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没人反对了，反正又用不着自己出钱，还能换身干净的衣服。
不过，四人毕竟都是刑犯，也不能直接大摇大摆地跑到村子里。
按照卓惇的安排，几人先在村外等了一段时间，待到夕阳西下，村民们大多都回了家，他们才跟着卓惇偷偷去了他表兄的家里。
叩叩、叩——
卓惇熟悉地敲了几下窗户，片刻后，窗户被推开了一个小缝。
“卓惇？！真的是你？我还说怎么会有人知道咱俩的秘密……”表兄吃惊极了，“你不是……怎么？”
“嘿嘿，华哥，快让我进屋，我慢慢和你说。”卓惇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这是我几个兄弟，能出来多亏他们！”
见到他身后的几个影子，华哥本来还有些不解，但卓惇的解释正好打消了他的疑惑。
“都进来吧，卓惇多亏你们照料了。”
他们家的前厅就是制衣铺子，华哥和家里人都住在后面的屋子里，房间虽大，但都被布料等杂物堆满了。
不知是不是染料的缘故，一股刺激性的气味直冲楚遥的鼻腔，使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她转头看向裴念和厉的时候，两人的神情并无异样。
华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几位见笑，家里生意忙，平时也顾不上休息。啊，我先给你们倒点水喝吧！”
说着，他就要去厨房，卓惇赶忙拦下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华哥，你这有没有不要的衣服，不成套的、破的都行，就是干净些的，先借我几件呗。”
“嗨，几件衣服算什么，那你先跟着我来拿衣服吧。”华哥又对着三人说道，“劳烦几位在这稍等片刻，我和卓惇马上就来。”
楚遥看似随意地打了个响指，说道：“没事，您忙您的。”
华哥带着卓惇朝前厅走去，他一迈腿，一片亮闪闪的东西突然从他的裤腿上滑落了下来。
待两人进屋后，裴念率先走了过去，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这东西摸起来滑腻腻的，半透明，隐约还带着一些菱形的花纹。
“他家不是制衣的吗？估计是什么料子的碎片吧。”厉毫不在意地说道，“卓惇这小子真是好命，还有个表兄能照应他，不像咱们几个，家里人躲都来不及啊！”
裴念心里泛出一丝怪异，刚进来的时候，他们也见到几个晚归家的村民，穿的都是粗麻衣服。
即便是专门制衣的华哥，身上的衣服也只不过是掺了些旧棉，比其他人稍微好了一些。
但这片奇怪布料的材质却更像是绸缎，上面的花纹还是立体的，不像是会出现在此处的工艺。
“这是蛇蜕。”楚遥一脸平静地说道，却将裴念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楚遥又补充道，“而且，还是一条至少这么粗的大蛇。”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都快赶上厉的腰粗了。
“啥？这地方还能有这么大的蛇？！”厉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那咱们赶紧去告诉卓惇，快跑吧！”
楚遥一把拉住了厉，说道：“先等一等，卓惇的表兄……未必不知道这件事。”
刚才那股气味，想来也不是什么染料的味道，而是蛇妖身上散发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