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赣榆特区十三县,给大明皇帝崇祯的贡品礼单内容:
各类粮食20万担;白银20万两;
香皂肥皂各500块;玻璃制品100件;
防寒羽绒服10套;白精盐10万担;
其他的贡品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整整写满了两张纸。
朱喜明这次送来的贡品,共计可折合白银30万两,再次达到了崇祯内帑收入的十分之一。
崇祯放下奏本和贡品礼单,又看向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王向尧和张缙严二人。
他将心中的雷霆之怒压了又压之后,冷声说道:
“王向尧、张缙严二人弃兵失职有负皇恩。
传旨锦衣卫押二人入诏狱,会同刑部审理查办。”
二人被殿下武士摘下乌纱帽后拖了出去,崇祯心中怒火也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将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本全部推落在地上,殿内的骆养性温体仁、吴宗达、王承恩四人都惊的跪倒在地。
“请皇上息怒!”
崇祯对四人怒目而视,声嘶力竭的大声质问。
“你们说,朕是在错误的道路上勤奋吗?
朕是不顾大明百姓的死活吗?”
四人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有人去接崇祯的问话了。
崇祯背着手在御阶之上来回踱步,心中的极度愤怒让他感觉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
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对温体仁和吴宗达问道:
“你们东林党和复社不是忧国忧民吗?
被那个逆贼骂都成人渣了,你们是想文斗还是想武斗?”
吴宗达很是恭敬的跪在地上,稽首道:
“皇上,复社和东林党人都是一些手不能提刀的文人,不敢太过激进给朝廷招来兵祸,给大明引来可怕的动荡。
无奈只好选择了擅长的文斗。
温体仁也复议着,控诉朱喜明目无法纪的行径,和野蛮无礼挑衅。
崇祯对他们的这种回复并不满意,脸上的怒容竟然变得有些扭曲了。
骆养性这时见崇祯发怒,便想再添一把劲,将朱喜明置于死地。
“启禀皇上,厚世伯……”
“住口!没有什么厚世伯。
他就是个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
崇祯很是粗暴的,就打断了骆养性的话。
骆养性马上纠正说辞,再次说道:
“是朱喜明这贼子,他已经将新军将领的家眷,全部在几个月前秘密蒙骗到赣榆县城内做了人质。
他这是要和朝廷公然决裂,效仿孔有德和耿仲明那样,想与朝廷对抗割地称王了。
他目前正在他所控制的各州县大搞肃反,将朝廷委派的官吏裁撤,任用朋党掌控各地府衙。
将锦衣卫安插进去的人员全部驱离,他现在已经将特区和新军当成了他的私产家兵。”
崇祯用脚狠狠的把地上散落的奏本踢到了一边,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内阁立即拟旨,剥夺这贼子厚世伯之爵位。
陈列出罪名,调山东、河南、北直隶和南直隶兵马进行围剿。
你们要和他文斗,朕偏要和他武斗。”
这时趴在地上的原户部尚书吴宗达,听了崇祯的旨意后忙出言劝解道:
“皇上老臣主持户部多年,知道目前国库空虚,已经没有可再调动大军的粮饷了。
现在大明各卫所将领私扣兵士粮饷现象严重,这些都已经严重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
这也是目前河北、陕西、山西等地流寇屡剿不灭的主要原因。
臣还是请皇上息怒,在朱喜明未公开叛逆之前,还是下旨训斥为好。”
温体仁虽然也很想立即就置朱喜明于死地,但大明目前的形势危机四伏。
他明白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便也出言劝解道:
“皇上朱喜明给您的信臣不得知,但他并没有公开与朝廷决裂。
只是与我等儒生斗嘴皮子争辩罢了,臣请皇上以大局为重,还是下旨训斥为好。”
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很是幽怨的看了二人一眼,忍了忍后最终没有发言。
崇祯心中的怒火,被两位内阁辅臣的话给浇灭了一半,便很是无力的轻声说道:
“国力艰难,却出了如此叛逆。
唉!命内阁拟旨训斥吧。”
说罢就满面愁容的转身走出了文华殿。
王承恩立即从地上爬起,向远处的小太监示意,让他们收拾满地的奏本后,也快步追了出去。
在御书房内,崇祯还是怒气未消,对跟进来的王承恩大声问道:
“这个朱喜明让朕太对他失望了,巧言令色博取朕的信任。
建立特区割据一方,利用朕给他的权利贪没查抄财货,拥兵自重。
他这就是要趁我大明内忧外患之际,公然挑衅朕的权威,图谋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怪他在400年后连个女人都没有,就这种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就算有再大的学识,再强的能力也不会得到上官的提携。
朕是被他的巧言令色蒙蔽了心智,才会赏给他爵位,赐给他官职和权利,他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气愤的崇祯坐在软榻上,闭目作起了深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片刻后他问身旁的王承恩道:
“王伴伴,你看朱喜明是真要造朕的反吗?
朕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堪吗?”
王承恩眼珠快速转动了几下后,轻声说道:
“皇爷,您的勤奋和睿智是前朝历代都曾未有过的。
大明目前的内忧外患,也是这么多年一点点累积下来的,又岂能在朝夕之间就有所改变。
奴婢不知朱喜明在信中都说了什么,但他一定是讲了让皇爷您很失望,很气愤的大逆之言。
奴婢也认为他不懂得感恩,是作为臣子的不忠。
可他只是把王向尧和张缙严二人遣返回京,并如约送来了今年的贡品。
也只是公开与复社和东林党人为敌,把他自己立于天下儒生士子,还有百官权贵的敌对一面。
奴婢猜想,他还是想向皇爷您表明无造反之心的,因为以后没有皇爷的支持,他还有什么资本这样去做呢?”
崇祯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对王承恩的这通分析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