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了?”
金北凫有一瞬间的愣神。
另外三人亦是不明所以的相互对视一眼,试图从这简短的一句话里找出字面意义以外的意思,但并未能够如愿。
韩林山僵硬着脸强挤出一份笑容道:“许、许老弟……,我看你还是别跟北凫兄开这种玩笑了,快些将卷轴拿出来吧。”
张奎跟着道:“是啊许兄弟,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墨修没有言语。
金北凫那看起来很是亲善的面孔多出了些许阴沉。
面对四人施加而来的越来越重的压力,许知秋却像是没当回事儿一样,仍是平静道:“卷轴已是自燃了。”
“啥?自燃了!”韩林山紧锁眉头。
张奎突然冷哼一声,语调冰冷道:“许兄弟,这种鬼话你也能说得出来,未免有些太不将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了吧,就算你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也该编一个更好的故事才是。”
果然,这样的事情即便讲出来也根本不会有人信。
翰林山等人看向许知秋的目光仅在短短片刻就变得极为不善,想来都将他当成是打算独吞卷轴的小人,若不是顾忌他的实力与背景,说不得现在就要直接撕破脸来动手了。
但一想到泷泽城,几人就又忍了下来。
金北凫沉着脸道:“许老弟,我金某本欲将你当成亲兄弟来看待,但你却并不给金某这个脸面,如此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便是你从泷泽城而来,也不该这样抢夺别人的家传宝物,今日你若不能将卷轴交出,那可就别怪我要亲自动手了。”
韩林山道:“泷泽城许家向来都让人敬佩,许老弟你这样做岂不是坏了名声,日后回到族内怕是也不好交代吧,不如趁着事情没有闹僵前,许老弟卖给为兄一份面子,将卷轴交出来,我等可将刚才的不快都忘了,你若对卷轴心有好奇,我想北凫兄还是乐意让你观望里面的隐秘的,毕竟卷轴能够夺回来也是有你一份功劳。”
金北凫附和道:“不错,你若对卷轴好奇,拿出来,我让你看个够就是了。”
听着韩林山与金北凫一唱一和,许知秋却是问道:“金兄,你说那卷轴是祖上传下来的,那能否请你告知,卷轴内写下的九字真言是什么?”
九字真言……
韩林山与张奎眼神交换,张奎道:“你这是何意?”
许知秋目光瞥向张奎一眼,没有理会。
韩林山道:“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都是要供起来的,北凫兄以往没看过也属正常。”
哪料金北凫并未顺着韩林山的话说,他看向许知秋,态度强硬,语调肯定地说道:“哪里来的九字真言,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那卷轴我自幼就看过,里面画的是一幅地图,指引的乃是我金家老祖千年前留下的造化地。”jj.br>
闻言,许知秋并未反驳,仅是唇角泛起一抹笑意。
心里存留的那一丝负担重于不见。
果然,这些人所言都是假,为的不过就是将卷轴从他这里拿走罢了。
念及至此,许知秋再看向金北凫说道:“金兄,看来你对自己家传的宝物并不了解。”
金北凫冷着脸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知秋含笑道:“当真不懂?”
面对这一句反问,金北凫的手腕处亮起一阵金光,有一条七寸长的金龙环绕着腕处盘旋,细细看去,那并非是真的金龙,而是有一根头发般粗细的金线在内,外表浮动的金光幻化成龙。
韩林山见到这条金龙出现,轻叹口气,对着许知秋说道:“许老弟,我等对你已是一让再让,可你却是铁了心的不愿将卷轴交出来,既然如此那就没得办法了,我们只好亲自从你那里夺回来了。”
张奎怪笑两声,跟着道:“许兄弟,我们知道你有本事,不过我那百年佳酿可不是谁都能喝的,要是不提前服下醒酒丹,只需一口,便是咱们金丹境修士也要醉上一个时辰,算算时间,也该是差不多到时候了。”
金北凫仍旧沉着脸道:“泷泽城来又如何,还真当自己无人能敌了?我告诉你,便是我现在将你杀了也不怕,你欲要将我金家祖传宝物占为已有,这三位道友都能为我作证,日后即便许家找过来,我也有理可言。”
说罢,腕处的金龙腾起一股杀意。
然而许知秋并未如几人预料中那样醉倒,眼中也不见有任何惊慌之色,从始至终都极为平静。
这让韩林山很是疑惑。
他看向张奎,后者也是不解地皱起眉,按理说不会出现差错,除非对方是元婴大修,不然那瓶百年佳酿定是能够将其醉倒。
可眼下这情况对方的确未醉。
这就让张奎有些不会了。
“怎么……怎么失效了?不应该啊……”
张奎脸色难看。
金北凫道:“失效也没什么,难不成咱们四个还拿不下他一个?”
金北凫自信满满,哪料这话刚一出口,一道剑光闪过,屋内的烛火随之尽皆熄灭,金北凫感觉到昏暗中似乎有千刀万剑向自己劈斩而来,想要躲避却已是晚矣。
“且慢!”
惊慌下也就仅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
而后金北凫就瞧见自己的脖颈上架着一柄漆黑如渊的长剑,只需稍有用力,便会身首分离。
这下金北凫彻底被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手腕处的金龙重新变回金线,再也不敢显露威势。
其他几人也都被这样的状况惊住了。
就刚才那一剑,众人都没有看清许知秋是如何出剑的,即便同为剑修的墨修也没能看出许知秋出剑的招式。
“好快的一剑。”
墨修可以肯定,若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自己也接不住这样的一剑。
眼前这位泷泽城而来的许家人要比想象的更为厉害。
“难道他的实力已经到了金丹第三境的顶峰?”
这样的揣测近乎在四人心里同时出现。
若真是如此,那么即便是四人联手,最后的结果也最多就是个惨胜。
想到这里,金北凫不敢再有半点态度上的强硬,强压着心里的怒意,干笑道:“许老弟,这样怕是不好吧,杀人夺宝,如此事情若是传出去对许家可是没有半点好处,会让许家千年积累来的名望尽数被毁,得不偿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