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垚不动声色的拉过了福尔溪,避开了福尔泰的爪子,将人安置到了椅子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了。
见他们坐下了,福尔泰也坐下了,如此,主位便空着了。
译垚看向福尔泰,明显心境有了不同,他提点道:“明日出巡,随侍皇上左右,不是听话就叫办差,要想当好差,需得把自己代入到皇上的角度去思去想,皇上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想好了再去办,那便事半功倍。”
福尔泰点头:“谢译郡王指教。可是皇上的心思不是那么容易琢磨的。”
“你想想,皇上为何南巡?”
福尔泰当真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片刻后说道:“大哥上次在御花园里说,大家一路‘收账采买,游山玩水’,可见游玩是有的,但更重要的是了解民生,皇上圣明,心系百姓。”
“嗯,另有,江南富庶,经济繁荣,这必定会催生腐败,皇上借南巡之际整顿江南的吏治,震慑江南的官场。所谓官场官官相护并非虚言,你到时候便是皇上的眼睛皇上的耳朵,要深入民间与官场,调查真相,还原事实,有能力有担当,皇上才能看得到你。”
译垚只能点到这里,至于加强皇上手中的皇权这样的目的,此时不好跟他说,还早了些。
福尔泰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门道,他拱手道:“谢译郡王提点,尔泰铭记在心。”
译垚皱眉,这太客气了,怎么总有种“下对上”的感觉?
福尔溪看到对象皱眉,暗自笑了下,他的身份本就比二哥高很多,甚至阿玛见到他也该行礼的。
只是两家开始走动以后,他故意模糊了这种等级差异,每次见到阿玛与额娘都先行晚辈礼。
咦,这么说,他是不是早就喜欢自己了?
(⊙o⊙)哇,这个心机boy。
福尔溪将两人一起的点点滴滴都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从兔子灯到刚才的表白,事无巨细,全都想了一遍,如此,便发现自己当真双商捉急,像个呆头鹅。
不过,她这个呆头鹅的运气不错。
福尔溪暗戳戳的看着译垚,觉得对象真是哪儿哪儿都好,谈恋爱呢,还记得提点下她二哥。
阿玛把大哥当接班人来培养,朝廷里的事肯定都跟他分析过。
可是,她却更看好二哥。
福家的希望,还得放在尔泰的身上才行。
译垚说话之余,视线一直都落在他未来福晋的身上,想到今日刚刚表白,明日她就要出门了,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应该早点表白的,平白的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如果早点表白了的话,说不得他俩已经成亲了。
福尔溪……,听我说,莫要石头缝里挤水——异想天开了。
一通话下来,福尔泰对译垚越发尊敬了。
译垚……,算了,小舅子这种东西能处则处,不能处也得让他处。
译垚不想理他了,对福尔溪说道:“明日还要早起,我送你回府吧。”
“不用,你乖乖留在家里喝药。”福尔溪不同意。
“送你回来再喝也是一样的。”译垚小声的哄着。
“行吧,只能送到王府大门口。”福尔溪退了一步。
“那,好吧。”译垚也只能妥协了。
三人一起往郡王府大门口而去。
真的,三个人的路程总有一个人落单。
跟他的小狗河灯一样,这次落单的依然还是福尔泰。
看着身旁正小声的说话的两人,虽然说的都是南巡路上要注意的事情,但福尔泰依然敏锐的发现了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
福尔泰果断的挤到了译垚与福尔溪的中间。
译垚……,其实小舅子对自己恭敬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
福尔泰轻咳一声,说道:“劳译郡王指教,我都记下了。”
译垚……
福尔溪轻笑,别看尔泰小奶狗有些呆呆傻傻的,但二哥最可爱了。
译郡王府大门口,福尔溪在译垚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欢快的上了马车,明日便要出巡了呢,喜滋滋。
译垚……
译垚目送着马车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转身进了王府。
书房内,译垚对侍立在一侧的阿其木说道:“老管家那封信不必再拦着了,速速发往盛京。”
“是,主子。”
“下个月将老管家送回盛京荣养,你正式接手王府管家一职。”
“是,主子。那老管家手下那批人如何打发?”
译垚看他一眼,说道:“那些都是我的人,你根据他们的能力,或者留用或者调职都可,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知道他要立威,只要不过火,作为主子,他没有异议,自然放权。
阿其木拱手道“是”,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你吩咐下去,以后格格便是你们的福晋,她来府中便是回家,她一个主子回家,还需要奴才的热情相待吗?都给我本王有些分寸感。”
阿其木皮一紧,说道:“格格是主子是福晋,奴才知晓了,定会听从福晋的一切吩咐。”
“等皇上南巡回来我便会去求赐婚圣旨,府里的风声都紧一些。”
“是,奴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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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府
福尔溪将一大包的药拿给了春喜,让她带一半路上备用,其余的先放到房中再说。
待晚上上床熄灯后,福尔溪念及自己已经是有对象的人了,不由得心情又开始起飞,在心中默念一声“对象晚安”之后便香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唯一睡不着的也就只有译垚了,今日与尔溪表白了,南巡回来便可成亲了,在此期间,回疆那边的事也要抓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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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疆,天山之南
已是夜深人静之时,阿里和卓坐在书房内,越想越气,胳膊一动,哗啦哗啦,一桌子的东西便被他扫到了地上,就连爱妾刚刚送来的羊肉串也飞出去老远!
亲信喀鲁玛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盛怒中的大伯克。
“这是第几次了?”阿里压下心中的愤怒与耻辱,问道。
“回大伯克,第六次了。”喀鲁玛头垂得更低了。
“第六次了!六次了!她仍不死心吗?真主安拉六次了都没有赐福给她,助她成功,这难道不是对她的一种警示吗?”阿里狂躁的握拳砸向了面前的桌子,桌子发出了的”咚”的一声闷响。
喀鲁玛不说话,只是眼底露出了一抹嘲笑,什么公主,回族的珍宝,狗屁,一个整日里只想着与男人私奔的傻货而已,真主安拉又如何会赐福这样的蠢女人呢?
【小可爱们,快爬着去给我好评,涨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