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的忧心小燕子是体会不到的,她只觉得监禁般的生活终于结束, 她自由了。
小燕子解除禁令, 立刻跑出漱芳斋, 她想出宫, 但是永琪拦住了她。
“小燕子,这次你能出来还是令妃娘娘去跟皇阿玛求情,你可不能再闯祸了。马上就是除夕家宴, 你是不能出宫的,你想见什么人,写封信让尔泰帮你送去吧。”怕她不答应, 永琪又说:“暂时想忍一忍,等家宴结束,趁着皇阿玛心情好,我们再去求情, 或许皇阿玛就恩准你出宫了。”
小燕子想了想, 只好勉强同意。
她回到漱芳斋准备了半天,将一封画鬼符般的书信和一个大包袱交给尔泰:“你帮我把这个包袱送到大杂院去, 里面除了柳青柳红能挣钱,其他老的老小的小,只怕填饱肚子都不容易,有了东西换钱,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永琪和尔泰顿时觉得小燕子太善良了, 哪怕做了格格也没改变。
小燕子看着信, 郑重说道:“尔泰, 这封信是给紫薇的,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她。是我对不起紫薇,稀里糊涂抢了她的格格,可这不是我故意的。我信里都写明白了,她看了就懂的,一定要交给她。”
“放心吧,小燕子!”尔泰点头答应。
等着从漱芳斋出来,尔泰跟着永琪去了景阳宫。
关起房门,二人面色依旧凝重。
永琪皱眉道:“小燕子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可我们都没见过那个紫薇,虽说可能紫薇才是我妹妹,但是……我还是担心小燕子被骗。小燕子为了紫薇,闯围场送信险些丢掉命,又在宫里受了这么多苦,若是紫薇还因为小燕子阴差阳错成了格格而生气甚至怨恨,那、我宁愿小燕子做这个格格。”
尔泰何尝没有这份忧心。
有些话是永琪没有说出来,但彼此都心领神会。
小燕子本来是个信使,却成了格格,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是冒认格格,混淆皇室血脉,欺君罔上,事情一旦暴露,不但小燕子要掉脑袋,牵涉此事的令妃也难辞其咎。
同时,和令妃关系亲密的福家,以及五阿哥永琪都将遭到打击。
令妃是福家在宫中的靠山,便是在福伦身上使不上力,可对尔康尔泰兄弟俩的提携功不可没。永琪母妃是愉妃,
但愉妃不受宠,令妃早早笼络了永琪,使得永琪和外祖家不亲,倒将令妃当成亲娘一般,亲近起福家来,这从尔泰伴读的身上就能看出来。
相对而言,永琪能被乾隆欣赏,可不是一味愚蠢或是靠令妃,永琪能不知道令妃示好的用意么?但令妃是宠妃,在乾隆跟前说得上话,彼此交好互惠互利,正是因此,愉妃对永琪亲近令妃,从没说过什么。
面对小燕子这件事,他们当然想得更深,想保住小燕子是真,但要保护自己保住利益更是真。
尔泰沉肃点头,道:“我正想和你说呢,前天从小燕子口中得知这个惊天秘密,我便去过大杂院,但是没有找到紫薇。后来暗中打听,这才得知紫薇主仆两个从祭天那日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去。小燕子口中的柳青柳红兄妹,那天和紫薇在一起,也闹过祭天的队伍,被抓到牢里关押了起来。我做主将两人救出来了,免得他们对小燕子心怀怨恨,说出对小燕子不利的话来。”
“紫薇不见了?麻烦了!”永琪更关心紫薇的去向,深怕紫薇怨恨身份被抢,将事情大闹出来。
“当天紫薇也闹出了动静,一定有旁观者,只要花些时间,就一定能找到人。她们从济南一路过来,无亲无故,否则也不会住到大杂院去。”
“尔泰,这件事不能大意,你要抓紧。”永琪看似嘱咐尔泰,实际上办这件事的是整个福家。
现在令妃虽得了一个皇子,但小孩子能不能养大很难说,毕竟前一个十四皇子养到三四岁照样没了。因此,不论是福家,还是令妃,在没有一个健康长大的皇子之前,都不会撕破和五阿哥的合作关系,福家自然要为永琪办事。
“五阿哥!出事啦!”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喊了一声,显得很急。
永琪皱眉,出来问道:“小顺子,什么事这般惊慌?规矩都忘了。”
小顺子连忙请罪,却也不敢耽搁,禀报:“回五阿哥,刚刚得到的消息,还珠格格将十二阿哥给骂哭了,还、还……”
“还有什么?”永琪脸色变了。
“还把十二阿哥给推到湖里去了。”小顺子一口气全都讲了出来:“皇后娘娘大怒,已命侍卫将还珠格格拿下,十二阿哥从湖里捞出来,人已经昏迷,太医都往坤宁宫去了。皇上也去了。”
永琪脸色发白:“快,去坤宁宫!”
十二阿哥是不受宠,特别是在永琪的映衬下,更是不起眼的很。但有一个事实不容抹杀,再不受宠那也是嫡子,是乾隆至今为止唯一存活的嫡子!永琪若真有登位之心,戒备的不止是令妃的儿子,更有皇后的儿子,作为嫡子,天生就有优势,有句话叫做“立嫡立长立贤”,只要嫡子长大,哪怕再平庸也会得到大臣们的拥护。
皇后共生育了两儿一女,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十二阿哥永d今年才八岁,由不得乾隆喜欢,但却是皇后的命根子。
永d和小燕子起冲突,也是小燕子到处撒欢,遇到了永d,知道是皇后的儿子,嘴里说了几句皇后的坏话。永d身为人子岂能没一点儿反应?何况还是个孩子,小燕子一恼,手底下就没分寸,直接将永d推到冰冷的湖水里去了。
永d看着胖胖的,但底子并不算多强健,寒冬腊月被冰冷湖水一泡,救出来时人就昏迷着。坤宁宫里乱成一团,太医们赶到,永d已是高烧,全身烫的吓人,嘴里都开始说胡话了。
“永d,额娘的十二啊,你不要吓额娘啊,永d!”看到儿子这般模样,皇后惊忧恐惧,几欲崩溃。
这种时候,汪绿萍也没敢出声,可心里也着急。
汪绿萍怕十二阿哥抗不过来,更怕皇后崩溃。
身为现代人,直到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地方,来到这偌大的皇宫,这才发现宫中孩子夭折率高的吓人。除却古时医疗的缘故,还有各种隐私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皇额娘,十二阿哥福泽深厚,定会转危为安的。”一个圆脸娇俏的女孩子在旁安慰,眼睛发红,面有泪痕,正是养在皇后名下的兰馨公主。
“皇上驾到――”
展云翔得知消息时大吃一惊,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新认的格格敢对皇后嫡子动手。
到了坤宁宫,太医们给出的结论并不大好。
当务之急是退烧,但什么时候烧能退下来,太医们不敢打包票。
展云翔觉得事情棘手,他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去心疼别人的儿子,但他不能不考虑万一嫡子出事所产生的一系列后果。
闻讯而来的不止是永琪,诸位皇子、诸位后妃都来了。此时坤宁宫气氛沉郁,皇后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展云翔也烦,都打发他们回去了,连令妃都没见。
至于小燕子,展云翔命人将其押入佛堂,每日素斋诵经,为十二阿哥祈福,究竟如何处置,等十二阿哥醒后再说。
小燕子不是个安分的,可听说十二阿哥高烧不醒,她也有些怕。又见皇上震怒,五阿哥和尔泰又是忧心忡忡,她意识到了危险,只能不甘不愿的顺从,暗地里,小燕子又开始谋划逃出皇宫的事情。
三天了,永d一直没醒,烧也反反复复,气息明显弱了。
皇后已经是水米不粘牙,整日整夜守在永d床前,短短三天憔悴了一大截儿。
本该是最热闹最盛大的除夕,可宫里气氛十分压抑,不闻欢闹。
这天弘昼进宫来,先是关切了十二阿哥的事,然后试探的问了一句:“皇兄,这位还珠格格……”
“别提她!”展云翔实在不想听“还珠格格”四个字。
弘昼看到他眼中的不耐和厌烦,心下微定,果然皇上对还珠格格的新鲜劲过去了。有了底,弘昼这才禀报:“皇兄,臣弟正有一事禀报,事关还珠格格。”
当听说小燕子是假格格,展云翔愣住了。
还有人敢假冒格格?一个小混混?
展云翔冲口质疑:“小燕子当真是在京城长大?真的只是个小混混小骗子?”
展云翔虽然没有帝王的危机感阴谋论,可作为正常思维,不敢相信小燕子有那份胆量。假冒格格和坑蒙拐骗可不同,一旦事发,不但小燕子掉脑袋,但凡牵涉了半点儿,全都得掉脑袋!
弘昼当然懂得皇帝的意思,回道:“臣弟仔细查探过,这小燕子很小的时候就在街面上流浪,遇到了柳青柳红兄妹,在一起搭伙行骗,才有了大杂院。从大杂院里的老人口中得知,小燕子曾经提过,她小时候在一个尼姑庵里长大,一次溜出去看花灯被人拐了,她逃了出来。
我派人去查过,根据小燕子的年纪推算,当初有可能拐卖她的人是一个叫做刘老六的地痞。刘老六手底下有一伙儿人,训练有素,专门行骗,他们也常拐一些小孩子,有些转手卖出去,遇到好苗子也会留下教导,成为行骗团伙的一份子。在十年前,这伙儿人刚做了一笔大买卖,当晚住处就起了大火,所有人都被烧死了。
至于小燕子的出身来历,京城各处尼姑庵也有好几家,暂时还没确定。”
展云翔一声讽刺的笑:“一个女骗子?格格?”
弘昼思忖再三,
终究说道:“皇兄可还记得顺治朝的度朔道长?”
展云翔一愣:“度朔道长?”
展云翔又没得到乾隆的记忆,这等早年秘闻他哪里知道,只是看弘昼的样子,似乎是一件大事。展云翔不动声色,以免露出破绽。这段日子以来他也遇到过类似不清楚的事情,好在皇帝的身份是重保护色,他只要不乱言语不表态,很容易就能套出别人的话。
“臣弟遇到一个自称‘度朔道长’的人。”
“哦?”展云翔反应平淡,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度朔道长到底什么来历,只是弘昼说了“顺治朝的度朔道长”,所以他脑中自动补了一个白胡子老道士的形象。嗯,就算是老道士,也是极老极老了,挺长寿啊,莫非真会炼什么延年补受的丹药?
谁知弘昼下面一句话就令他整个人一震。
“你说什么?展家?”展云翔浑身紧绷,就怕是听错了。
弘昼不知他为何这般大的反应,说道:“是桐城来的一个商户,姓展。已经查明了,展家在桐城县城也算是望族大户,可后来兄弟两个分家,二少爷展云翔带着生母姨娘来了京城,途中在济南停留过,所以遇到了夏紫薇。”
“分家?”展云翔又是一震,而且还从弘昼口中听到“展云翔”三个字,一时心头大乱。
“皇兄?”弘昼觉得皇上很不对劲,莫非知道这个展家?
“我要出宫!”展云翔立时起身,惊慌忧虑焦灼,以至于他险些忘记了如今身份。
弘昼心头更是疑惑,但也清楚乾隆是个喜欢微服的性子,更何况这反常的态度……
展云翔要出宫,一声吩咐下去,高无庸就去安排了。
乾隆很喜欢微服出宫,一应流程都很熟悉,明面上跟的人很少,实则暗中布置极为严密。因此番皇帝明确要去展家,自然早有暗卫去打前站。
桃朔白和君肆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佯作未知,继续探讨刚刚完成的画。
展云翔着实太过心急,没多久就到了展家门外。
他如何能不急呢,当初摔了一跤,莫名其妙就魂魄离体,初时混混沌沌不知身在何处,后来发现寄身乾隆体内,又深恐被人察觉。现在看似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但他心底还是有层隐忧。乾隆是因体弱加刺激才失去了身体控制权,若情景重演,他是不是一样会失去控制权导致乾隆再度恢复?
为求后路,也是难忘本来身份,他想知道展家的消息,却不敢明着打探。
原本展云翔计划着年后微服出巡,反正乾隆就喜欢这样的事,谁知还珠格格闹个不停,这回更是把宫中唯一的嫡子弄得性命堪忧。这般情境下,他又如何好提南巡?
谁知,弘昼带来了好消息!
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匾,上书“展宅”二字,竟是微微恍惚。
其实算来不过半年,但对展云翔却似过了很久,久到像是上一世的事情。
这宅子里也有个展云翔,到底是另有魂魄寄居,还是除他外,展家的展云翔依旧存在?他竟踌躇胆怯。
这时,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木山:“这位老爷有事?”
要说展云翔做皇帝最不满意的一件事,就是年纪。他本来二十岁,正年轻,突然变成个五十岁的老头儿,就算是皇帝,就算保养得好,到底是知天命的年纪。富贵人家就算再保养延年,活到五六十岁就是长寿了。做皇帝再威风再富有四海,能享受的时间也没几年了,更何况,他还没有儿子,用乾隆的身体留下了子嗣,那也是乾隆的。
“我找你们少爷。”展云翔知道暗处有不少暗卫,所以只带了高无庸和两个侍卫。
木山早得了指示,当即领着展云翔直入宅院,来到灼华居。
绕过院门口的竹林,遥遥就看到池子边的亭子里坐着的两人,只看一眼,展云翔就断定那个顶着自己身体的人并不是原来的自己,绝对是和自己相似的情况。
“你们留在这儿,高无庸也留下。”到了这一步,展云翔倒也不怕了。
高无庸也算是乾隆身边的老人儿,乾隆的一些细微变化和反常他岂能没察觉?初时没多想,后来意识到这一点,反倒越发谨慎安分,不管有没有荒唐的猜测,宫中的生存法则提醒着高无庸,什么话能说,什么事能做,反之就要严守规则,方能保命立身。
展云翔刚一走进亭子,就见另一个“展云翔”漫不经心的说道:“坐。”
为什么他能一眼看破不是原来的自己,就是因为现在这个人虽顶着“展云翔”的壳子,但神情举止完全和原本的自己迥异,特别是漫不经心之意散发出的威势,令人心悸。
展云翔不由得怀疑,莫非当初他魂魄离体,和此人有关?
这个道士居然这般年轻,度朔道长,当真是顺治朝的那位度朔道长吗?
出宫的途中,展云翔从高无庸口中得知了顺治朝度朔道长的事,他当然不信,觉得是言过其实,或是后人为奉承康熙而美化,毕竟度朔道长救过康熙皇帝的命。可现在亲眼面对面,他却本能的畏惧,哪怕对方始终平静无波的眼神都令他压力颇多。
桃朔白依旧是直言直语:“亭中的话传不出去,不必担心。你是打算继续做皇帝,还是重新做回‘展云翔’?”
展云翔一震,却似乎也不那么意外。
深吸了口气,他问道:“我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这样?”
“有只调皮鬼捣乱罢了。”君肆接了一句。
展云翔听出他们不想告诉他真相,但其实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那种超出世俗的能力已经不是他能接触的层次,知道又如何?
足足一刻钟后,展云翔才面有挣扎之色的问:“若是我从乾隆皇帝的身上离开,他苏醒后,会不会记得这段时间的事?”
做皇帝的诱惑是很大,可冷静下来细想,他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其中的代价是他不愿意付出的。如今展云翔已经从展家脱离出来,展家也再不是阻碍,连他一直嫉妒的云飞也不过如此罢了,他还争什么?他不放弃原本的身份,一是因为姨娘品慧,二来是不想去否定自己,不愿“展云翔”消失。
他唯一担心的是乾隆记得他,会报复。
桃朔白闻言和君肆对视一眼,似有笑意:“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展云翔倒是没有太大怀疑,此时做了抉择,整个人也轻松多了。再回头看,这半年的经历恍若一梦。
“你真是顺治朝的度朔道长?”展云翔突然好奇一问。
桃朔白点头。
上回在龙源楼见了弘昼,弘昼反应奇怪,为此桃朔白特地查看了一番,发现了世界融合的复杂。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展云翔又问。
“你现在就可以回来。”桃朔白话音一落,展云翔就觉天旋地转。
再次睁开眼,他面前站着一身白道袍的桃朔白,以及一个身着黑衣的冷俊男子,而且……身着常服的乾隆倚靠在亭柱上闭着眼,而他自己已然回到原本的身体。
“这……”展云翔不太明白他们的安排。
桃朔白抬手掐了个指诀打向乾隆,原本毫无知觉的乾隆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
自从小燕子带着两件信物进了宫,乾隆的身体就开始出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信物中寄身的夏雨荷的执念。
夏雨荷的执念是等待乾隆实践承诺去济南接她,但她一等十九年,临死也没等来人。死前她交代紫薇进京寻亲,就是执念难解,死后依旧执念不消,这抹执念便附着于最珍视的两样信物之上。
及至出了还珠格格一事,夏雨荷惊怒小燕子的欺骗,就于梦中折磨她,直到小燕子将实情告知五阿哥方才暂停。夏雨荷想着,五阿哥知道小燕子是骗子,一定会禀明乾隆接紫薇入宫。
怎知五阿哥的举动和她的预想截然相反。
可此时夏雨荷顾不上小燕子了,因为她的所有心神都被乾隆占据。
一开始她力量太弱,只能趁着乾隆入睡,潜入其梦中相会。夜夜房事没有节制,执念越发清晰鲜明,越发强大,乾隆却是越来越虚弱,最后一个昏厥连身体主动权都丢掉了。乾隆一直沉睡,夏雨荷初时还有点担忧,可慢慢儿的就高兴了,毕竟现在乾隆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她希望能够永远永远拥有乾隆。
在幻境中,时间是十九年前,乾隆正年轻,遇到了夏雨荷。
两人湖上泛舟,月下赏月,对弈作诗,恩爱缱绻。没有什么京中急报,夏雨荷有孕,乾隆带其返回宫中,封嫔封妃又至贵妃,甚至在孝贤皇后死后,力排众议立其为皇后,宠冠后宫。在乾隆眼里,夏雨荷处处完美,处处温柔,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哪怕半天不见都思念如潮。
宫里宫外都传送这帝后的恩爱,所有人都感动了,包括太后、各宫妃嫔、皇子皇女,乾隆觉得遇到夏雨荷是一生之大幸,孝贤皇后以及慧贤皇贵妃都不能与之相比。
梦中正到夏雨荷为他生下第二个嫡子,突然全身一个激灵,醒了。
发现身处陌生之地,周围都是陌生之人,乾隆又惊又怒,站起身叱问:“你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