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悔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的收回来,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袖,喉间略微干涩,“七皇叔?”
自己家七皇叔此时难道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吗?新皇刚刚登基,他若不在,怕是会出现混乱。
淮忆随手把披风丢在姜不悔的背上,动作并不温柔,但还是闷声应了一声,“嗯。”
姜不悔轻咳一声,转身看向淮忆。
淮忆的身上依旧是正午时所穿的绛紫轻纱,或许是骑马赶来的缘故,华贵的衣衫上留下几道褶皱的痕迹,墨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满满都是凌乱的美感。
自己家七皇叔一向是一丝不苟的严谨,姜不悔倒是难得看见他略带些许狼狈的模样。
“七皇叔。”姜不悔上前一步环住淮忆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的清冷环绕在她的鼻尖,在闷热的竹林里显得格外出尘。
淮忆的手习惯性的抬起,最后却硬是狠下心把手放在了身侧,没有多余的言语。
“七皇叔,我以为你今夜都会留在宫里的,所以……”姜不悔不敢抬眸看淮忆深邃的目光,只是柔声服软道。
姜不悔原以为只要她连夜赶回去,自己家七皇叔或许就不会发现。
“姜不悔,答应本王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过?”淮忆强压下心头的怒气,视线落在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人。
淮忆本是准备在皇宫里待上一夜的,毕竟淮子瑾资历尚浅,许多事都拿不定主意,他作为皇叔,于情于理都该留下。
可是他才刚刚赶到宫门口,忍冬就传来了她去南离寺的消息。
姜不悔明明不久前才答应过他回京之后绝对不会乱跑,可是他不过转身的功夫,她就悄声离去。
来不及和淮子瑾解释,淮忆就直接驾马朝南离寺赶来,一路上积攒下来的担忧,最后看见姜不悔时全然消逝。
“要是这次你是被人算计,你让本王怎么办?若是本王不能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又要把自己搞得浑身伤痕?姜不悔,你到底想怎么样?嗯?”淮忆的手紧扣在姜不悔的手腕上,嗓音低沉,显然是动了怒。
姜不悔从淮忆的怀里出来,抬头看向淮忆紧蹙的眉头,踮脚便在他的唇角亲了亲,随后才软声道,“七皇叔,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淮忆原本还有好多责问的话,但是姜不悔不过稍稍服软,他的怒气便已经消散了大半,小家伙甚至没有认错,可是他却已经说不出什么强硬的话语了。
“我来这儿是为了简苏叶,故事太长,等有时间我再慢慢讲给七皇叔,”姜不悔举起纤长的右手,一本正经的发誓道,“但是我保证这次绝对是事出有因,不然我就……”
“就算事出有因,也要先告诉本王,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有事不许再瞒着本王。”淮忆终究还是心软,手轻搭在姜不悔的肩上,帮她系好了丝制的披风。
“嗯。”姜不悔点头应下。
“还有一件事……”淮忆俯身凑到姜不悔的耳边,语调里染上一层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