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弟!”
房门打开,韩林山似是能够未卜先知般走了出来,笑脸相迎。
在他身旁还有三人,年纪看起来都相差无几,皆是五旬左右,一人身穿黄袍,一人头戴金冠,还有一人背着一柄黑剑。
这背剑男人面色冷峻,一双鹰眼注视着许知秋。
许知秋同样将目光放在背剑男子的身上。
对方也是位养剑境的剑修。
两人目光对视,许知秋平静如常,那男人的眼睛里仿佛有剑影闪烁。
庭院内无风自起,有两股不同的势在相互对抗。
剩下几人瞧见这样的情况并未阻拦,韩林山脸上的笑意更浓……,就这样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才不紧不慢地出言道:“墨老兄,如何,我说的不错吧,这位许老弟可是厉害的很,就是你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现在可是服了?”
墨修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的确厉害,想不到许家竟能有如此人物,只是老夫以前从未听说过。”
韩林山笑道:“泷泽城人才辈出,咱们这些年要看守巨灵城,哪都没法子去,没听过也属正常,所以说咱们这些家伙都该多出去走走,不然再过几年,该要被人说是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了。”
另一旁身穿黄袍,体态宽胖的男人道:“好了好了,在院子里说这些废话作甚,快请这位许家的兄弟进来坐,我这人最好交朋友,为了这次晚宴,我可是将我珍藏百年的好酒都拿了出来,今夜定要一醉方休。”
韩林山让开门口的位置道:“许老弟,快快进来吧,你瞧我这位老友都等不及了。”
许知秋半点未露怯,颔首示意道:“那就多谢韩兄了。”
许知秋面含微笑,随着韩林山的一个请字,步入正堂,只见屋内的玉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还有几盘不知是啥肉做成的菜肴,冒出的热气中掺杂着霞光。
韩林山极为客气道:“许老弟,快来请上座,这次的晚宴你可是主角啊,来来来,就坐这儿,我为你介绍介绍,他们几位可都是我的老友,这位是墨修老兄,我与他相识已有近百年,同你一样都是剑修,在你没来这里之前,他可是有着巨灵城第一剑的美称。”jj.br>
墨修微微点头,嗓音冷淡道:“现在也不见得就是第二了。”
韩林山笑笑没有接话,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张奎老兄,以往可是小气的很,不过这次听许兄自泷泽城而来,便将那珍藏百年的佳酿拿了出来,以往我们想喝可都没那福气,算是借了许老弟的面子。”
身穿黄袍的张奎怪笑道:“老韩,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咱们几个按理说该是我最大方才对。”
韩林山不予反驳,看向那头戴金冠的男人道:“这位是北凫兄,在我们这儿有个金龙尊者的名号,要说巨灵城谁最有名,那就非北凫兄莫属了。”
金北凫捋着胡须道:“韩老弟这话说得倒是漂亮,可惜我金某哪敢承认,不然日后被揭穿了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韩林山道了一句“金兄太客气”,而后目光重新落回许知秋的身上,他再道:“这位来自泷泽城许老弟我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便无须再说,他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着实佩服,要没许老弟帮忙,北凫兄,你被窃走的那部卷轴可就彻底没影了,你还不赶快谢谢许老弟。”
闻言,金北凫将那瓶满是浓香的酒壶端起,亲自斟上两杯酒,一杯递向许知秋,一杯拿在自己手中,满面红光、笑意堆满地致谢道:“许老弟啊,事情我都听老韩说了,要不是有你相助,我那部家传的卷轴说不得就要被妖物窃走了,大恩不言谢,尽在这一杯酒里,这一杯喝完,你我日后就是兄弟,只要许老弟你有事,我金某必会相助。”
说罢,金北凫很是豪爽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许知秋看着眼前的酒杯稍有停顿,但最终还是喝进嘴里,不过并未入腹,而是让一团真气包裹,至于咽喉。
金北凫并未多想,见许知秋喝了酒,很是高兴,拍了拍许知秋的肩膀再道:“许老弟,哥哥我年长些,你若不嫌弃可称我为金兄,从今往后,这巨灵城你尽管当成是自己的家就好了,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触怒了你,你只管一剑斩了去,没人敢说你半句不好。”
许知秋还未回话,张奎道:“金老怪,你倒是会讨许老弟的高兴,可你这狗东西拿我的酒去卖好,岂不是占了我的便宜,再说这巨灵城可不是你一人说的算,凭何好话都让你说了去,许老弟,哥哥我才要说呢,这巨灵城往后可随你心意来,想做什么都没人敢拦着。”
两人热情至极。
许知秋含笑回应道:“如此便多谢两位道兄了。”
韩林山插言道:“好了好了,别说那些废话了,这菜都要凉了,咱们也快些入座,等吃高兴了,喝高兴了,你们就是出去将巨灵城给砸了,我都全当没看见。”
金北凫哈哈大笑两声,在许知秋身旁落座,端起酒杯再为许知秋倒满一杯,而后说道:“吃好喝好那是肯定的,不过在此之前嘛,许老弟,还请你先帮哥哥个忙,把我家那部几代传下来的卷轴拿出来,好叫哥哥我看上一眼,不然我这几天都悬着的心始终都放不下来啊。”
韩林山立即皱眉道:“老金,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许老弟还能不给你怎的,非要挑这个时候说,你应该先陪着许老弟将酒喝足,喝好,喝美了,然后再谈这事,不然让许老弟看了笑话,说你不懂礼数。”
金北凫紧忙为自己倒杯酒道:“是我不对,我该是先自罚一杯,不过想来许老弟也是能够理解我的心情,这卷轴乃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意义极大,这几日我是寝食难安啊,是以许老弟就让哥哥我先安个心,不然这喝起酒来都没个滋味。”
韩林山跟着再道:“许老弟啊,北凫兄这几日的确为了卷轴的事极为上火,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坐镇巨灵城,他早就追那妖物到天涯海角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你不妨就先将卷轴拿出来,省得他连酒都没心情喝下去。”
四人的目光尽皆落在许知秋的身上。
同时承担四位金丹强者给予的压力,这足以称得上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然而许知秋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绪,仅是将已经递到唇边的酒杯轻缓地放在桌面上,静默无言。
眼下他倒也不必考虑对方所言是真是假,因为不管那卷轴出自何处,他都无法将其拿出。
因为那卷轴已是不在这世间。
是以许知秋也不必扯谎。
看向金北凫平缓说道:“金兄,那卷轴怕是你要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