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溪走后,如伊来了,看尔康喝了药睡着了也没多待,给他掖了掖被子,交待丫鬟小厮们好生照顾着便走了。
府医则是去了福伦的书房,详细的说了下福尔康的情况后说道:“大人,大公子身子骨好,虽然看着着实惨了些,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养养便好了。但是这洞房之事,恐有不便,否则,伤口撕裂了更不容易好。最好的是,这婚事能否推迟一段时日。”
“这个自然不行,皇上定下的,婚期照常,只要他能去迎亲就行。”
“这个肯定能的,马鞍上再加一个棉花厚垫子,不过,依然会辛苦一些。”
“辛苦无妨,年轻人嘛,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应有的代价,便是吃些苦头也是应当的。”
“大人也可以请太医来看看,或许,会好的快些。”
“无妨。”福伦不甚在意的说完后,挥了挥手,府医便退下了。
太医自然也没有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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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院,尔溪坐到了灯前,突然想起来今日还有一件事情未了,她对正在铺床的夏欢问道:“春喜呢?”
“郡主,”夏欢停下手中的动作,回道:“郡主,春喜今日有些怪怪的,老是看着手发呆,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肯说,急死个人了都。”
“夏欢,去把她叫来吧,我有话对她说。”她或许知道是什么事。
“是。”
很快地,春喜便来了。
尔溪让她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春喜,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春喜小声问道:“郡主,是哪件事啊?”
大公子在郡主的监督之下被打了个半死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
此事,尔溪有意让各院的人都知道,是震慑也是威慑。
他们福府向来对下人宽厚,主子们都很宽和,下人们好日子过久了,难免会起些心思。
这个小心思现在看不出来,待两位嫂子都进门了就会显露出来。
今日正好借着尔康的事,给他们一些警醒。
哪里想到,这震慑效果太好,等日后晴儿与紫薇都进了门之后,两个院子里的人也不敢明里暗里的比较,只安心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府里十分的和谐。
等到尔溪出嫁以后,如伊便没有什么事情可操心的了,管家之权自然而然的便交给了晴儿,那阖府上下就更团结了。
尔溪看她有些紧张,遂开玩笑般的说道:“自然是会宾楼的事,难道还能是惩戒堂的事吗?”
尔溪有些好笑,看来,惩戒堂里,福家大公子,嫡长子被打得半死的事情,吓住了府里的好些人呢。
不错,这也算是福尔康的另类贡献了。
春喜猜到了是会宾楼,她知道,郡主是想要看看她的态度呢。
“郡主,奴婢听主子的。”
“便是不许你再与会宾楼的人往来,也听吗?”
春喜很坚定的说道:“听。”
尔溪很满意她的态度,很直白的说道:“我是这个意思,但如果你有所留恋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
“但郡主会不要奴婢了是吧?”
“是的。”
“郡主,奴婢不要男人,奴婢只要跟着郡主!”春喜立即跪了下去,她又不是像大公子那般的恋爱脑,她知道郡主最不耐烦恋爱脑了。
尔溪也没有叫她起来,只是说道:“我没有让你不要男人,只是这个男人,要是个男人才行。你说,像柳青那样的,能要吗?”
春喜摇头道:“不能要。”
“那你说说,为何不能要。”
“郡主,奴婢今日回来便想明白了,柳青和奴婢不是同一类人。奴婢无法像他那般,无底线的去支持小燕子或者别的什么人,去做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们注定过不到一起的。”
“嗯,古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因为现在的那点心动便非要凑到一起,将来一定会后悔。”
“郡主,奴婢现在已经后悔了,因为他在元宵灯会上扶了奴婢一把,奴婢便觉得自己对他有好感了,这其实,根本就不是爱情。奴婢看着,他或许对小燕子倒是有些感情的,不然,为何那样荒唐的事情也能为她办呢?萧剑是因为是他亲生妹妹,柳青又是因为什么呢?”
问得好,有人说柳青先是喜欢过小燕子,之后又喜欢过紫薇,最后一个是金锁。
呀,忘了,剧中金锁与柳青表白的时候曾说过,她“一直”喜欢的便是柳青,刚开始就喜欢他了。
所以,最后,不会还是他俩在一起了吧?这样也好,那帮人思想上或许更有共鸣。
“起来吧。”福尔溪将春喜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们的事,还真说不准,不过,既然决定了,那便不要后悔。”
“郡主,春喜不后悔,今日若不是郡主,一旦他们在会宾楼打了起来,大公子被牵扯进去不说,柳青柳红也会被抓起来,一旦御史大人与他们交恶,会宾楼怕是都得关闭,这事儿,他们一点儿也不占理,还缺德,若是叫这京城的夫人们知道了,他们的会宾楼照样开不下去。”
“脑子挺清楚啊。”尔溪这下是真的放心了,不是恋爱脑就好,前途一片光明啊,前面一片大森林呢。
春喜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个很明显嘛。”
对,只要不是恋爱脑,事情一看就很明了。尔溪一高兴,拉开了自己的首饰盒道:“来,春喜,你挑一个。”
春喜一看,居然还有这等好事呢,便欢欢喜喜的选了一个栀子花的玉簪。
她本来想选一个最不好的的,可是,郡主的首饰就没有不好的。
尔溪喜滋滋的正要盖上盖子时,发现了屋里居然还有一个小透明,便说道:“夏欢,你沾了春喜的光,也来选一个吧。”
“哎。”夏欢开开心的选了个玉兰花的玉簪。
两个大丫鬟欢欢喜喜的去收起来了。
夏欢拉着春喜的手,开心的说道:“你终于醒悟了,看你平时那么稳重的人,居然喜欢上了柳青,我都急死了!他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是民间的,我们是世家的,以后真的过起日子了,怎么说到一起去嘛。春喜,我跟你说哦,自从郡主说我们可以在郡王府挑夫君起,我就留意开了,我觉得,我们与郡王府的儿郞才是门当户对呢。”
“哦?”春喜没想到原来平时活泼开朗,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夏欢才是那个最通透的人,便连连追着他问道:“你看上的是哪一个啊,快快从实招来。”
“他跟王爷一起去当差了,现在又不在,说了你也不知道是谁啊。”
“哪个说的?我肯定认识。”
“你的眼睛光在柳青身上了,肯定不认识。”夏欢说话向来直白。
春喜一噎,总会认识的。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子,将它摘了下来,等她找个时间还给那个人吧,他们确实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