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来分钟后,小玉磨好了墨,虽然她左手酸痛,但心还是扑通通的跳,心道还好九皇子人小量大。
只见赵构提起笔来写道。
蔡京老师:
学生赵构一切安好,请勿念。
……
……
景季文和小妾、黄金善三人见九皇子,人虽然不大,可是这字却写得非常、非常之好。
景季文说:“九皇子,你的书法造诣实在是高,下官我是望尘莫及。”
小妾说:“是啊,九皇子,奴家虽然不懂什么书法,但看你写的字,看在眼里觉得特别舒服,比我们家老爷字写的好看。”
黄金善说:“九皇子,你写的字,实在是太漂亮,什么时候我也跟你学学。”
赵构说:“好了,你们都别夸,景知州,有劳你把这封信送到蔡太师府上,此次我出来的比较突然,我怕蔡太师他们担心。”
景季文说:“下官这就差人去送信。”
黄金善说:“景大人,九皇子的银票追回来没有。”
啊,暂时还没有,下官已经增派人手,不日就会捉拿住劫匪。
赵构说:“景知州,无妨,区区小银不用如此上心,你先把信差人送出去。”
景季文说:“是,是,下官马上派人去送。”
景季文接过信,吩咐管家百里加急送往蔡京府。
景季文说:“九皇子,要不下官陪你到歙州四处走,这里的风景也还算不错。”
小妾说:“对,对,九皇子,歙州风景确实不错,你要是觉得闷,奴家也愿意一同相陪。”
赵构说:“景知州,我听说歙州的砚也算是小有名气,不知大人可有收藏,让本王一饱眼福。”
景季文说:“有,有,不过品相都是一般,下官这些年管理歙州,但是歙州砚朝廷有专门的人管理,下官只是协助管理,因而所得歙州砚大都是中、下品。”
景季文说完,走上前来说:“九皇子,你看就拿刚刚你用的砚来说,此砚颜色如猪肝,轻轻叩打声音清脆。”
接着景季文解释道:“但此砚缺少紫金星,纹路也太好,下官听说,好的砚,通体墨绿,还有紫金星,砚中倒入水后,日月山水一一显现,水干则又隐而不见。”
赵构听到此处,觉得这景季文对歙州砚也算是挺懂行的。
这时,州衙的鼓声响起。
景季文说:“九皇子,你看下官有公务要忙,不如让小玉陪你四处走走。”
赵构说:“景知州不用了,本王还未曾看过公堂审案,本王也想见识一下,不知可否。”
景季文说:“有何不可,九皇子既然有兴趣,下官当然求之不得”。
景季文整好官服,戴好官帽。
景季文说:“九皇子,您请上座。”
赵构说:“景知州,本王只是来旁听一下,你还是请上座,你就跟平常一样办案。”
景季文礼让了一番,便在案桌前坐下,拍响惊堂木。
景季文说:“堂下之人,姓甚名啥,状告何事?”
只见堂下跪着两人。
甲说,回老爷;乙说,回老爷。
景季文说:“停!你们两不要抢,一个一个来。”
景季文指着一名身穿锦衣之人道:“你先说。”
锦衣之人说:“回老爷,晚生赵全,是八王爷的远房侄子,晚生状告砚匠私吞紫金砚。”
身穿粗布衣的人说:“老爷,冤枉啊,我没有,草民做了一辈子砚,可我周成来从没有私吞客人的砚台。”
景季文一拍惊堂木说:“没让你说话,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就要掌嘴。”
赵全,你接着说。
赵全说:“是!大人,晚生得了两方歙州砚原石,听说周成是歙州制名匠,便慕名而来,给他两方歙州砚原石,并付了五百两工钱,不想他却私吞两方砚石,只给我这两方染了色的假砚石。”
景季文说:“师爷,都记下没有?”
师爷赵鼎说:“知州大人,都已记下。”
景季文指了指匠砚周成说:“现在你说。”
周成说:“草民,周成,我们周家世代制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平常都是为官家制砚,偶尔也接些私活,客人带来原石,付一定银钱后,我便安他们的要求制砚,从来没敢生出私吞客人砚石之念头,砚好砚坏,在我的眼里都是一样的。”
赵全:“你胡说,明明是你见我的歙州砚原石珍贵,私吞了,要不然你又怎会造两方假砚台给我。”
景季文说:“赵全,听周成把话说完,公堂之上不可随意发言,轮到你时,你再发言,记住。”
赵全说:“是,大人,晚生知错。”
景季文说:“周成,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周成说:“回大人,草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但我发誓,我周成没有私吞砚石,如果有就让我天打雷劈。”
师爷,都记下没?
师爷赵鼎说:“已经记下。”
景季文说:“周成,本官的公堂上,只讲证据,不是你发毒誓,本官就会信你的,听明白没有?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得拿出证据来,好好想。”
景季文说:“赵全,你说,你可以什么实证。”
赵全说:“大人,晚生手中的两方假砚石便是实证,砚匠周成如果没有私吞,为什么要造假砚给我。”
景季文说:“周成,对于这两方假砚,你何话说。”
周成说:“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没有制过假砚,草民制砚从来不作假,我们制砚人,都知道上天在看着,这所有的砚石,相传是龙身上的掉落的,就拿我歙州来说,向南行一百八十里到西坑口,接着西行九十里,到龙尾山,也叫罗纹山,此山连绵,下有一溪叫芙蓉溪,溪中之石,便是黑龙的尾巴掉落而成。”
周成接着说:“我们制砚人对于砚石只有敬畏之心,哪敢私吞客人的砚石,更何况我们又不去考取功名,要砚有什么用,我只知道制砚,家中可并无好砚台留存,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搜查。”
景季文说:“嗯!本官知道了,赵全你说。”
赵全说:“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被他所骗,他撒谎,他明明是见了,晚生的极品歙州原石,就起贪心,他不用砚,不代表他不会拿去卖。”
景季文说:“嗯!赵全,你说在理,周成你说。”
周成说:“大人,草民确实冤枉啊,草民从来不会撒谎,草民所言句句所实,请大人明查。”
景季文说:“你们两人各持一词,本官一时也难已为分辨你们孰真孰假,只得先将你们俩人收押,待查明真相再来定夺。”
赵全说:“大人,你不能这样啊,晚生呈上的两方假砚石,便是明证,大人你只要对周成稍加用刑,刁民周成就会从实招来。”
周成说:“大人,你休听他胡说,我没有私吞砚石,更不会制作假砚,那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货,一定是他想讹我。”
景季文说:“你们俩听听,这叫本官如何断定,本官可不想在我手中出什么冤案,待本官详细调查后,再做定论。”
“来人,将这两人收押,不得用刑,要同其它犯人区分开来,单独关押,毕竟他俩现在只是疑犯。”景季文道。
堂上的公差,可不管赵全、周成两人大声吵闹,把这俩人带下去收押。
景季文说:“九皇子,你看竟是些无厘头的案件。”
赵构说:“景知州,你觉得他们俩人谁在说谎。”
景季文说:“九皇子,下官愚昧,并不能分辨他们谁在说假话。”
赵构说:“景知州,可否把两方假砚给本王看看。”
有何不可,师爷给九皇子掌掌眼。
赵构拿起一方砚台,只见砚台大约重半斤,墨绿色如官服,扣之有声。
赵构说:“黄金善,你去取些水来。”
是,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