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悔和淮忆并肩走回客栈,蕙娘在大堂已等候多时。
姜不悔瞥过蕙娘,目光停留在她肩上的包裹,“要走了吗?”
蕙娘从怀里取出白纱包裹的血莲花蕊,立刻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我闲不住,在房镇的这些天,都快闷死了!这血莲我研究了一下,最后就只剩这花蕊了。”
说着,蕙娘低头看向鞋尖,多少有些难为情,原本是想留一半的血莲花瓣,都怪她一时着迷,竟忘乎所以。
“血莲本是至毒之物,留着也是祸害人间,倒不如毁掉。”姜不悔捻起花蕊在鼻尖划过,表情淡淡的。
血莲是至毒之物,难免会有人心思不轨,想要拿它害人。
“七王爷,以后不要让小郡主碰凉水,每日都需备些暖身子的汤药补着,不然将来生孩子可有的受!”蕙娘把药方子递到淮忆的手中,朝姜不悔挤眉弄眼。
姜不悔瞥了一眼满满当当的药方子,嘴角难免一抽,表情抗拒。
前世她在疆场上,时常会食不果腹,吃树皮啃野菜,因此她喝中药时,总会忍不住胃中翻滚。
“本王知道了。”淮忆深邃的眼眸从姜不悔的身上略过,嘴角微微勾起,表情戏谑。
“柴火都已经备好,还请七王爷移步小侯府,主持事宜!”樊达半跪在淮忆的跟前行军礼,态度端正恭敬。
侯府门前已有不少百姓等候,个个面色红润,表情愤慨激昂。
最恨小侯爷的人莫过于房镇的百姓,依他们对淮夜遥的恨意,能忍到此时已是不易。
干柴围在侯府的琉璃瓦下,与奢贵的朱红色墙壁格格不入。
“七皇叔,一定要把侯府烧掉吗?”姜不悔表情淡漠,只是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惋惜。
抛去小侯爷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说小侯府是一座极好的府邸,玉石为砖,琉璃为瓦,红木为梁,奇珍花树,若一把火烧掉,未免可惜。
“嗯,若把侯府留下,官员和百姓难免会养成奢靡的作风,不把侯府烧毁,百姓们难免会居安不思危。”淮忆淡淡的扫过侯府朱红色的大门,轻轻揉了揉姜不悔的发。
“小侯爷和那女人还在冰窖里,要去送送他们吗?”淮忆从姜不悔处得知淮夜遥和司宣的往事,难免唏嘘。
淮夜遥杀了许多人,但又似乎不是罪无可恕。
“那七皇叔能在外面等我一下吗?我想单独见见他们。”姜不悔挽住淮忆的胳膊,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背。
姜不悔只和淮忆讲了淮夜遥和司宣之前的往事,却并未告诉他,淮夜遥对她说的那些话,若是跟自己家七皇叔讲了那些,这小侯府怕是早就不在了。
淮夜遥从小就被当做棋子,或许他也想过反抗被当做棋子的命运,可是最后却无能为力,越陷越深。
其实在她把阴刃送入淮夜遥心口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手里的水蛇,若是早点儿看到那条水蛇,她或许不会杀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淮夜遥不自救,人亦难救,若是他从一开始就抛去痴情执念,或许结果又会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