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世家本家的准确位置一直并不为外界所知,即便是本家支脉,也只有最优秀的子弟才能回到本家修炼提升。
羽乐韵是羽神亲外孙,虽然以往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别人以为的羽翼世家,但本家对他当然也只是来去随心而已!
但其实羽翼世家这个本家,无论是羽乐悦还是羽乐韵,甚至他们的上一代父母,本心里都并不很愿意回来。
而这里处于华明国东南部的边缘,是一片广袤山脉中一处很大的古朴院落。平时来讲,基本上只有羽神羽行川自己会住在这,更多还是守护那漫山遍野的茶田。
老人自己心里也明白,归根结底孩子们不喜欢这里的主要原因也是为此。而且,越长大,他们就越不喜欢。
实际上这片山脉,乃至院落早已不知存在多少岁月了,一直都是家族代代相传留下的。老辈人曾说过,这里算是家族的起源,而周围的相亲虽然未必是家族元老,但也都是跟着自己祖先一代代延续至今,所有人始终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即便不富裕,但大家也都始终相处和睦。
处于老人的角度,家族岁月悠久,无数祖先经历在多患难,都不曾有人抛弃过这些相亲,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一块祖先留下的土地。因此无论田地收成好坏,对于这里的乡民其实从来没有区别。
因此对于老人的儿女,直到下一代羽乐悦和羽乐韵,这些乡亲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自己家的蛀虫,拖累。尤其羽乐悦,无论多不情愿,但始终不得不每年拿出一部分收入填补这里亏空。
此时姐弟回家后来到后院的亭子里,羽乐韵一字没说往那一坐,羽乐悦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想着老人叫了声:“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人微微一笑,看向面前已经快十年没见的外孙,却对孙女说:“小悦!这次咱们家损失也不小,安抚好办,不过家族子弟也需要尽快成长起来。你要是有空,就多盯着点。”
“知道了,爷爷!”
羽乐韵斜了她一眼,冷哼声。
老人这次看向他到:“你有什么不满意呢?要知道,按说这一切都该是你去做的。”
“凭什么?”
小时候的羽乐韵虽然很乖,但其实应该说是心底里害怕外公!但自从母亲和舅舅一去不回,他也开始走向了叛逆,抬杠反驳都是常有的事。
“就凭你是羽翼世家的少主!”
“少主?我理解少主应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所欲为,生杀予夺,闲极无聊拿着大把钱去找乐子!”
“那是败家子!”
羽乐韵正色道:“对啊!祖祖辈辈那么辛苦积攒的家业,我要是不好好享受个够,哪对得起祖先的辛苦?”
羽乐悦没忍住捂着嘴差点笑出来,老人也不禁摇头气笑道:“离家那么久,别的没看出长进,这没羞没臊厚脸皮的本事,到的确了不起了!”
“有什么问题?我老早就想好了,等我继承了羽翼世家,第一件事就把这座山全卖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带着这么大个包袱过一辈子,太累赘了!”
老人心知他一向看此地不顺眼,更对自己于那些好吃懒做,蛀虫般的乡民无限度纵容不满。
可是,老人偌大年纪难不成真是自虐成瘾?只是人往往越是年纪大,心也就越软,对于某些过去标识也就越依恋。这一切都是自己家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已经等同于家族的一部分,如果没了这片地方,那即仿佛家族不全了一样。何况虽然这些乡民大部分不讨人喜欢,但就算真的是白养着他们,其实对自家又有什么大不了?
“哎!我知道,其实你们都不喜欢这里!小悦你嘴上不说,可不也没事绝不会主动来看看吗?”
“爷爷,我……”
“没什么!很正常,我能理解。其实我也并不喜欢这里的现状,但有些责任习惯了,想改变很难的。而且……,你们现在或许还很难理解,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看看这漫山遍野的青翠繁茂,这可不是一两天就出现的,而是多少代人,经过多少岁月努力才慢慢发展出来的。往后你们年纪大了,厌倦了繁杂喧嚣,偶尔回来住几天,感受真正的自然,心情也会能放松很多……”
“不必了!光想想这一帮等着吃我肉,喝我血的蛀虫,怎么可能想回来?还轻松,想死的轻松都难喽……”
羽乐悦不满的捶了他肩膀一下,老人微笑道:“其实我也考虑或许能改一改了,毕竟其实这么大地方就算卖也不容易,远离核心,地方又太大,卖不出好价钱,不是吗?不如就交个你去改,怎样?”
羽乐韵撇撇嘴:“得了吧!我真去改,明天那帮老乡都跑来找你诉苦,白忙活一场,我还枉做把小人,没那毛病!”
羽乐悦终于忍不住了斥道:“你会不会说话?不会就闭上臭嘴……”
老人倒是并不介意:“没事男孩子嘛,爽快点也好,别那么拘谨!”
羽乐悦无奈苦笑:“哎!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说到底也是你们从小惯的……”
笑了笑,老人缓缓道:“说归说,笑归笑!小韵,你想回来避风头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毕竟也长大了,外面就算可以替你应付,可对自己你也该拿个主意才行啊!”
“什么主意?我懒得废话,来了就轰呗……”
“你确定?别忘了,如果你未来不打算一直留在家里,总有一天要去外面世界的。”
“行啦!别唠叨了,我去洗个澡……”
看他走出院子,羽乐悦不禁埋怨:“爷爷!真不能这么惯着他了,再继续下去,看看他现在都什么样了?”
老人微笑摇头:“其实爷爷说的话不只是对他,也同样对你啊……!小悦,爷爷并不是重男轻女,也从来没有轻视过你。不过任何人都该有自己的人生,你也一样该为自己想想了!”
“爷爷!干吗说他又扯上我了?”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说来简单,可其实真想撒手不管挺难的。对我来说,你们如果真的都能踏实下来,稳稳当当过日子,我也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