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0名大明帝国最精锐的新军士兵,就这样在风雨之中憋屈的,被建奴骑兵砍去了脑袋。
朱喜明在雷电声中隐约听到了远处的巨大爆炸声,他知道那支新军乙级团和火炮营是凶多吉少了。
他抬头看了看那天空中浓厚的云层,走到一处高坡之上,双膝跪地,期盼着千万不要在这里也下起暴雨了。
祈求上天再眷顾他一次,快些雨过天晴吧。
赵波和徐强以及军中随同军官也都纷纷跪在地上,跟在他的后边无声的祈祷着。
老天爷真是喜怒无常,只片刻时间,西北天空就露出了霞光万道。
朱喜明惊喜的跳起来大声喊道:
“早看东南,晚看西北,雨停了。”
随即他对跟随在身边的杨贺、耿强、王新三位甲级团长下达了作战命令:
“第一第二两个甲级团排成五段射队列,前后两队间隔百步向西北方向列阵出击。
第三甲级团和第二乙级团保护辎重车队跟随在后边。”
随着新军开始向建奴发起攻击,天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散去了,阳光再次洒向潮湿的大地。
济尔哈朗见到新军的主动出击,他望着对面单薄的火枪兵阵线,组织了一次千人规模的侧翼攻击。
战斗的结果不出意料的以失败而告终,随即他下令大军舍弃一切不必要的负重,准备向昌平方向移动。
济尔哈朗是要与阿济格的一万人马会合,先退入昌平再考虑是守城还是全军北上返回关外。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与这支明国火器新军进行大规模野战了。
因为他已经亲眼目睹了,明国火器新军对满蒙骑兵的杀伤有多厉害了。
在雨后彩霞的照耀下,新军迅速突破了建奴骑兵的包围圈。
不断连续射击的火枪和火炮,还有大量手雷不计成本的被投射向建奴军队。
济尔哈朗果断下令全军撤退,来去如风的建奴大队骑兵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见到建奴军队全线败退之后,打顺风仗天下无敌的五路明军,也纷纷加入到了追击战团。
只不过因为缺乏训练和老弱不一,兵士们追出不过十里就全部都停下来手扶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任由军官如何驱赶,也不愿再多走一步。
傍晚时分,朱喜明策马跟随先锋队赶到了,那支乙级团的狙击战场。
见到遍地无头的新军将士尸体,他跳下马,跪在满是血水断肢的地上痛哭不止。
他恨自己的自大轻敌,恨建奴斩首毁尸的凶残,恨老天爷为何要选在这里下了这么一场要命的暴雨。
当大批新军赶到后,无不被战场上的血腥所震撼。
在各团将领的组织下打扫战场,掩埋阵亡战友的尸体,安顿营垒。
第二日晴空万里,在昌平城会合的济尔哈朗和阿济格,商议后决定带着俘获来的人畜和财货先行返回关外。
并将这里的战事派快马通报给皇太极,那支杀死二贝勒阿敏的明国火器新军参战了。
朱喜明率领1万多新军和3万多明军,紧随在济尔哈朗和阿济格的队伍后边一路追杀。
阿济格率领两千人骑兵负责断后,但每次都会被朱喜明的新军击溃。
只是因为新军的骑兵太少,机动性很差才无法将阿济格包围歼灭。
因为裹胁着大批人口,建奴的行军速度太迟缓,始终无法甩掉新军的尾随追击。
济尔哈朗迫不得已丢下了大量的俘获人口和物资,才轻装简从脱离了新军的尾随。
这次建奴兵没敢对大明百姓大开杀戒,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惧怕身后的那支明国火器新军了。
唯恐做的太过分,会激怒新军对他们穷追不舍,给自己带来难以想象的厄运。
最终济尔哈朗和阿济格率军,从慕田峪长城一段被毁掉的豁口处逃出了关外。
朱喜明看着关外远处的建奴大军,再回望由于全速追击,而被地形分割成数块的明军和新军。
只能在长城脚下,无奈的下达命令停止了追击。
因为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全身的血脉喷张,脸红脖子粗的恨恨骂道:
“全军集结,咱们到宣府大同去找皇太极的另外三支军队。
老子一定要给死去的3500名新军兄弟报仇雪恨。”
但新军因连续的行军作战,到达居庸关时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朱喜明在杨贺和耿强等军中将领的极力劝解下,只得下令在关内休整两日。
他让徐强和赵波两人分头去附近购买大量的白布,在居庸关内下令全军戴孝,头部和腰部缠上白布,旗子也全部换成白色。
他在居庸关内点将台上,为此战中死难新军设立灵牌,并亲自守灵一日一夜,不许任何人打扰。
王德化手拿着崇祯遣使送来的,让朱喜明进京接受赏赐的圣旨,也只能焦急又无奈地等在点将台下。
此时朱喜明已经知道了崇祯让他入京的消息,但他并不想去。
因为此时的内阁徐光启病入膏肓,周延如已经至仕还乡。
他信不过崇祯的为人,因为三年前就是在这里,他被抓捕入京投入诏狱,而与张凤阴阳相隔,让他心痛了很多年。
当守灵结束听了王德化宣读圣旨后,朱喜明当场大声说道:
“建奴未灭,何以受赏!”断然拒绝了入京,然后用刀划破手掌,在白色的军旗上摁下了一个手印。
代表全体新军向天宣誓后,毅然带领着1万多新军将士,向正在遭受建奴军队掳掠的宣化府而去。
此时带领2万大军在宣化府掳掠的,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和五贝勒莽古尔泰,还有皇太极最器重的后金巴图鲁鳌拜。
新军进入宣化府遇到的第一个对手,正是带领5000蒙满骑兵在这一带掳掠的鳌拜部。
在经过两日激烈的斥候战后,双方主力兵马在北有山,南有水的狼山遭遇。
鳌拜坐在马上撇这嘴,望着新军一字排开的三段射击队列,身穿奇怪战服,却无片甲保护的火枪兵组成的奇怪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