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小二帮忙点上了蜡烛。
烛光打在淮忆的身上,似乎是为他渡上了金身。
即使是坐在那里没有动作,也看得出他不同于俗世之人。
“七皇叔,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等了你好久。”姜不悔趴在竹栏杆上,微微托腮俯视着淮忆。
这一个月来,淮忆一直不肯让她出门,一是担心她再中风寒,二是担心她不小心又受伤。
姜不悔拗不过淮忆,所以也只好每日呆在屋子里,好在淮忆给她找了不少的兵书,她倒也不至于无所事事。
“她跟本王说,她不想做皇后。”淮忆放下手里的茶杯,抬步便走向姜不悔。
淮子瑾愣在原地,心中是翻涌的讶异。
‘她跟本王说,她不想做皇后。’
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就甘愿放下这万千荣华吗?那么多人盯着那个位置,可他的这位七皇叔,却根本不把这个位置放在眼里。
他知道淮忆欢喜姜不悔,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宠她至此。
淮忆身材修长,抬步走上竹梯时,难免让姜不悔感叹造物者的不公。
“看呆了?”淮忆揽住姜不悔的肩,顺势便把她搂在怀里。
“这一个月来,七皇叔都要和我寸步不离了,我都快看倦了,哪里还会看呆?”姜不悔从淮忆的臂弯里逃了出来。
姜不悔进屋坐在了床边,随后便把从枕头下拿出一个荷包。
淮忆墨眉轻挑,薄唇微微勾起,走到姜不悔的身边,“不是说等本王许久了吗?这是什么?”
“先等等!”姜不悔把荷包攥在手里,抬眼看向淮忆。
“好。”淮忆端正的坐在姜不悔的跟前,一本正经的看着姜不悔的眉眼。
“七皇叔,先说好,一会儿不许笑话我。”姜不悔紧张的咬了咬下唇。
“嗯。”淮忆微微点头,在姜不悔的脸颊上亲了亲。
姜不悔把手里的荷包递给淮忆,耳尖泛红,只好微微抿唇来遮掩她的紧张。
今日她将淮忆支开,又让人找了当地的绣娘来教她刺绣,针脚歪歪扭扭不像样子,但依稀可见鸳鸯戏水的轮廓。
况且她习惯于舞刀弄枪,这些女儿家的本事,她实在是学不来。
淮忆看着手里的荷包,薄唇微微勾起,眉眼间染上几分淡薄的欢喜,“这是你绣的?”
荷包上依稀能够看出鸳鸯戏水的意思,针脚粗鄙,的确像是出自姜不悔之手。
“喏。”淮忆把荷包递到姜不悔的手里。
姜不悔看着手里的荷包,眉眼间多少蒙上了一层失落,虽说这荷包谈不上精致,但她好歹也绣了一个好几个时辰。
“在想什么呢?先把荷包给本王戴上。”淮忆伸手捏了捏姜不悔的脸颊。
“你要戴着?”姜不悔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吧,等我回来再绣一个,这个实在是拿不出手。”
“那就等你绣好了,再给本王换下来。”
小家伙平时不碰针线活,等她再绣一个,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再者,这是七王妃亲手绣的荷包,怎么就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