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张大嘴巴坐在马上,像是看天外来客一样,惊讶的如同是在做梦一般。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在两军阵前听到了这套理论。”
“李自成你对本伯的话很惊讶吗?
有时间就多看看我的《特区日报》,也放眼去看看天下,除了造反求活,还有很多办法和方式也可以求活。
除了满世界祸害人,还有很多途径去救国救民,你回去想一想。
给本伯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流窜害民,本伯就自会让你们走的。
但如果敢欺骗本伯,后果就是你李自成将成为这个民族的千古罪人,你的跪像将会被安置在黄帝陵前忏悔万年。
你就别傻看着了,快些回去吧。”
朱喜明说完后就策马返回了新军营地,留下大脑还在短路中的李自成呆在原地。
他不能理解朱喜明所说话中的意思,更不能理解那个半大孩子的厚世伯,为什么会如此厉害。
这时在黄河岸南方出现了一支5000人左右的大明兵马,斥候来报是卢象升和孙传庭率天雄军赶来支援。
朱喜明很是高兴,让亲兵传令二人不要对农民军发动进攻,安营扎寨后到中军来见自己。
可没有想到的是,天雄军并没有听从他的军令,而是毫不迟疑的向农民军发起了进攻。
可怜的农民军此时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四处奔跑或跪在地上任由天雄军兵士砍下脑袋。
朱喜明见此场景勃然大怒,命令火炮营向两军之间发动炮击。
命令第一、第二两个甲级团迅速将出击,制止天雄军的屠戮将两军分开,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随着新军的强势介入,天雄军和农民军之间的战事很快就被平息了下来。
黄河岸边的农民军营地,李自成一个人赤足步行,裸露着上体背负着荆条。
双手捧着一封保证书,向新军营地走来,显得是那样的孤独寂寞。
他来到了朱喜明的面前,恭敬的跪地后双手呈上保证书。
“草民无知,犯下种种天怒人怨的恶行,却还不能自知。
今蒙厚世伯苦心教化,才能幡然醒悟,自愿向伯爷写下保证书,许诺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日后如违背此誓言,愿遭天谴不得好死。”
朱喜明见到这位能屈能伸,很识时务的李自成,很是满意的说道:
“李自成你起来吧,晚上带一些粮食回去,明天一早你们就回陕西吧。
希望你要知错能改,我们以后不要在战场上相见了。”
李自成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很是恭敬的向朱喜明跪地磕了三个头。
“伯爷今日活命之恩,草民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日夜焚香礼拜,保佑您能万事如意!”
“好!本伯今日记下你的话了,也会一直关注你的。”
送走一脸感激的李自成后,朱喜明便接见了一脸怒容和不解的卢象升和孙传庭二人。
“伯爷您命令新军炮击围剿流寇的朝廷大军,又私自放走流寇匪首,末将不知厚世伯您意欲何为?”
心直口快的卢象升最先开口,脸上写满了难以理解的质询。
朱喜明面沉似水,直盯着卢象升和孙传庭二人,很是冷淡的问道:
“你二人率领朝廷大军剿匪多年,可为何匪患越剿越严重?
这千里沃野,又为何被你们剿匪搅成了千里赤野?
你二人都是文武兼备之才,为何只知杀伐治表,不知养民固本?
告诉你们两个人,本伯在这黄河岸边围堵住流民,不是要杀人立功,用求生百姓之血来染红我自己身上的官袍。
你二人为一己私利,公然违背本伯军令,对已无反抗能力的3万流民进行惨无人性的血腥杀戮。
我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十分失望,回去告诉洪承畴,他改抚为剿之策略是错误的。
抚的不对,剿的更不对,如果没有长远计划和民族意识,他只会把山陕治理成人间地狱。
造成千年难有一遇的民族浩劫,被当代百姓和后世子孙所唾弃。”
“厚世伯此言是否有失公允,太过偏颇了。
末将从没想过要用流民之血,来染红自己的官袍,我心中并无私利,只想快些杀尽这些祸国殃民的流寇土匪。
还大明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您的三个问题末将无法回答,但洪督师的改抚为剿之策,是在几年剿匪之中得到的经验。
您如果能了解这几年剿匪的情况,就不会如此轻言指责洪督师的失误了。”
卢象升被朱喜明刚才说的话,深深刺痛了那颗忠君报国的赤子之心,不由怒发冲冠极度愤怒的出言进行反驳。
朱喜明见卢象升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悖,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只能多收获一个敌人罢了。
便冷着脸不再去理会卢象升,而是将目光移到孙传庭身上。
此时孙传庭听着二人的争论,心中也很是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喜明的三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一步步糜烂。
对此的他也只能随波逐流,心有余悸却又无能为力。
可卢象升说得的这些也是对的,要粮食没粮食,要银子没银子,又拿什么去抚恤流民?
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无以为食,朝廷和皇上又步步紧逼,流寇降而复叛。
他看见朱喜明不再理会卢象升,转而看向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伯爷您长居北京和南直隶,对山陕流寇还不甚了解。
您今日如放过李自成所部,必将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末将对山陕这糜烂的局面,也是束手无策,愧对皇上的厚望,也愧对所学圣贤之道。
但伯爷之言只是大道义,在那些流寇身上却是根本无法改变的。
因为流寇已经习惯了抢掠享乐,任何圣贤道义他们不想听,也不愿意去听。
你看流寇所经过的地方,和所走过的道路上,都是他们煮食老弱百姓的累累白骨。
末将对伯爷当初的举荐之恩,真是惭愧难当。”
孙传廷说完后便跪在地上,向朱喜明稽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