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陛下,昔日洛阳郭从谦兵变,朱守殷不来救护天子,反而拥兵自重,坐观成败,待庄宗驾崩之后才冲入皇城,既不救火,也不安民,而是把宫中的府库都洗劫一空,连宫女都劫去不少。陛下嘉其迎驾之功,不作计较,封其为汴州节度使,可此人不知收敛,抢劫过路商旅,阴养死士,交通内外,还望陛下早日处置。”冯丞相说道。
“朕已经知晓此事,丞相且宽心,朕马上命人查访一番,如果朱守殷确实有罪,朕定当不饶。”“陛下英明,臣告退。”冯丞相退下了。
“你去传圣旨,把太尉叫过来。”
皇帝坐在御书房好半晌,安将军才姗姗而至。
“陛下,有何吩咐?”
“重诲,这是冯丞相的密奏,你看一下。”皇帝把奏章给了出去。
安太尉拿起奏章翻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安太尉才开了口:“汴州离洛阳太近了,既然朱守殷不可靠,陛下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昔日庄宗皇帝不信任朕,命令朱守殷来监视朕,还是朱守殷向朕通报了此事。后来我等进军洛阳,又是朱守殷派人让我等入城,如今要处置他,是不是有些……”皇帝有些迟疑。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朱守殷固然有功,可他身为庄宗臣子却暗通陛下,实在不是忠臣。如果他老老实实就罢了,如今还飞扬跋扈,分明是居功自傲,此人不得不除。”安太尉说道。
皇帝起身踱步了好几圈,才叹气道:“如今朝廷刚刚安定,不宜大动干戈,朕要不要先派人敲打一二吧。”
“陛下……”
“不必多说了,这个事情就先这么定了。”皇帝摆手道。
“陛下,有紧急军情。”门外传来了声音。
皇帝和安太尉都是一惊,皇帝站起身来,厉声喊道:“快把信呈上来。”
……
拿着信看了好一会儿,皇帝的苍白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重诲,刚才可是把朕吓坏了,还以为是哪个节度使要上洛,原来只是三千戍卒路上兵变,目前兵变的几个头领还被带队的将领处死了,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皇帝扶额道。
“陛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伙叛军就是要到瓦桥关戍边,既然说到瓦桥关,陛下不可不忆昔日赵在礼、皇甫晖之事啊,虽然元恶已诛,难保里面没有反贼,必须除恶务尽啊陛下。而且这伙叛军就是汴州派来的,谁知道有没有朱守殷授意?”安太尉说道。
“太尉的意思?”皇帝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不如斩草除根。”安太尉说道。
“此事你来安排,不要留下后患。”皇帝拍了拍安太尉的肩头,退下了。
……
枢密院里。
“张将军,此次任务你可了解?”安太尉望着张晓问道。
“这是陛下的旨意吗?还是太尉的意思?可有圣旨?”张晓问道。
“陛下已经全权委托本太尉处置此事了,此事绝密,如果有人胆敢阻挠,你可当机处置,事后再向枢密院通报就可以了。陛下不会为这个事情下圣旨的,你接受命令就可以了。”安太尉命令道。
“太尉,我没有别的意思……”张晓解释道。
“不用解释了,我等都是为了陛下的大业,你谨慎一些总是好的,不过现在你接到命令了,马上带上你的亲信,准备带队出发吧,就不要回家了。”安太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