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巷
尔溪晴儿欣荣下了马车,几人面面相觑,城东富城西贵,学士府郡王府皆在城西方,那里住的皆是达官贵人,宗室皇亲;
而城东也确实富,她们这一路行来,高门大户没少见。
只是这个地方,皇上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尔溪对乾隆他老人家就大写的一个服字,人才啊。
真的,他好心赐给五阿哥的房子就像个小矮子,就像是一群天鹅中闯入的一只小灰老鼠,特别让人想把它踢出去,太影响心情了。
皇上不愧是皇上,连这样的地方都能找到,如果她是拆迁办的,首当其冲,她第一个就会拆了这貌似违章建筑的小矮子房。
看着欣荣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尔溪和晴儿对视一眼,都很无奈,这种落差,她要学会适应才行。
而且,将来要适应的东西更多,比如和姐妹们之间的差距,成亲之后会越来越明显。
那就需要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自我调节了。
但是此时,也没那么多时间给欣荣调节了,已经有好几个婆子从她们这里经过来经过去了,应该是在为她们的主母收集最新的八卦情报吧。
没办法,最近这几天,这里可是城东最热的话题中心,也是城西各朝廷大员,各皇亲贵胄关注的重点对象。
闻着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酒香,尔溪看了眼桂嬷嬷,桂嬷嬷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霎时间,一股极冲的味道钻到了大家的鼻子里,有酒味,还有一种什么酸臭味。
欣荣掐了掐手心,真想转身就走,但是如果走了,跟额娘没法交待。
几人穿过小院子来到堂屋,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大。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皇阿玛,您好狠的心啊。”屋里,五阿哥抱着酒坛子猛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继续哭道,“皇阿玛,儿臣一没欺君,二没宫变,三没造反,您为何要这么对自己的亲儿子?哈,哈哈,果然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吗皇阿玛!”
“啪!”五阿哥将酒坛子往地上一砸,瞬间,屋里的酒气又重了几分,混杂着一股酸腐的臭味简直要把大家熏吐了。
“呕呕。”五阿哥一转身又开始吐了几来,没办法,几日都未好好的吃些东西了,空空的胃一受到酒精的刺激,受不住,又反胃了。
不止五阿哥反胃,欣荣也反胃了,看到五阿哥吐了,她果断地扭头便出了屋子,到院子里透透气。
yue,尔溪嗓子浅,差点吐出来,这地儿她待不住了,后退几步,尔溪也出了屋子。
跟着就是晴儿,她们从小被娇宠着长大,谁都没受过这种生化攻击,此时站在院子当中,感觉自己连脚底板儿都被五阿哥熏臭了。
欣荣连心对桂嬷嬷与她的两个大丫鬟说道:“你们快去,把屋子里收拾一下。”
桂嬷嬷觉得真是夭寿哦,为什么是她?
应该让小燕子那不要脸的来。
无法,桂嬷嬷捏着鼻子又进了堂屋。
两个大丫鬟倒是没有桂嬷嬷那些心思,她们本就是伺候人的,若是春喜夏欢双喜双歌她们也能来帮忙就好了。
帮忙那是不可能的,谁家的姑爷谁伺候。尔溪带着她的春喜夏欢又往后退了几步。
春喜夏欢悄悄的对视一眼,偷笑,她们家郡主就是好。
见此,双喜双歌紧紧地跟在了晴儿的身后。
晴儿将视线从堂屋内移开,开始看院子里叶子都落光了的小树苗,专注地似乎在思考树生。
屋内的桂嬷嬷已经多年不做这种脏活了,实在太冲鼻子了,忍不住,拿帕子捂住了鼻子。
也就现在五阿哥是庶人了,她才敢这样放肆。
呸,一个庶人,蠢蛋,她这辈子瞧不起这扶不起的阿斗,白白浪费了一个皇子的身份,还连累了她,可怜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到这样的地方来受大罪,真是该死啊。
欣荣的两个大丫鬟对五阿哥自然也是意见颇深,她们格格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他就那么看不上吗?
把咸鱼当宝贝,鱼目混珠,年纪轻轻,眼神不好,可是却连累了她们格格还有她们,要住在这样的地方,过着这样市井的生活,两个大丫鬟不知不觉中,眼睛都气红了。
因着这股怨气,三个人默默地干着手里的活,谁也不去跟五阿哥行礼。
以五阿哥为圆心,周围地上皆是碎片,液体,呕吐物。
看着这一堆一堆臭不可闻的秽物,可以想象,五可哥吐了不止这么一次了,没准儿这么折腾下去,就真的要得给五阿哥收尸了。
不过,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没有一个人向欣荣禀明的。
而五阿哥还趴在桌子上一个人哭的伤心,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屋里正有三个人对他怨气满满。
当然了,屋外的人也很无语。
尔溪没想到,五阿哥刚开始时,是多么阳光开朗的一个大男孩啊,可是这才一年不到,就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臭气哄哄意志消沉的大酒鬼。
或许,小燕子就是他一生的劫吧。
尔溪刚想到小燕子呢,就听到了小燕子的声音。
小燕子把院门一推,一下子便看到了正站在院子里聊天的三个人,重点是欣荣。
小燕子一看到欣荣就炸了,在宫中她没有办法,一言一行都有愉妃和老佛爷看着,皇上盯着,皇后窥视着,反正,宫中到处都是盯着她的眼睛,她没有办法,只能憋着。
现在既然欣荣送上了门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也不把她怎么样,就教训教训她。
若不是因为她,永琪怎能是庶人?这个女人如此强势地插进她和永琪之间,破坏别人的感情,难道不该被她小燕子女侠好好的教训一顿吗?
思及此,小燕子手快过脑,手一动,一直随身携带的燕子神鞭便到了手上。
她手握鞭子,指着欣荣说道:“我不管你是莲蓉格格还是什么格格,犯了我的忌讳就是不行!永琪他根本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死缠着他?难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你要来抢别人的男人!也不看我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