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把人交给朱字辈护卫时是这么说的:“小年轻啊,五十杖,悠着点,还得洞房呢。”
小年轻朱志看了眼大公子,对于大公子又犯了错之事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那个凡事成竹在胸,温文尔雅的大公子不知何时做事开始莫名其妙了起来,而府中二公子的地位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大公子。
从二公子常常被郡王带去当差以及二公子是贝子爷,但大公子啥也不是的身份上也能看出来,这府中的天,早已在悄然的变化,而大公子对于这种变化,似乎毫无所知,当真迟钝的可以。
朱志对于老管家的吩咐自然是没有不从的道理,遂点头道:“福管家放心,属下心中有数了。”
确实是心中有数了,尔溪看着那宽宽的板子,那悠悠下落,有气无力的板子,无语极了,玩儿呢,行杖大哥?
福管家满意了放心了,看了五杖之后背着手便走了。
福尔溪暗自叹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放心,一点也不满意!
等福管家走了,她悄悄地走进了惩戒堂,从靠窗的墙边选定了那个檀木窄板子——檀木密度大硬度高,据说打人最疼了——在手上掂了掂,觉得还挺压手的,甚好甚好,就它了。
朱志正有气无力轻飘飘的“舞”着板子呢,猛地便见眼皮子底下多了个结实坚硬窄小的板子,顺着板子看过去,便看到了他们的郡主。
“郡主?”朱志有些不知所措。
尔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知道的你在打板子,不知道的,以为你在给他拍灰尘呢。”
朱志脸一红,像他这样的壮汉子被说成拍灰尘,委实汗颜了,可是他说道:“郡主,福管家有交待,不可影响了大公子......”洞房.....
尔溪将板子又往他面前递了递道:“接着。”
朱志扔了手中的板子,接过了郡主递过来的,别说,郡主还挺会挑的,就这种打人最疼,凡是被它打过的下人,就没有一个会再犯错的。
尔溪看了眼正趴在长凳上回头看她的福尔康,笑嘻嘻的说道:“我大哥练武之人,五大三粗的,身子好着呢。这都忙了一天了还有精力去凑热闹,你们也太小看他了,他怎么会连一顿家法都受不住那么弱呢,对吧,大哥?”
“你别用激将法,大哥是真心认罚的。再说了,我哪里五大三粗了?京城世家对我的评价分明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
呵,你现在大概就是“恋爱脑”的代名词了吧?尔溪把尔康的头往前边一拨,说道:“打!”
“是,郡主!”朱志的回答铿锵有力,他定不辱使命。
听到这样地回答,莫名地,福尔康的p股便是一紧,接着,“啪”的一声闷响,落到了他的屁股上!
立时,福尔康的眼里便涌上了泪水,疼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了。
尔溪看他这个样子,便冲朱志说道:“就按这个样子来,还有49下。”
福尔康简直对这个妹妹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太可怕了,他还要洞房的啊。
“等一下,等一下,尔溪,你是不是忘了......”大哥还要成亲的啊。
尔溪立时打断他,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阿玛说过,不痛不通,必须让你长长记性,免得将来你做事还这么没有章法,连累了你妻儿。行了行了,不说了,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等打你打好了,我亲自看着他们把你送回你院子里去,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好了,打吧。”
“啪啪啪!”
“啊啊啊!”
板子与尔康的二重唱,尔溪听着,心惊肉跳。
这动静,惊得府里的蚂蚁都不敢上树了。
如果不是为了考虑到兄妹情,尔溪就能把他袜子脱了,塞他嘴里去。
朱志很敬业,一丝不苟的打完了四十八大板,福尔康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朱志停下了手看向了尔溪:郡主,这,晕了,打还是不打了?
福尔溪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真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铁腥气味儿。
而福尔康浅灰色的衣裳已经泡在了鲜血里,衣裳下面的皮肉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已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了。
朱志自然知道,大公子的屁股现在已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了,但男人么,就该经得起酷刑,受得住利诱,守好本心。
尔溪捂着眼睛蹲下来,掀了掀福尔康的眼皮子,福尔康没有反应,头低垂着,人妥妥当当热乎乎的正晕着呢。
尔溪看向朱志,颇为不忍的说道:“不差这两板子了,继续继续。”
死不了,但是十有八九,没法洞房了。
福尔康......,听我说,因为有你,妹子。
朱志很干脆的应了一声“是”。
如此,他便没有心理压力了,实打实的又打了两板子,打的福尔康醒了之后又晕了过去。
福尔康.....
尔溪又从指缝间看了看他血糊啦啦的p股,摇了摇头,这p股没了尊严总比他福尔康没了性命强吧。
希望经此一事之后,他做事能讲究一些吧,之前受到的精英教育能再捡回来一些。
尔溪安排了两个稳当的人抬了晕着的福尔康,亲自将他送回了他的院子里,府医得了如伊的吩咐,已经等在那儿了。
一看到大公子被抬了进来,根本不用尔溪吩咐,府医立时便忙了起来,剪刀,药膏药粉,绷带等等都拿了出来。
只是被打成这样,他来府里二十多年了,从老爷跟夫人刚成亲时便来了,这么些年,在福府,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凶残的杖责呢。
不,这不是杖责,这是想杖毙吧?
这郡主殿下,当真惹不起,惹不起啊。
福尔溪:别胡说,不是我,我没有,是那个姓朱的......
朱志......,我们做属下的,只能听命,没有人身自由的,你们懂得。
见府医开始为福尔康处理伤势了,尔溪便退到了院子里,静静地等着,等到他伤口处理好了,进去看了看他才走,福尔康的长随感动的都要哭了。
再有半个月不到,尔康就要成亲了,被板子这么一打,洞房飞了,紫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