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皇上上朝前收到了译垚告假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锁。
彼时,令妃正在给他戴朝珠,听到了刚才宫人的禀报,正思索着如何劝皇上呢,便听皇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个小燕子,总是闯祸,昨日不只惊到了老佛爷,便是译垚也受到了影响。小路子,你去跟常寿说,让他这几日去译郡王府当值,等译垚大好了再回宫。”
“是,奴才这便去办。”小路子赶紧退下了。
令妃说道:“皇上,小燕子大大咧咧难免便有些莽莽撞撞,但这些都是可以调教好的,皇上也要给格格成长的空间哪。”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朕就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话说的可太重了,“江山易改”这种话是她一个女人能随便接的吗?一时间,令妃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幸好这时候皇上已经穿戴好了,他脚一抬便出了延禧宫,上朝去了。
令妃看着皇上与他身后那一众宫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总觉得姐姐把这紫薇送入宫中不似她当初讲得那般,是为了给小燕子送姐妹,给她送助力,她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若说如何不好,却又说不出来。
令妃稳了稳心神,看来要愈发的小心行事了。
★★★★★
福尔溪清早练完功又洗了个澡后,便到主院她额娘这里来了,母女俩一起用早膳。
福尔溪好似不经意的说道:“额娘,还珠格格真的是沧海遗珠吗?”
“咳咳……”闻言,如伊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福尔溪无奈的起身,站在她身后轻柔的给她顺着后背:“额娘,您还总说我不稳重呢,您瞧您,吃个饭还能呛着。”
大丫鬟新枝立即倒了一杯水来,福尔溪接了过来,说道:“额娘,您喝点水,润润喉咙。”
如伊接过水,喝了两口后说道:“你这孩子,慎言啊。”
福尔溪故作茫然的问道:“肾炎?慎什么言啊?我说什么了吗?”
如伊顿了一下,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下来用膳。
如伊往女儿的小碟子里夹了块黄金糕后说道:“还珠格格,皇上既然认她做义女,那她肯定便是皇家格格了。”
闻言,福尔溪神秘兮兮的说道:“额娘,女儿告诉你个小秘密吧,那个还珠格格,其实她不是皇上的义女,她是皇上的亲闺女,您不知道吧,女儿这儿有内部消息。”
如伊心中一惊,问道:“你哪儿来的内部消息。”
福尔溪朝上指了指,说道:“老佛爷。”
“老佛爷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了?”
“还有晴儿,但是老佛爷对还珠格格有些排斥,只怕昨日之事,对还珠格格的影响很大。”
如伊沉默了,如果一开始认回的便是紫薇,便不会有昨日那场大戏了。
“额娘,我觉得好奇怪啊。夏雨荷既然知道自己女儿的真实身份,那为何还要把她养成那个样子?既然养成了那个样子,那为何还要让她来找皇上?这个样子到了宫里,每天二十个板子都不够她打的嘛。”
如伊叹了口气,夏雨荷自然是用心培养了她的女儿的,琴棋书画诗酒茶,好似便没有那个丫头不会的东西,只是阴差阳错的,人生便错了位。
“还珠格格此人,”如伊斟酌了一下后说道,“行事有些乖张,你不必与之交往太多,只维持表面的礼仪即可,知道吧?”
“嗯,”福尔溪又问道,“那么紫薇呢?听说她是从咱们府中出去的?”
如伊沉默了一下后真真假假的说道:“紫薇那丫头是还珠格格的结拜姐妹,受还珠格格之托,进宫之前曾在我们府上住过一阵子,那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你大哥对她……有些好感,若是她在宫中被人为难,你能搭把手时便搭把手,但是,也只是搭把手,一切以自身的安危为重,知道吧?”
“哦,知道了。”
见女儿乖巧,如伊心中颇感欣慰,原本最令她头疼的女儿越来越好,最令她放心的大儿子却越来越让她操心,那样迷恋一个女子,未免有些失了男儿气概,唉,愁人哪。
福尔溪一顿饭吃下来,便将她额娘的心思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绝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却又提点她与紫薇为善,一方面是因为她“小龙女”的身份,另一方面便是为了她大哥福尔康了。
行吧,既然她阿玛额娘打定主意瞒着她了,那她吃饱喝足便溜了吧。
身后的两个大丫鬟春喜、夏欢见格格从主院出来后,一直往大门口而去,两人对视一眼,夏欢说道:“格格,您要出府吗?若是出府的话,要得到夫人允许的啊。”
福尔溪停下脚步,也对,就是在现代,出门的时候也要跟家中的父母报备一声的,免得父母担心。
思及此,她对夏欢说道:“小夏啊,你这五台山没白待,规矩学得真好。可是,你家格格我从前便是想出门便出门的哇,这可怎么办呢?”
夏欢傻眼了,还真是。
春喜笑道:“格格,您别逗她了,这是个傻的,奴婢找人去跟夫人说一声吧。”
福尔溪笑道:“去吧。”
春喜便把廊下的丫鬟叫住了,吩咐了一声后,三个人便出发了。
京城是个繁华之地,更别提,这还是老北京城了。
福尔溪带着两个丫鬟在大街上闲溜达,这里的一切记忆中都有,如今身临其境的感受着,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热闹,繁华,生机勃勃。
“各位父老相亲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们,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我们兄妹在此谢谢您嘞。”
听到这声音夏欢兴奋的说道:“格格,这是您最爱看的,摞地摊耍把式的。”
我现在已经不爱看了,福尔溪无奈的瞥了眼双眼放光的夏欢,随着她去了卖艺的那儿。
只看了一眼她便笑了,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她才刚回来呢,就碰到了这俩人。
原来,那卖艺的兄妹不是旁人,正是柳青柳红兄妹。
只见柳红拿了一杆红樱枪,柳青赤手空拳,两人正你来我往的打得欢。
当然了,欢的是他俩,旁边围观的人摇摇头说道:
“唉,这卖艺的是越来越没有看头了,昨儿来是这花样,今儿来是这花样,明儿来还是这花样,看得人心火旺。”
“可不是嘛,还不如下个油锅吞个刀什么的刺激呢。”
“真是的,这卖艺卖的不精彩,不如回家种红薯哪。”
“……”
夏欢也瘪了瘪嘴,嘟囔道:“确实不好看,软绵绵的,还不如来个胸口碎大石呢。”
福尔溪有些好笑的看了眼夏欢,有得看就不错了,还挑剔呢。
不过,胸口碎大石,下油锅,呑长刀,虽然现代人不爱看,但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喜欢看的。
她福尔溪老好人一坨,是不会吐槽他们的欣赏水平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