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宴上,鲜花确实不少,幽香阵阵,煞是好闻。
不过,尔溪可不是来看花的,御花园的花她没少看,她就是来凑热闹的。
先是在晴儿这里看晴儿与各位世家小姐吟诗作画,之后又跑去和塞娅投壶,接着又塞娅回来看她们表演才艺。
就在这两个姑娘满场跑得欢时,纳兰夫人只要找到机会便会偷偷的瞧着塞娅。
第一次偶遇纳兰夫人时,尔溪正在和塞娅对着一株桃树指指点点,想象着它硕果累累的样子,一定很好吃。
纳兰夫人看到俩人,一副偶遇的惊喜。
她热情的一手拉着尔溪的小手,一手拉着塞娅的小手,说道:“这几株桃树特别能结果,待得夏末秋初之时,那果子密密匝匝的缀满了枝头,你们可一定要来品尝啊。”
尔溪与塞娅连连点头,来的,来的,一定来的。
毕竟,手在人家手里呢,不答应就不给走哇。
如此,第一次偶遇便敲定了来吃果子的季节。
唉,纳兰夫人太热情了啊,真的,跟额娘\/福夫人的热情,有得一比。
第二次偶遇时,尔溪正抱了把古琴,身旁跟了个塞娅,两人在花树中穿梭。
这古琴是和敬公主的,她出门时忘了带,额驸顺路给她送来了,尔溪与塞娅便主动到大门口去拿了。
第二次偶遇,纳兰夫人笑得跟朵迎春花儿一样,直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纳兰夫人自然认得这把名琴,将两人的热心肠狠狠地夸赞了一通。
因为无聊而跑去拿琴的两人......,说起来,着实受之有愧了。
纳兰夫人再次一手拉着尔溪的小手,一手拉着塞娅的小手,说道:“你们喜欢琴吗?这样的,府里也有,你们喜欢哪个,随便来挑一挑,走吧。”
说着,拉着俩人就要去挑琴。
这么豪的吗?古琴说送便送?
尔溪与塞娅一边一个的拖住了纳兰夫人,真的,第一次见面,不至于,不至于。
第二次偶遇,成功的把尔溪与塞娅吓跑了。
等到第三次在投壶区偶遇之时,尔溪再迟钝也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主人热情,这根本就是人家主人在随时准备着偶遇,她们俩一路上遇到的各个丫鬟,都是纳兰夫人的耳报神。
想想译垚的额娘,尔溪服了服了,如今倒霉大龄青年的母亲们都这么卷了吗?
不过,纳兰夫人显然很喜欢塞娅,那容清的追妻之路便又顺利了一些。
尔溪打定了主意,若是再“偶遇”一次,她便果断的将塞娅丢给纳兰夫人自己跑吧,这大灯泡谁爱做谁做去!
好在纳兰夫人还要陪着和敬公主与各位福晋们,夫人们。不然塞娅得跟着尔溪跑掉了。当然了,如伊没来,她的三个儿女不是名花有主就是名草有主,根本不需要再操心了,她完全便是方外之士了,就不来招各位夫人们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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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巡抚衙门
严知府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自己心里门门儿清:上谄下渎,贿赂官员,贪污税银,鱼肉百姓,草菅人命……
不过, 他倒也没那么不安,毕竟自家嫡女都献出去了,但是,吃进去的肯定要吐出来一大半是真的。
可是也不怕,只要这官丢不了,一切都会再回来的,这官位,就相当于那下蛋的金母鸡,鸡在蛋在,没毛病。
用一句至理名言来形容那便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嘛,无妨,无妨。
严大人心态很好很稳,以至于他看着坐在大堂上的年轻男人时,恍惚了一瞬,这个位置,是可以随便坐的吗?
除了巡抚陈大人他本人,也就身为钦差大臣的译郡王可以坐了吧?
那这个年轻的男人是谁?
老祝此时刚好押了严知府的军师进来,他朝译垚一拱手道:“主子,这个狗贼十分奸诈,居然想跑,属下在半道上把他一家老小一十五口人全抓回来了。”
译垚赞许道:“干的不错,把他们一家收监,本王先和严知府喝喝茶,看他能不能卖本王个薄面,招的彻底一些,也给本王省些时间。”
本,本王?严知府觉得自己脑子怕是坏掉了,前些日子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他女儿成了侧福晋,年底后还生了嫡子。
“是,主子!”老祝回转身时顺便推了一把军师,又对严知府说道,“老实点!别耽误我们主子的时间!”
接着,推搡着军师,大踏步的走了!
这这这……
严知府一个踉跄跌便坐到了地上,完了,这招李代桃僵移花接木声东击西釜底抽薪干的漂亮啊!
严知府绝望的看着译郡王,喃喃自语:“本王,译郡王,年纪轻轻发生什么神经,往自己头上扣什么绿帽子,暖和吗?有病吧?”
译垚未来媳妇儿被骂了,他手一抬,尔泰上前就是一个大逼兜:“你放严肃点!这世上能给王爷戴绿帽子的也就京城那一个,你若再乱说,小爷割了你的舌头!”
严知府立即捂住了嘴巴,他自然知道京城那一个指的是谁。
娘呀,不就是福伦大人家的京城一霸嘛,懂了,他丫的闭嘴!浪费了一个女儿!
译垚看他老实了明白了,冲尔泰说道:“给他纸笔,让他把罪行一五一十的写清楚。”
“是,大人。”尔泰应道。
如此,译垚在每个老祝冒充过他的官员面前都露了个脸,不管贪官还是清官。
效果是达到了,澄清了自己,但副作用来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在心里腹诽了他几句,这自己找来的帽子戴的还暖和吧?
不过,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来了,自此以后,倒是不敢再有人给他送美女了,因为就冲译郡王这“病”,谁能保证他送的女人睡得是译郡王?哦不是,是译郡王本人来睡?
日后尔溪知道时,少不得嘻嘻哈哈的问他头顶还暖和啊?然后再顺便的鼓励他一下,招不在滥,有用就成,以后还可以效仿之。
只是可惜,不再有官员肯给他这个机会了。
至于和老祝春风一度过的那些女子,皆在第二天悄咪咪的被喂了避子汤,所以不存在像夏雨荷那样的情况。
译垚这边的审讯很顺利,一些押入天牢,等待皇上朱批之后秋后问斩,或者流放边关;
一些降级留用,继续当差;
一些提拔起来,独当一面......
总之,只要现在罪不致死的,都要振作起来干活。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干实事的官员心里头反而踏实了。
至于抄家所得的财宝,一部分运往京城让皇上定夺,一部分换了粮食分给了老百姓,还有极小一部分发给了跟着他鞍前马后的手下及官员,辛苦费总是要给大家拿一些的。
此时,尔泰看着手中那颗镶嵌着大小明珠与彩色宝石的丝绦,想着如何把明珠与宝石抠下来,分给妹妹与晴儿。
还没想到呢,老祝捅了捅他的胳膊道:“尔泰,发什么呆呢?不论大小好丑,一人可以拿三个,你还喜欢哪两个?你赶紧的,别好的被我抢走了找我换,先说好,我可不跟你换啊。”
尔泰颇为头疼的看一眼老祝,真的,他那眼光奇特的很,他觉得好看的,寻常人都觉得特惊悚。
尔泰转过身,背对着他,以防他就那点欣赏水平了还要受累来给自己洗脑。
那样,他真的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