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就不用和我客气了,老奴这么多年了,也早就熟悉了自己的这个身份。”
孙国良见朱喜明很是无奈的向自己摇头,便接着说道:
“这都是因为伯爷您的才能太过出众,却根基太浅薄造成的。
建奴想要报仇;
群臣想要除去政敌;
皇上想要杀鸡儆猴,让伯爷知道君君臣臣之礼。
知道什么事您可以做,什么事您不可以做,明白皇上才是您的命运主宰。
老奴希望伯爷能吸取这次的教训,日后谨慎三思而行。”
朱喜明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前段时间,经过深思熟虑所得到的结果是完全正确的了,原来崇祯真的是怕自己抢了他的风头。
朱喜明听完后就起身向孙国良作揖说道:
“魏叔,您的分析和我这段时间考虑的结果是一样的,我记下您的叮嘱了。”
朱喜明经历了刺杀事件后,心态已经再次发生了变化,他心中在想: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改变不了崇祯,但我一定能够改变这个时代。
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否则就枉来这大明朝一趟了。”
孙国良含笑道:“伯爷能想明白就好,这次正好以养伤为由,多拖上些时日。
那批银子数量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至少需要十日时间才能全部运出城。”
两人又商量了火器局设备、工匠和随行人员家属的搬迁转移等事项,最终孙国良明白了朱喜明全部转移,不留后患的潜台词。
朱喜明来到新军营地召开了新军骨干会议,会上朱喜明首先宣布:
“耿强、王新二人官复原职,鉴于马致远长时间无故缺岗,他的二营长位置由杨贺担任。
本次全军将前往南直隶海州府赣榆县建立特区,让新军士兵可通知家人一同前往。
到达后由他主持安置,保证人人都有田地,有粮食,有事做。
新军即日起执行新式军礼,禁止跪拜礼仪,如有违反鞭笞10次。
决定按出征前朝廷所做承诺,补足全体将士的战场斩杀奖赏。”
当这次会议内容被传达下去后,全体新军将士都欢声雀跃,奔跑着将这个好消息相互通报。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喜明上门拜访了徐光启、汤若望、毕矛康三位明朝科技大佬。
结果是徐光启以修制立法为由,拒绝了一同前往赣榆特区。
但举荐了善于农事的弟子陈子龙和善于组织筹划的弟子杨子玉,善于火器的大弟子孙元化。
最终,孙元化因新调往登州巡抚一职,未能前往。
汤若望因西方教会的原因也未能同意,但他举荐了自己的学生吕烈,此人善数学、绘画、火器、立法、农事是一位很难得的多技术人才。
最终只有毕矛康表示愿意前往赣榆特区,但是要向朝廷告老辞官后,才能去特区做火器局顾问。
他同时举荐了江西举人宋应星,称此人聪慧过人,多才多艺。
朱喜明听闻宋应星之名后喜出望外,当场表示接受举荐,如能前往赣榆特区必有重用。
同时朱喜明又遣人拿着自己的亲笔信去钱塘毛家,寻找毛承斗和几位同去的兄弟。
告诉他们北京之事已经了结,近期自己将前往赣榆,建立大明国第一个特区,让他们见信后能速速赶去汇合,携手共创一番功业。
同时希望毛承斗能把家人也一同迁往特区,因为袁崇焕虽然被朝廷斩杀,但其父毛文龙平反一事却很难办到了。
为了防止以后再发生北京入诏狱这样的意外,所以朱喜明才有此建议。
毛承斗在接到朱喜明的信后,再三考虑决定接受他的建议,带领全家26口人一同前往赣榆。
在做完这些准备后,朱喜明又向崇祯奏报了此次赣榆之行的准备工作和迁移计划,最后表示自己因伤势还要再等上几日才能出发,希望崇祯能够体谅。
紫禁城平台内崇祯看完朱喜明的奏折后自言自语道:
“这厚世伯怎么连火器局的炉砖都要带走,还美其名曰整体搬迁,难道赣榆连炉砖都没有吗?”
一旁的王承恩笑道:
“这位厚世伯做的很多事都让人摸不清头脑,这兴许是他家乡的行事做法或他年幼好玩吧。”
崇祯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你不要只看他的外表是个12岁的孩子,但他是一个心境还未经过打磨的成人。
此次他在诏狱之中的表现和遵永大捷中的表现,如果朕不敲打他一番,他会成为本朝的魏忠贤。”
王承恩闻言身体一颤,因为他知道魏忠贤在崇祯心中是个怎样的存在。
深深为自己刚才的言语而感到后悔,便不再去接崇祯的话了。
这时殿外边小太监通报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求见,崇祯允许后骆养性来到殿内参拜。
崇祯问道:“厚世伯遇刺杀一事可有眉目了?”
骆养性稽首完毕后说道:
“回禀皇上,臣不敢懈怠连日侦查后已取得一些成果。
从刺客的面貌、牙齿、发髻、体型、服饰上看,都是生活在北方地区的人。
从他们的牙齿磨损上看,年龄基本都在25至30岁之间;
从发髻上看,有七人是有着很明显的建奴特征;
从体型上看,几人都有因长期骑马造成的罗圈腿儿;
从马匹和兵器上判断,至少七人应来自于关外的建奴。
臣查找了几人近日的行踪,得知这些人是三日前从宣化府来京的茶商。
目前基本可以判定这次针对厚世伯的刺杀,是建奴派来为战死的阿敏向厚世伯寻仇的。
崇祯听完骆养性的汇报后,沉思了片刻问道:
“建奴是怎么得到通关文牒的?
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厚世伯的行踪的?
还有,难道只有建奴想置厚世伯于死地吗?”
骆养性见自己的侦察结果并未让崇祯满意,慌忙稽首道:
“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崇祯见骆养性求饶请罪,便悠悠然说道:
“你再想想,到底是谁最想刺杀厚世伯,他们是不是想要阻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