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春花宴。
自打老佛爷打响了年后的第一宴后,各家的夫人们便在筹谋着举办春花宴了。
没想到往处不甚积极的户部侍郎府纳兰夫人,竟拔了个头筹。
纳兰夫人有什么办法呢?她也很无奈啊,还不是她那次子纳兰容清跟催命似的,三催四催,催的吗?
根据她儿子的请求,她特意发了三张描金喷香请柬到了学士府。
塞娅初拿到这张请柬时很是好奇的看了又看,当真是好看又精致,而且,还香喷喷。
“尔溪,这个为什么这么香啊?”塞娅放在鼻下,边嗅边问道。
“这个啊,晴儿,你说呢?我对这个也不了解,虽然从前也收到过,但是从来没看到过,都是我额娘处理的。”
晴儿笑道:“从前尔溪是不参加这些赏花会诗会的,这个香可不是薰上去的,而是找专人喷上去的,所以才若隐若现。只是这种最高规格的请柬,为何发到我们三个手上来了?”
尔溪嘿嘿一笑,指了指傻姑塞娅,很明显,这是冲着她来的。
她和晴儿都有婚约在身,只有这一只还名花未有主。
而且,这肯定是容清的主意。
晴儿也是但笑不语。
只有塞娅傻兮兮的问道:“怎么啦?我们的身份配不上这个吗?”
“自然配的上,只是这春花宴本来就是明着赏花暗着选亲,你说,我和尔溪去了做什么?”晴儿打趣道。
尔溪接话道:“自然是陪着你这个真正的小公举啦。”
闻言,塞娅得意了,一手一个拉着她俩,直言道:“我父王上次来信时还说,我都17了,该抓个男人成亲了,我觉得父王说的很对!走,看我今日便抓一个回来!”
尔溪呵呵直乐,这确实是齐克尔的说话风格,确实够豪够爽。
“那,你有没有目标啊?”尔溪问道。
“没有,不过到时候就有了,看到长的好的功夫高的,那便抓他过来做驸马。”塞娅也够豪够爽。
想到容清的功夫,尔溪不由得便露出了一个姨母笑来。
三个姑娘说笑间便走到了大门口,门口停着尔溪那低调奢华的郡主规制的大马车。
此时,阳光温柔地抚摸着尔溪瓷白的小脸,那灵动的笑容流转的眼波,莫名的便刻在了某个人的心底深处。
三个人上了马车,六个丫鬟\/宫女也上了马车,朱仁驾着马车缓缓启动。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角落处走出了手握萧与剑的一人一马。
片刻后,那人翩然上马,默念一声“后会有期”后,便打马离去了。
不过,他没有往云南,而是往甘肃去了。
玛钰正是甘肃的巡抚,封疆大吏。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玛钰,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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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巡抚衙门
福尔泰对正在翻阅文书的译垚感慨道:“这个窦知县真不错,跟湘县的刘一心有的一比,但比刘一心又多了几分圆滑,这两个人,严格说起来,我更欣赏这个窦知县。”
“嗯,有时候圆滑并非是什么坏事,这窦知县确实是个好官,你将他的生平整理一番,回京后交给吏部,他们会从优评政的。”译垚说道。
“好,我这便来办。”尔泰点头,译垚对刘一心的评价是一个“清官”,但却说窦知县确是一个“好官”,看来,自己对他的欣赏与译垚是英雄所见相同啊。
尔泰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问道:“你这么拼命,是想早点回京见我......”
“废话,你不想早点回去?”译垚眼皮都没高兴掀一下,实在是问的多余。
尔泰想到晴儿那软软的小手,那......,摸了摸了嘴唇,想,当然想,干活去!
译垚见他出去了,忍不住思想放空,溪溪那软软的腰肢,那红嘟嘟的丹唇,那......,傻子才不想。
译垚正冥想间,王威来了,他的声音向来中气十足,十分洪亮:“主子,温州府、嘉兴府的知府,以及海盐县、嘉兴县、平阳县的知县都被传来了,还有巡抚陈大人也准时过来了。”
译垚被这二愣子打断了思绪,不由地瞪了他一眼道:“那陈东如在外面晾着,其他人先分开看管,我一个一个找他们喝喝茶。”
“是,主子。”王威摸摸鼻子,这主子当真奇怪,动不动就瞪他,娘么唧唧的。
愁人,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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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福伦在乾清宫碰到了观保。
两人互看了一眼之后,便双双地别开了眼。
从乾清宫出来之时,两个人又对上了眼。
观保对福伦一拱手道:“福大人怎么把大公子打了一顿?这差也当不了,还要来给他请假,这真的不至于,不至于啊。”
福伦也对他拱了拱手道:“逆子早就该家法处置了,如此,我还能早省心一些。”
观保心中高兴,口中劝道:“不至于不至于,这打坏了得多心疼啊。”
福伦摆摆手道:“唉,逆子不可纵啊,如此也好,能老实一阵子了。”
“可这成亲之事不就耽误了吗?”
“哼,耽误谁也不能耽误他啊,我敢打包票,他便是爬也会爬着去成亲的。”
“哈哈哈,”观保笑道,“这些孩子啊,个个性情中人,爱憎分明啊。”
他家欣荣也是,口中说着父母之命,可他与夫人都知道,那丫头三年前来宫中小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她便喜欢上永琪了,只是可惜了,永琪那女婿,脑子不太好使啊。
不过,说到底,他家欣荣这眼光明显不如福伦家的小郡主啊。
福伦嘴角一抽,什么爱憎分明,分明是恋爱脑现世。
“观大人,不如下值后我们去喝一杯啊?”
“那好啊,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说着说着便走远了。
乾清宫内,皇上问小路子道:“紫薇格格还有几日成亲?”
“回皇上,还有十一天。”
皇上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是早点成亲好啊。
昨日之事他今早便知道了,幸好尔溪处理的好,不然,他今天还真得想想怎么安抚安抚观保,这观保虽不及福伦在他面前得用,但到底也是他的肱骨大臣,太过委屈了也不好。
“小路子,你去跟侍卫营打个招呼,任何人当值时,没有朕的口谕,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许放紫薇及她身这的宫女太监出宫,知道吗?然后再去跟紫薇说一声,到她出嫁时,还是好好的留在漱芳斋备嫁吧,哪儿也别去,去吧。”
“是。”小路子退了出丢,皇上这是将紫薇格格禁足了啊,说起来,这还是本朝第一个被禁足的皇女呢,厉害,厉害啊。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啊,皇上明明下旨明确了小燕子的身份,怎么格格与福大爷就跟中了邪似的呢?他一个无根之人,真是看不明白啊。
在这宫中,见多了要权的,要钱的,要情的,就是没见过这么缺爱的,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