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楹的计划却被阻碍。
因为渡岛国竟然有意求和。
为表诚意,渡岛国派当朝太子为使臣。
这看似真诚之举,并未打消两国君王的疑虑,更不能平息众怒。
再说,若渡岛国真心求和,为何还有细作的活动迹象,并且还是大规模活动。
花灯,烟火等庆节之物在他们活动期间几乎全城脱销。
月楹猜测,渡岛国可能是要借求和之举,搞大动作。
这些往天上放的东西,就是传递信息的主要途径。
毕竟两国君王现今在一处,若君王遇刺,两国自然成了无主之城。
这般冒险,可见其细作安插之深,若是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渡岛国绝不会如此行事。
揪出细作,已成了迫在眉睫之事。
月楹正式展开行动。
她望着缓步走到面前的池笙,推给他一杯果酒。
“陪本殿喝酒。”
这些时日,月楹每晚都要喝上一坛酒才能入睡,池笙也没多想,举杯饮下。
香甜又辛辣的液体入吼,池笙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忍着咳嗽。
月楹笑:“滋味可好?”
池笙缓着气息,低声道:“公主所赐自是美酒。”
月楹眸露几许讥讽,“除了酒之外,你有没有尝出其他的东西?”
池笙面色一变,细微收缩的瞳孔里,倒映着月楹越发阴凉的笑意。
“哦?你那般擅长下东西,竟没尝出来本殿在这里下了毒吗?”
池笙怔住。
旋即,仓皇下跪。
“奴对公主衷心不二,公主明鉴!”
“衷心?”月楹语调越发森凉,“你怕是只对你们渡岛国衷心罢了!池将军这是救了个什么白眼狼?”
池笙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公主所言,奴不明白。”
“不明白?”
月楹掰起手指,骨节的响声像是死亡倒计时,每一声都在池笙心头敲下沉重一击。
“这些时日经常不见你人影,偏偏在这段期间,西郡国的细作开始大规模活动,购买烟花等物。”
话顿,她又轻笑一声,语气变得慵懒。
“在边境时我便纳闷,你本是本宫的侍者,又怎会冒着被炸伤的风险去鼓捣那烟火?
即便你乐于助人,可是你就不怕发生意外,无法侍奉本宫吗?”
池笙垂头不语,身体在发抖。
月楹敲了敲座椅扶手,“你再不说,毒就要发了,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池笙咬牙,“若奴的死能换回清白,奴心甘情愿。”
“你确实衷心。”
他的嘴硬在月楹的意料之中。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本殿都能知道这些,母皇和西郡国君会不会知道的更多?”
月楹又换了个轻快的语调。
“本宫换另一种你能够理解的说法。母皇与西郡国君同意求和,会不会是假戏真做?
无论你说与不说,你们渡岛国在这场博弈中都已经输了!唯一不同的是,人死的多少罢了。”
池笙缓缓握起拳头,唇瓣已经被他咬出血痕。
在听见月楹的这一句——“你希望你在意的人死在这场结局已经注定的战争里吗?”
池笙“哇”的一声吐出鲜血,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