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尔溪不是说了,为令妃娘娘打的,为小阿哥打的。哎,姑娘,来,你跟阿玛说说,你怎么知道是表弟的?”
尔溪眨巴着大眼睛,把福伦看得心都要化了,心中直腹诽,阿哥有什么好的?不如他闺女儿的一半好。
“我看她怀相,就是小阿哥。”尔溪胡诌,她自然不会说是历史说的。
“哈,”如伊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知道怀相?那你展开说说。”
“额娘,这不是阿哥就是公主,不是公主就是阿哥,有那么难猜吗?”尔溪最擅长打极了。
如伊却是一别懂了的样子说道:“确实该说吉利话的,肯定是阿哥。”
福伦笑了笑,道:“自然是阿哥。”
嘿嘿嘿,尔溪狡诈的看着她阿玛,阿玛有他的小九九哦,巧了,这个小九九她也有呢。
所以,这一家就从打了皇上的女儿会怎样歪楼到有了阿哥如何如何。
虽然后面的都在未尽之言里,但能做父母子女的,谁不了解谁啊,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就好比福尔康,一从宫中回来就来到福大人的书房请罪了,他怕他但凡来晚了一点,他的两条狗腿子怕是不够他爹打的。
一看福尔康来了,福尔溪便要告退了,她留在这儿不好,到时候,这情是求还是不求啊?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福尔溪一边嘟哝着晴儿和塞娅都要跟她睡,她实在没办法,真愁人,一边走出了福伦的书房。
福尔康收回了那个冲着她背影的尔康手,讪讪的看向了福大人。
福伦在看到福尔康时,脸便黑了下来,书房里的轻松惬意立即便荡然无存了。
如伊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福大人的肩,悠着点,别打死了,怎么说现在也是个额驸了,虽然这没有爵位的额驸,尔康还是大清第一人,但怎么说,也该给皇上留点面子不是?不然这紫薇的婚事,还真的是个事儿。
如伊“慈爱”的瞥了尔康一眼之后,便毫不迟疑地走了,走了......
福尔康......
小时候,若是他们兄弟犯了错,妹妹总是撒泼打滚地为他们求情。
虽说阿玛次次都会遣了奶嬷嬷将她用糖葫芦骗走,但好歹有兄妹情在。
但是如今,妹妹居然装作没看到他,尔康的心简直泡到了黄莲里,苦不堪言。
“跪下!”
听着这裹挟着雷霆怒火的声音,福尔康虎躯一震,乖乖地跪了下来。
案桌后,福伦眼眸黑沉沉的看着福尔康。
“为什么要这么做?”
福尔康沉默了一下,说道:“儿子原本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的闹剧而已。”
“哼,没被人发现是闹剧,被人发现了便是悲剧了!皇上能容得了福家一次的欺君之罪,能容得了两次吗?!你别忘了,在皇上那儿,福家是有前科的!因为紫薇真假格格之事,阿玛被罚俸一年,你被降为二等侍卫,到如今,这一年的时间还未到呢,你便又生事端!你一定要因为这些不入流的人,不入流的事,拖垮了福家吗?!”
福尔康嗫嚅道:“五阿哥也并非什么不入流的人。”
“五阿哥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已经盖棺定论,你们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了。今日上朝,果亲王后继无人,有大臣提议,将庶人永琪过继到王府,以绵延王府血脉。皇上断然回绝,言及非皇室中人不可,看明白了吧?皇上通过此事,向那些人心浮动的内阁大臣、军机大臣释放了一个信号:永琪永远是庶人。他在民间最好低调些,若是再乐此不疲的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只怕他把自己作死了,皇上也不会有多余的兴趣再看他一眼。”
闻言,福尔康激动的抬头说道:“阿玛,您是了解我的,我福尔康绝不是那种攀龙附凤,落井下石之人。五阿哥与儿子一般,皆是性情中人,侠义之士,不管过去如何,现在如何,未来又如何,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福伦神色莫名的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所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罢了,一切等尔溪成亲之后再说。
现在,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的。
福伦当真是心头火起,想也没想的便拿起桌上的砚台,朝福尔康砸了过去!
福尔康下意识的一偏头,砚台从他鬓角边“咻”地飞了过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他立即伏地说道:“阿玛息怒,是儿子错了!”
福伦一拍桌子怒斥道:“自然是你错了,今日若不是尔溪,我们福家便会被御史盯上,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会被参个焦头烂额。大清祖制,不杀言官,只要被言官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便是皇上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你不会不知道吧?”
尔康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子来,身子更伏低了一些,说道:“儿子知晓。”
“今日,你们如此欺侮人家的女儿,虽观保不计较了,我却不能不罚你,你认不?”福伦不想多说,这顿罚是跑不掉的,既是他真心的该罚,也是给观保一个交待。
若是谁敢这么欺侮他福伦的闺女,他是要扛了枪上门剁人的!
福儿康低头道:“儿子认罚。”
“福管家。”福伦喊道。
福管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此时听到老爷喊他,便知道大公子这顿皮肉之苦是跑不掉的了。
福管家看着福尔康,暗暗的叹了口气:“老爷,有何吩咐?”
“家法,杖责五十。”
“老爷,会不会太多了,大公子还有十二日便要成亲了,到时候......\"
“无妨。”福伦挥了挥手。
“福管家,是我的错,我受得住。”尔康从地上站了起来,今日这板子若是不挨几下,他也会愧疚难安。
唉,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倔做什么?福管家只能跟在尔康的身后出了书房门。
可是,大公子成亲在即,这屁股却开了花,这合适吗?不行,他得去交代一番,意思意思即可,不可打伤了人。
待福尔康与福管家都走了之后,从一棵大树后探出了一颗小脑袋,不行,她得去看着点儿,福管家肯定会放水。
这怎么可以呢,打了却没打深刻,这不是告诉孩子,有错还可以尽情的犯吗?不行,她得去管管,怎么说一笔也写不出两个福字来,她不得去送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