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离生死之间,池笙看见了一个人。
这人填满了他内心的彷徨,让他有了生命的意义。
为了这个人,他愿意做任何事。
哪怕背井离乡背着遗臭万年的骂声;哪怕他突然有一天会横死街头。
他想让这人光芒万丈的活着。
若不能,他要让这人活下去。
双眼缓缓睁开,池笙的意识逐渐清明。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但却清晰可辨。
“我告诉你一切,你为我保住一个人的命。不然我就算变成厉鬼也要拉着凤阳国为其陪葬。”
—
一个时辰后,月楹拿着几张写满字迹的信纸,来到云修寝殿。
距离上次俩人街头相遇,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月有余。
月楹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和云修谈情说爱的时机。
月楹把池笙所写的细作名单,还有信息传递的暗号释义递给云修。
“这是全部名单,齐王可以核对。若属实劳烦齐王费些心力调换。”
云修没有去看那些东西,只随意把它放到一旁,看似平缓的视线落在月楹脸上。
“公主近日可好?”
月楹挑了下眉,“吃得香睡得饱也不缺酒,非常好。”
云修微微勾唇,但眼中并未融进笑意,“所以公主好到忘记还欠本王银两的事了?”
月楹:“……”
她还真给忘了。
“我这便回去给齐王取来,齐王且先等等。”
月楹正要迈步,却因接下来的话停住脚步。
“欠这么多天,也不给个利息?”
月楹:“……?”
云修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皱眉,回头看去,“那齐王想要多少?”
云修笑了,瞳光潋滟起意味不明的神色,像是盯上猎物,随时准备捕猎的豺狼。
“没想好。不如公主先欠着?待本王想好了再向公主讨要?”
月楹:“……”
我严重怀疑你是无中生有,没事找事。
“齐王还有其他事吗?”
云修勾在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瞳光也随之凝滞,“还剩下一件不要紧的事。本王与公主许久未见,想和公主饮酒叙旧。”
月楹眼睛微微一亮。
虽然这时候不该谈情说爱,但是自动送上门这事她也不好拒绝。
“可以。”
片刻后,月楹与云修对立而坐,俩人面前皆放一坛陈年佳酿。
月楹略感惊讶,“没想到齐王也是深藏不露。”
云修微微勾唇没有说话,举起酒坛。
即便这姿态豪放,但由云修所做却是儒雅如诗。
喉结微微滚动,有几分诱人。
被酒侵染的声线略微低靡,如酒醇厚。
“公主不喝吗?”
月楹在喝酒这事上根本没怕过谁。
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小酒神!多少神仙都被她喝到甘拜下风。
月楹不像云修,她很是豪放。
一口灌进喉咙,她满意地砸吧砸吧嘴,梨涡浅笑,很是欢喜。
“想不到齐王居然还有这么好的酒?”
云修淡淡看她一眼,语气却是幽幽,“再好的酒像公主这样喝也是糟蹋。”
月楹:“……”
大直男真是气死我红绳!
“齐王既然心疼,又为何要拿出来与我共赏?您还真是自当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