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汾阳和裴济站在祁蒙山上遥望着山海关的大码头。
“漕帮下了战书却让我们背后偷袭,这等恶事我们是不是要三思而行!”
郭汾阳乃是山主大将,极为不屑背后手段。
裴济混迹商场却深谙计谋,只听他辩解。
“自古兵不厌诈,我们有此优势为何不利用起来。待到燕京大军临城我们的破军大炮可就失去了作用。”
“可是漕帮战前做契留下了不小的余地,若是我们背地下手那可就再无回旋余地。”
“郭将军乃是行军大将,因何如此优柔寡断!大军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来的回旋余地!”
“话虽如此但平白地为他人做了嫁衣非我所愿,倘若如此那还不如归顺真龙天子。
“我倒觉得姓燕的那小子更加靠谱一些。”
裴济不由冷下脸来。
“郭将军,你最好有个准确的主意,待大军交锋之时可容不得如此犹豫!”
“既然如此裴兄请回吧,我祁蒙山自有定论,裴兄只需守护自己的城池就好。”
裴济冷笑道:“郭将军这是打算毁盟独立了?”
郭汾阳冷哼道:“这是我唐盟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裴济翻脸喝骂道:“郭汾阳,你果然早有不臣之心,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亏得盟主还当你是忠义之士!”
“哼,你说的盟主是武天娇还是李台。”
“不管是谁我唐盟都还在呢,由不得你祁蒙山胡作为非。”
裴济说话间突然动手,一掌朝着郭汾阳的面门贯来。
郭汾阳早有防备以拳迎击,二人拳掌相加立时便打斗起来。
裴济乃是武林豪侠,郭汾阳却是行武将军。
若是纵马驰骋二人谁胜谁弱倒也难说,但在山头林间裴济占了许多优势,不一会儿郭汾阳便落了下风。
裴济有了余力开始继续游说。
“郭将军,你不了解真龙天子,他年幼时曾在我唐盟乞讨,受尽屈辱。
“后来又因为五梁沱纳新的事故累及西域的圣女。此番他若得势岂有我唐盟的活路,待到大军兵临城下悔之晚矣。”
郭汾阳并不答话一心一意地对抗裴济,后者继续用话游说最终被搅得心烦意乱,一个没留神被一掌打在心口。
郭汾阳倒飞而出一口鲜血喷出。
裴济正欲上前追击忽然一人从林中飞出将郭汾阳接了下来,随后给他服了一颗丹药。
紧接着林中窜出一条又一条的人影,人手一支精致的手弩,啪啪啪的一番齐射,镇守破军大炮的军卒尽皆倒地。
裴济胆战心惊,他看清来人却是青云剑客夏侯婴。
郭汾阳受伤不轻,体内翻江倒海,反而这一颗丹药下去须臾间便恢复了过来。
夏侯婴面如寒霜,他冷声说道:“裴家也算名门,裴济你这等行径传出去可是要身败名裂的。”
裴济冷哼道:“胜者王侯败者寇,没什么好说的。”
“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我想绝对不是武盟主!”
裴济心神巨震,因为这正是武天娇交代下来的事情。否则他一个武林豪侠怎会如此行事。
夏侯婴继续说道:“江湖盛传赵帮主和武盟主已经和燕皇陛下做下战书,断然没有理由再做如此行径。
“江湖众所周知武盟主行事光明磊落,纵使燕皇陛下年少之时也不曾有过谋害,全是漕帮一力所为。
“如今赵玄郎和燕皇陛下刚刚立下战约,如此时机她怎么会让你做这种阴险的勾当。
“退一步讲就算此事是武盟主吩咐下来,你裴济好歹也是一方豪侠,就一点主见都没有吗?”
裴济暗暗心惊,顿觉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
再看夏侯婴带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至少有一半儿的人身手不弱于他。
更加令他心惊的是夏侯婴口口声声说的那位燕皇陛下居然可以提前洞悉到如此战机,做下这番部署。
此时事关身家性命,别说他想通了关键,就算毫无头绪也不敢再有什么不轨的言语。
当下抱拳道:“夏侯大侠言之有理,确实是我失察,可容我前去调查一二看看是谁在陷害我。”
“好,你去吧!”
裴济不由一愣,他没有想到夏侯婴这么干脆。但也没有时间细细思索,当时疾步而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侯婴这才对郭汾阳抱拳道:“郭将军,得罪了。此炮阵对燕京威胁太大,我等不得不行此下策。”
郭汾阳被人救了性命还能说什么,当时抱拳。
“夏侯大侠言重了,多谢救命之恩。”
军机阁。
燕云弱弱的对燕恒说道:“军师,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咱们刚刚跟赵玄郎立下誓约。
“背后却暗下手段拿下了祁蒙山炮阵,若是传出去我这天子颜面可就不复存在了。”
燕恒笑道:“我们的手段虽然低劣一些,但也仅仅是出于自保,并没有用于交战。
“何况此计只是应对祁蒙山炮阵,与漕帮并无干系,即便却有下作也算不上毁约。”
军机阁老戚孟诸建言道:“元帅此计甚妙,一箭三雕,至于说下作那倒谈不上了。
“两军交战嘛本来就是计谋为先,何况我们此计只为自保不曾害人,倒也谈不上下作!”
袁睢阳也发言道:“即便此计确实下策那也是无奈之举,祁蒙山炮阵对我们威胁太大。
“如果不早日解决一旦被敌人掌握顷刻间便是覆灭之危。”
燕云哂笑道:“我就是有些汗颜,军师亲自出马冒充武天娇引诱裴济,万一有何好歹朕心难安!”
江晓月上来就是一个耳搂,愤愤说道:“你再朕朕朕的我抽死你。”
燕云顿时苦下脸来,“皇后,朕、我都是皇帝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我给你……”
江晓月又要搂燕云赶紧躲开了。
袁睢阳笑呵呵的说道:“陛下说的有理,皇后娘娘确实要注意一些威仪。”
一向严肃的戚孟诸都不由打了个机锋。
“陛下只是好玩儿而已,并非真的要摆皇帝架子,即便如此那也是应当的。
“身为天子自当有所威仪,前世那些市井习气的确应该改改。”
燕云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打住。
“戚阁老你可不要害我,要让我天天之乎者也那还不烦死我。
“我宁愿不当这个皇帝,大不了我以后不说朕了还不行吗!”
众人不由哄笑。
燕云随即认真地说道:“各位阁老,我有个提议憋在心里甚久,但我知道相国那关不好过,所以希望诸位给扇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