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婷为了赶时间,头发就没去梳理,蓬松的头发用一只闪亮的蝴蝶型发夹斜斜地固定在脑后,一条没有吊坠的白金项链似有若无地在衬衣领口处闪着光芒。
现在的姚雨婷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加有韵味。
沈浩然不觉看直了眼,这么近距离地跟她坐在后排,如果车上没有多余的人,恐怕他早就把持不住自已,一定会来个强吻!
“姚县长,刚才小刘也没说清楚,妹儿山到底出了什么事?”徐少聪转回头看着高贵典雅的姚雨婷,心里直后悔,为什么没有坐后排?白白损失了这么好的揩油机会,真是便宜了沈浩然。
徐少聪爱出风头,当然喜欢坐前排。要是顾元柏,他就不喜欢坐前排。
“仙女潭淹死人了!”
“姚县长,你也太敬业了,这可是周末,淹死个人,在农村来说,那只能是一些突发事件,谁都无法预料,犯得着这样劳师动众吗?”徐少聪很不爽,今天本来有节目安排,就这样给破坏了。
他和沈浩然去省城太久,回来肯定有人请他们吃喝玩乐。
“那人是因为到茶场取潭水,被保安追赶才跌进水中淹死的,徐副书记认为这样的突发事件不该劳师动众的话,让小刘停车,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休息去!”
“怎么会这样?”徐少聪意识到严重性了。
姚雨婷没理他,问沈浩然。“沈副县长,昨天妹儿山的人上访,你是怎么说的?”
“我按姚县长原话转告的啊!”沈浩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有问题吗?”
沈浩然有些气短,他不敢看姚雨婷的眼睛,因为昨天,他就从上访者眼里看到焦灼和愤怒,只是因为与姚雨婷的感情纠缠,他没把这当回事,一直想要如何与姚雨婷重修旧好,所以就忽略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上访者态度如何?”
“姚县长,这上访的人一来就骂爹骂娘,反正见谁骂谁,骂我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那你昨天为什么没说这些?”姚雨婷显然带着埋怨的情绪。“这事,要是昨天处理了,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失策啊!”
“死者与上访的人有关?”徐少聪接过话茬。
“昨天来上访的人就是死者的儿子。如果我们昨天及时处理好这件事,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怪我不好!”姚雨婷埋怨起自已来,她是发自内心的话,现在,她没想那么多,只为死者难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徐少聪下意识地往深处想,一个大胆的计谋浮出来,这是一个赶走姚雨婷最好的机会,既然她都承认是自已没有处理好这事,那么,这责任追究起来,她也是难脱干系。
现在,徐少聪巴不得事情闹得大点,他要看看姚雨婷怎么善后这个烂摊子?
“小刘,开快点!”徐少聪假装很着急地说。
沈浩然看姚雨婷很着急,他想安慰她,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手。
姚雨婷冷不防吓了一跳,却又不敢声张,她用杀死人的眼神盯着沈浩然。可沈浩然就是不愿放开,十分贪恋她手的柔荑,更不理姚雨婷刺人的视线胶在自已脸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
摸着姚雨婷的手,沈浩然感觉到体内有千万丝电流经由他的手,再流窜到他的全身,激荡着他的血液和心脉。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她的爱还是那么热烈,甚至比以前更强。
因为她曾经就是这样激情四射地与他相爱,比起马诗怡的温温水,姚雨婷是让男人永远难忘的那种女人。
不只是在床上有激情,跟她度过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激情。
自从跟妻子马诗怡结婚后,他的性福生活变成了灰暗,难以找到那种激情四射的感觉,因为姚雨婷,他昨晚又找回了那种感觉,甚至在妻子面前不停地喊婷婷,好在他反应快,要不然就会穿帮。
随着车速加快,在急转弯的时候,小车差点与另一辆汽车相撞,好在小刘反应快,与对面的车擦身而过时却撞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
随着一声尖叫,姚雨婷的身子在座位上弹跳起来。
车厢呈密封状态,她的叫声回响在车内,如河东狮吼般厉害。
沈浩然怕她摔倒,在她的身体快要弹回来时,用手在她头顶挡着,怕她又弹上去碰到头。“坐好点,这样很危险!”
姚雨婷险些倒进沈浩然怀中,为了不让身体失去平衡倒下去,她努力昂起脖子。
对上他的双眼,她似乎看到了久违的光彩,他的眼中跳动着灿烂的光彩,当初,姚雨婷就是被他这眼神给吸引,才会陷入他的情网,这么多年过去,这场情劫带给她的痛苦和伤心始终无法抹去。
小车的轮胎陷进路边的沟里,费了好长时间才弄出来。
小刘在倒车时,小车又出了点状况,坐在前排的徐少聪头顶也被碰了下。
沈浩然趁机用双手圈住她的腰,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小心!”
“你干嘛?”姚雨婷心中一片混乱,被圈在他怀中,鼻息间全是属于他的味道,她的心跳动加快,说完这三个字后就无法思考,只能是呆呆地与他对望着。
天呀!她是中邪了吗?
这种场境,是逝去的岁里出现过的梦境,多少个夜晚,她都渴望着他将自已压制在身下,一遍遍温柔疯狂地占有她。
梦必竟是梦,他早就弃她而去。
伴随她的永远是孤独和寂寞,虽然周围仰望者多,可她从不给他们机会。
她不会让自已再受同样的伤害,直到舒祈安的出现,她久渴的身体才得以润泽,可这不是爱。
她清楚,她对舒祈安纯碎是一种欲
望,与爱情无关,与婚姻无关,只是彼此需要对方而已。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徐少聪用手揉着被碰到的头顶,回转身看到眼前的光景,他惊愕得张大嘴巴,活像一只张着嘴呱呱叫的大青蛙,眼珠都快鼓出来了。
沈浩然这才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没事,刚才姚县长差点跌倒,我当了回护花使者。”
姚雨婷气愤地抬脚狠狠踩在沈浩然的脚背上,空气中都弥漫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狠劲,这个沈浩然,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敢如此无礼!
先是扬高双眉来掩饰疼痛,到最后,他的脸上还是流露出痛苦万分。
徐少聪鼓着的眼睛先是一愣,随即就发现了问题,眼眸从中间缝隙向下一瞄,果然看到姚雨婷在用力地踩沈浩然的脚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都坐好了,一会上了山路,路况更加糟糕,车屁股都会擦出火花!你们俩要小心点!”
刚到茶场,小车就被群众给围住,弄得小刘只好不停地按喇叭,希望大家让开,否则,车门都没法打开。
知道是县里领导来了,气愤填胸的山民哪肯罢休,因为柱子昨天去县里上访过,没人理这事,现在,出人命了才会赶来。
这帮当官的,真是不把百姓当回事,当然会激起民愤,个个都在为柱子妈打抱不平。
舒祈安一直守在出事现场,他怕柱子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来,所以,就一直陪着柱子守在那里。
听到不断鸣叫的汽车喇叭声,舒祈安猜想可能是县里来人了,他迎了出来,很快疏散了群众。
毕竟是乡亲,大家还是给舒祈安这个面子。
看到几位领导都来了,舒祈安心里一阵激动,快速挤过去与大家打过招呼。
“舒秘书,死者家人怎么样?”姚雨婷首先想到的安抚死者家属。
“他们不肯把人弄走,说是要处理好才弄走,这大热天的,如果不快点装棺入土,尸体很快就会发臭。”舒祈安也十分担心。“柱子一直都想找那几个保安拼命,只是,突然就没了那几个保安的踪影,找遍整个茶场都不见人影,难道他们都逃走了?”
“有这种可能。”徐少聪点了点头,“这肯定是他们自主作张,所以才会畏罪潜逃。”
“你怎么知道这是自作主张?”姚雨婷不同意徐少聪的意见。“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如果没人授意,他们这些替人看家护院的有胆逼死人?我们还是先不要替茶场开脱,先进去安抚死者家属,尽快让死者入土为安!否则,闹得到处都人心惶惶!”
“好啦,别起内哄,赶紧进去!”沈浩然看着又在向他们围过来的群众说。“再不进去,一会给围住就难脱身了。”
“是啊,我们快进去吧!”舒祈安让大家走在前面,他在后维护秩序,怕民众也跟着进去,毕竟茶场里面有好多贵重物品,他不是不相信乡亲们,可又很难说,难保没有见财起心的人,到时候让王家兄弟反咬一口就难说清楚。
“怎么没看到王总?”徐少聪一直东张西望。
“这个老狐狸,早就躲起来了。”舒祈安费了不少唇舌才把大家劝出茶场,再回来,王志明就不见踪影了。
“真是没担当!”姚雨婷气哼哼地。“好好的惠民工程,搞成这样,真不知王家兄弟要搞什么名堂?一会要垄断妹儿山的茶叶,一会又要霸占仙女潭,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姚县长别道听途说,宏业公司在茂竹都是做正当生意的,他们不仅带着全县一起致富,还解决了许多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徐少聪一脸严峻,他不想听姚雨婷说任何与宏业有关的坏话,因为宏业就是他的小金库,更是茂竹所有官员的小金库。
“你跟我抬杠管什么用?”姚雨婷停下来,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我一说宏业的不是,就像踩了大家尾巴一样?”
“姚县长别生气,徐副书记也只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沈浩然知道风暴就要来临,赶紧出来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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