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美人神传,秘授奇法,当真是治世之宝,待朕明日临朝,就用梅伯逆贼试一试,炮烙殿前,也好让百官知道害怕,从此不敢再无事生非,扰乱朝纲。”
第二天一早,纣王设朝,金殿之内钟鼓齐鸣,锦旗飘扬。满朝文臣武官,朝贺已毕站立两边。
皇帝坐在龙椅上,身边还坐着二个绝色女子,低头垂目,身穿紫红色的繁花宫装,头戴金黄色的发簪步摇,虽未施粉黛,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美得如此无瑕,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这不是二个新入宫的贵妃吗吗。群臣们心中疑惑,皇帝上朝从未带过女人,连姜皇后都不曾有过这个待遇,有违常理。
它们来干什么?
再看看殷纣王,脸色阴沉,神情严肃,目光就像一道冰冷的剑芒,射在谁的脸上,谁脸上的谄媚的笑容就会立刻消失,变得坠坠不安。
更让众臣疑惑的是,金殿一侧放置着一个巨大的东西,上面用黑布蒙盖,虽看不出是何物,可那阴森森,凉飕飕的气息让在场的每一个都呼吸紧张,忐忑不安。
纣王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前日逆臣杜元铣已经被朕斩首,本以为众臣会吸取教训,迷途知返。可就是有人执迷不悟,继续欺君,上大夫梅伯就是其中之一,来人,把梅伯拿出来。”
侍卫把秽衣垢面,披头散发的梅伯押进来。
众臣惊讶,才几天未见,人被折磨的面黄肌瘦,满身血污。只是他两眼依然炯炯有神,目光如炬看着纣王,铁骨铮铮,不跪不拜。
纣王问道:“梅伯你认罪不?”
梅伯回答说:“臣无罪,倒是陛下任信妖妃,滥杀忠良,倒行逆施,国将永无宁日也。”
纣王愤怒,说道:“既然你不怕死,朕就成全你,来呀,将那黑布撤下,让你亲自尝试一下朕的爱妃设计的刑具。”
侍卫扯下黑布,一根大铜柱展现在众人眼前,高丈二,圆八尺,设有三层火门。
侍卫们用火炭填塞,再拿来巨扇用力扇着,片刻功夫,就把一根铜柱烧的通红,热浪烤人。
看的众臣心惊胆战,不少人已经猜到它的用途,身体跟着索索发抖。
丞相比干面色深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纣王厉声说:“梅伯匹夫,它叫‘炮烙’,专治大逆不道之人。今天朕就在此金殿之上活活烙了你,叫你体焦肉烂,筋骨成灰。以后再有妖言惑众之辈,就以梅伯为例,朕绝不姑息养奸。”
梅伯听罢冷笑着,面无惧色,大声叫骂:“昏君,梅伯死轻如鸿毛,有何惜哉。只可怜成汤天下,就要丧于你这昏君之手,臣将以何面目去见先王,呜呼哀哉。”
纣王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吼一声:“行刑。”
侍卫们涌上来将梅伯剥去衣服,赤身用铁索绑缚住手足推至铜柱,逼他双臂环抱,肉身紧贴。
烧的通红的铜柱挨上人的肉体,顿时滋滋作响,冒出阵阵浓烟,臭不可闻。
梅伯惨叫数声,皮焦肉烂,只片刻功夫化为灰烬,一缕怨魂随风而去。
可怜梅伯一片忠心,直言谏君,遭得此惨祸,天理难容。
站于两边的文臣武将一个个魂飞魄散,胆战心惊,有胆子小的文官当场昏厥,比干更是心如刀绞,潸然泪下。
纣王帝辛却开怀大笑,兴致勃勃看着,回头对柳琵琶说:“爱妃的刑具果然非同小可,朕心盛慰。”
寿仙宫顿时笙簧杂奏,箫管齐鸣,高歌曼舞,热闹非凡。
情到浓处,柳琵琶云袖轻摆,纤腰慢扭,随着音乐舞动弄姿,娇躯也随之旋转起来,飘忽若仙的舞姿,妩媚动人。
最迷人的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看的纣王如痴如醉。
那柳琵琶本来生的就极妖媚,蜂腰柳肩,瓜子脸晶莹如玉,弯弯的峨眉下一双俊目勾魂慑魄。
见皇上高兴,愈加兴奋放浪,拿来一把琵琶,轻吸气,玉指轻弄琴弦,琴声如潺潺流水,蝶飞鹤舞,欢快流畅,延绵不绝。
把纣王听的喜逐颜开,心花怒放。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纣王高声赞美道:“天籁之声,天籁之声,朕要重重赏你。”
柳琵琶嗲声嗲气问道:“皇上要给奴婢什么赏赐?”
“宫里的金银珠宝随你挑。”
柳琵琶摇摇头回答说:“那些都是俗物,奴婢还真的不稀罕。皇上只要能我们姐妹长相厮守,情比金坚,我柳琵琶就心满意足了。”
昏君‘炮烙’忠臣梅伯的消息很快传出来,一时间朝歌人心惶惶。
消息自然也传入冀州城,黎民百姓听后一个个目瞪口呆。在斥责纣王残暴时,也禁不住擦一把冷汗。
若是当初城破被抓进朝歌,是否也要受此刑,皮焦肉烂呢。
冀州侯苏护来找苏垸,二妖在朝歌为非作歹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它们这么残忍,草菅人命。
苏护于心不忍,对苏垸说:“君子以仁居心,以义行事,遵循仁义之道。二妖精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荒诞虚妄,不合常理。”
苏垸冷笑一声说:“有这样的昏君支持,它们怎么做都不为过分。不闹个家翻宅乱,众口嚣嚣,怎么能搅乱朝纲,推翻暴政呢。”
“可是死的都是忠臣孝子,我痛不堪忍。”
苏垸冷冰冰看着他,反唇相讥:“谁是忠臣,谁是孝子?像当初你女儿苏妲己忠不忠,孝不孝,蕙质兰心,白璧无瑕。不是昏君一句话,你就亲自把她送入虎口吗。少他娘的给我来这些虚情假意,让人恶心。”
苏护满脸痛红。
苏垸是说到他的痛处,这是事实,隐瞒不了。
苏垸接下来的话更让苏护吃惊。苏垸说:“赶走一个国相商容还远远不够。朝歌忠臣孝子还有很多。像丞相比干,姜皇后,微子启等人都不会静观其变,他们才是我的心头大患。”
“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苏护战战兢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