这地面修建得如此整齐,也着实让丁耒惊叹大唐得人力不错,至少在这个偏远得地带,居然也有官道。
似乎这官道长期没有人行径,以至于有些荒废,杂草在附近滋生,可是却没有阻挡车马行路。
一辆马车从远处徐徐驶来,马车上的车夫,加紧赶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哪怕是路上颠簸,他依旧加快到了最大的速度。
“终于见到人了。”丁耒叹了一声。
他们从太阿山脉出来,看起来很快,其实已经过去了三日。这还是抄近路的条件下,如果是走的别的道路,例如按地图上某些路线,他们只怕还要晚上许多。
只听阿布好奇地道:“那是马车么?那就是马?”
他们在山海村内从没有见过马匹,也没有见过车辆,因此都是十分惊奇。
阿凡心绪平淡一些,但还是难掩心中的讶异。
“没错,那就是马车,我们赶紧过去,看看马车上是什么人?”丁耒道。
“好!”
众人跟着丁耒,丁耒为了抄近路,他直接来到悬崖旁。
带动周围的气流,道:“我已经将周围气流给改变,现在你们可以下落减缓速度,你们至少都是【磐石境】修为,自然无需害怕吧。”
“跳崖的事情,我经常做,只是没那么高。”阿凡哈哈一笑。
阿布有些心有余悸,但是他现在已经是【磐石境】了,自然无需害怕摔伤。
一人揽着一女,两女互有娇羞,被二人带着,从气流中冲下。
丁耒气流一阵阵的,带动他们减缓速度,接着是无数壮汉之类,他们也一个个下落。
落地实地,没有任何翻滚动作,轻描淡写。
这时候,远处的马车已经停下。
丁耒如大鹏展翅,一路滑翔,最终来到了马车旁边。
身后是一众人。
马车车夫已经惊呆了,何曾见过这么多人跳崖,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妈呀,我这是遇鬼了么?”马车车夫紧张兮兮,手指不停发抖。
丁耒上前,抱拳道:“让这位兄台吃惊了,我们其实是人,只是武功高手。”
“武功高手?这么多高手?”马车车夫难以置信。
丁耒道:“不信你看看我的影子,我是人,不是什么鬼怪,青天白日,如果有鬼,唐明皇也会法师来降临的。”
“唐明皇?”马车车夫好奇问。
丁耒这时候想起来,他是说历史的口吻。
其实唐明皇不是叫做唐明皇,一般被称作“唐玄宗”,“唐玄宗。”
“我明白了。看来你们也是大唐人?不过你们怎么一个个穿着不一样,他们像是原始人。”马车车夫看向阿布阿凡那边。
“你是怎么说话的!”阿凡气不过,就要揪出马车车夫。
这时候里面发出一个淡如惘闻的声音:“张车夫,这是怎么回事?外面是什么人?”
“回禀先生,是一群原始人,还有,还有一个青年。”马车车夫道。
“哪个青年?”只见帘帐被摇开,里面露出一张脸来。
这一张脸无比苍白,看起来瘦弱无比,却不失任何风骨,萧萧之姿,眉眼铮铮,有如一张铁面无私的天师脸,又如文弱不凡的书生脸。
他的一双手十分洁白,如玉一般的骨骼,让人有种十指洋葱水的感觉。
他是什么人?来自何方?
丁耒的心头响起了一阵疑惑。
他隐约对这人有一些印象,至于出自哪里,却又搞不清楚。
似乎是从一些历史典故中,画卷里出现的。
那男子嘴角很薄,本是薄情寡义的面相,可是长在这张瘦小的脸上,却显得丝毫不违和,反而多了几分壮气。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本人的车?”那人道。
丁耒笑了笑,拱手道:“这位先生,想必是进长安赶考的吧。”丁耒隐约知道,现在的年代似乎离武则天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也是他最近推算,得出的结论,按理说武则天已经不在政权,说不定很多事情能开明一些。
“你怎么知道是赶考的?”男子忽然眼珠子一转,凝视他道:“长安?不对,你当还是几十年前呢,几十年来,一直都是神都洛阳作为都城。”
“洛阳!”丁耒回头一看,众人都是一片茫然。
只有他明白,如果是洛阳为神都,那么自然还是武则天在位的时期,可是这个年代分明不是武则天执政,按道理她已经死了。
“今年是什么年?”
“自然是证圣之后,刚刚立下的天道年。”
“久视、圣历、神功、神龙、证圣。”这些年号无一不是体现了武则天的英武,以及她想要长生久视,想要坐拥江山百年的梦想。
她在别的世界,没有百年光景,在这个世界,却已经几乎达到了百年。
“能不能按别的年历推算一下,超越了证圣多少年了?”丁耒继续发问。
那男子挠挠头,算了一下,然后道:“是二十年了。”
“所以你刚好是二十岁?”丁耒推算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那人无比好奇,丁耒居然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他多少岁数,这不是神仙么?还如此年轻?
那人自然也不信神明,只是一笔带过,然后道:“我今年是十九岁,虚岁二十,正准备去赶考的。”
“看来你还是一个大人物,一张脸都是病态丧气之样,却能如此生龙活虎,力道也不错,整个人健健康康成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的八字很硬,八字硬的人往往能够化解后天的缺陷,补全先天,改变命运,你的命一定很好,非富即贵。”丁耒道。
“你是算命的?”那人好奇了,丁耒说得他也不是全信,反而有一些了解,说他非富即贵,确实有一定道理,他家族就并不差。
丁耒道:“不算是,我只是点到为止,有些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何必需要花费精力去算,看破人心,看透人常,也不过经历世俗的基本要义!”
“你看来是一个高人,我要下车好好跟你说一下了。”那男子不再拘泥于车上,而是主动下车,一旁的车夫都错愕了,他不知道自家的先生为什么连赶考都不愿了,就想跟这人探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