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颜老太知道颜铁生这个当亲爹的,回不来参加女儿的婚礼,但还是打电话知会了一声。
就算老人家解释过了,是孩子们临时起的意,但还是被对方反扣帽子,是没拿他当回事。
虽然早早通知他,他也不会回去观礼,但婚礼前几日才告诉他,就是对方的不对了。
颜老太就算心里有股气,但也没有在电话里头表现出来。
唉,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挂完电话,她还得一脸惋惜地对外头的电话员老大哥说:孩子们婚事办得急,她家老四赶回不来了。
其实想赶,还是能回得来,就是不想回罢了。
她哪会不知道他们父女早没父女之情了。
如玉是多孝顺的一个孩子,要不是小时候受太大的伤害,那孩子也不会记恨那么多年,一直不肯原谅老四。
……
虽然颜铁生在电话里就一口回绝了颜老太,但回家后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家里另外两个成员。
“茹萍、尊宝,老家打电话过来了,说如玉月底结婚了!”
告诉他们俩,至少以后街坊邻居问起来,他们得统一口径,答他那大闺女已经嫁出去了,别时不时问候颜如玉一两句了,怪膈应人的。
戴茹萍和他结婚那么些年了,自然摸透了对方是什么德性的人,就算本质上是丈夫的错,但她还是得把错不由分说地怪在别人身上。
谁让对方现在是家里顶梁柱加顶头上司呢,自己现在可不是教育局某小领导的女儿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什么夫妻情深都是为了维系这段凑合着过得的婚姻演绎着最后的体面。
她深知道颜铁生是不想回去参加,但在儿子面前可不兴这样说。
“铁生,家里怎么现在才告诉你?你就算想回去参加也来不及了呀!”
“娘说如玉的小舅娘是知青,月初她和小黄就送三年没回老家的知青舅娘回了娘家,昨儿才回来。
回来后听说有两个小姐妹都准备月底结婚,就拉上她一起。
其中一个是大队长家的女儿,另一个是会计家的女儿,三个人嫁得都是村里的知青。”
戴茹萍暗道:这村里头的女孩也真是会捡便宜,但男人是什么物种?惯会抛弃糟糠之妻的高等动物。女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工具,向上爬的工具。
男知青娶她们,不是吃不了上工的苦,就是想谋得一份回城的机会,现在不是还有工农兵大学名额吗?
毕竟自己也不吃亏,衣服有人洗饭有人烧,等可以回城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就如同一代才子渣男写的: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颜尊宝摇晃着颜铁生的胳膊道:“爹,姐姐结婚,我们不回去不好吧?再加上还有大队长家姐姐还有柳会计家姐姐都结婚,爹您都是主任了,也没多少课要上,让其他老师带一下课也行呀。”
“尊宝,你很想回去?”
“嗯嗯,我想回去喝姐姐的喜酒,等回来就告诉班上的同学听,爹您就带我回嘛,我保证不落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