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明再次听到与孙国良相同的回答后,心情更是焦急沉重,又询问道:
“为何不用酒精消毒后,用针线缝合伤口,这样不就可以快速止住血,还可以将发生疮疡的概率降到最低?”
军医很是疑惑说道:
“小人是听闻过,古时候有用银线缝合伤口的事,防止后期疮疡的救治办法,可那些都是传说中的古法,并未亲眼见人使用过。”
朱喜明见军医回答问话时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还一口一个伯爷的叫着瞎耽误功夫,便一脸严肃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都听本伯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行礼说废话了。”
朱喜明看着杨贺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便很是着急的说道:
“快多取一些酒精过来,将针弯曲成鱼钩的样子后,用酒精将针线浸泡后一同取过来。”
军医赶忙跑着去完成朱喜明的吩咐,片刻后酒精和针线全部都准备到位。
朱喜明又指挥军医说道:
“用酒精对伤口进行冲洗,伤口每寸缝五针。过来几个人压住杨千户,防止他因疼痛乱动。”
站在一旁的孙国良制止了上前的兵士说道:
“你们不用压制他,我用银针已经封了他的穴道,他现在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果然当大量酒精冲洗伤口时,杨贺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军医按朱喜明的要求用酒精消毒后的针线,小心翼翼的缝合了两刻钟后,手术终于大功告成。
杨贺全身共缝了211针,伤口流出的的血也止住了。
军医又在伤口处洒上了大量的金创药后,用消毒的纱布将杨贺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模样。
与此同时,朱喜明的伤口也被另一名军医,按照他要求的流程缝合了起来。
朱喜明见杨贺的缝合手术已经结束了,就吩咐军医将杨贺运入医务室好生看护,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他禀报。
朱喜明因为遇到刺杀受伤,崇祯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责成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到达案发现场勘察并全城戒严进行抓捕。
下旨朱喜明停止一切外出活动,让他安心在火器局新军营地内养伤。
朱喜明虽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身上的伤却并不影响他自由活动。
当百无聊赖的朱喜明到在耿强、王新的陪同下,溜达在新军训练场警示台前时,他望着台上悬挂着的几十颗已经风干的人头,站立良久后说道:
“我们应该感谢这些在百日练兵过程中,因违反军纪被斩杀的人。
是他们用死亡的恐惧,帮助我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练出了一支具有钢铁纪律的新军。
耿强你安排人把这些人头都安葬了吧,给每名死者的家里30两银子,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耿强见朱喜明自从回来后,情绪上就有些多愁善感了。
但也明白他是因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还有朝夕相处的张凤因为他而死造成的。
但嘴笨的耿强不知道应该怎样劝慰这个比自己小太多的伯爷,只得抱拳说道:
“请伯爷放心,末将会按您的吩咐处理好的。”
“伯爷,新军回营后一直按原来的训练科目进行训练,不曾有一丝懈怠,您是不是来个紧急集合,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王新也同样发现了朱喜明情绪低落的变化,想用新军的集体操练激发他的斗志。
“将士们难得休息一日,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朱喜明以前对这种折腾下属的现象很是反感,所以当自己在大明朝身世显赫后就坚持以身作则。
他望着新军营地内新军士兵都很轻松的自由活动着,对王新问道:
“这次咱们新军在遵永大捷中,斩获建奴人头的奖赏都如数发给士兵了没有?”
王新和耿强神情都变得很是沮丧,王新说道:
“伯爷,朝廷只是按原来承诺的四分之一给予将士们奖励的,战死的将士都算上平均每人才奖赏5两银子。”
“朝令夕改!朝廷没有银子还没有土地吗?
一会你俩去找魏叔领银子,给将士们把战场斩获的奖赏补全。
我们新军的一切都要军令如山说到做到,只有士兵们觉得和咱们一起战斗有希望有前途,才会死心塌地的和咱们合成一条心。”
朱喜明知道崇祯肯定又是因为心疼银子变卦了。
联想起后世自己作汽车销售员时,一次卖掉了8台库存车,可开工资时的元奖励却变成2400元的奖励,美其名曰上级领导不批。
耿强和王新听到朱喜明的这个决定后,都是感觉到不可置信。
因为在大明皇上和上官的话就是规则和律法,就从来没见过上位者会和下属讲什么诺言。
在火器局监造司内,朱喜明正在和孙国良闲聊着此次去赣榆建立特区之事。
孙国良听了朱喜明对未来的美好规划后说道:
“伯爷如能离京,定会如龙入大海,虎归山林一般干出番大功业来,老奴愿追随伯爷前往。”
朱喜明高兴的说道:
“魏叔你愿意去那可太好了,只是此去我就不想再回北京了,那些银子我们想办法都带过去,你看行吗?”
孙国良笑道:“老奴已将那些银子全数交给伯爷了,伯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向老奴询问。”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大管家,我当然要向你请教了。”
朱喜明自从在这次行刺事件中,发现了孙国良身怀绝世武功后,就打算把老头牢牢的和自己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也让自己在这个时代有份安全感。
“请教可万万不敢当!只是伯爷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次大难?”
魏国良站在那里很是和蔼的望着朱喜明,心中也早就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愿听魏叔指点,只是你能坐下来和我说吗?
还有你也不要一口一个老奴的称呼自己了,我不愿意听。”
朱喜明的态度很是诚恳,孙国良听后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