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无语的看着那“啊啊啊”正叫的欢的小宋樵夫。
“大,大哥大哥,别挖我眼啊,我这绿豆眼真的没啥用处,放过我吧,我有钱,我爹特有钱,我用钱买!买我的眼!呜呜呜——”小宋哭得鼻涕泡泡直冒,两只手紧紧的捂着眼睛。
王威很是嫌弃,不知道该不该扔开他的脸,好在主子说话了:“你爹有钱,你爹是谁?”
主子这一开口,王威果断地便松开了他的脸。
见这男人终于问到他爹了,小宋连心竹筒倒豆子般的说道:“我爹你们肯定都听说过,他便是江南第二富商宋有财!我爹他到底有多有钱我们哥几个虽然是他的种,但是也不清楚。可是,我爹有钱是真的有钱,小姨娘都纳到二十几房了,但到底二十几房我们都懒得记了。可是,我爹虽然小妾多,但他儿女少啊,也就才我们哥三个。在我们家,孩子最值钱。所以,你尽管要,为了我的眼睛,他舍得!”
江南第二富商,宋有财?译垚看着他,他这小眼睛跟宋有财的小眼睛可不太像啊。
不过,弱鸡瘦小的身形,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宋家二公子,宋银宝了。
这宋家父子四人有些意思,据说,彼此间竟没有一点相似的,皆是随了姨娘。
虽说随了姨娘,但也不是那么像。
只是,若是不随爹不随娘的,总不能随了人家隔壁的老王头了吧?
所以,大家便自发的认为,既然不随爹了,那肯定便随了娘呗。
总不能瞎想吧?
译垚看了眼宋银宝那张与宋有财完全不一样的脸,不太想管闲事的说道:“卸他一条腿一只手。”
“是,主子。”无风走过去,手指一动,宋银宝便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声音,额头上全是汗,感觉自己不止废了一只手一条腿,而是全身都废了。
他摊在地上,像条死鱼般,艰难的呼吸,片刻后又伸出了舌头,似乎这样就能呼吸到更多的空气。
但是,也就在此时,他看了人群中的老祝。
顾不得他与老祝有仇了,他直盯着老祝喊道:“译郡王,郡王爷,您帮我跟郡主求个情吧!我真没想她死啊,我就是吓唬吓唬她!您相信我,我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啊!郡王爷,银宝求求您了,这郡主的人太凶残了!郡王爷,您今日为不才说句话,他日,我爹必有孝敬啊,郡王爷!”
老祝连忙往后面一退,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连郡主都敢毒杀,别说你了,这宋有财也得完!
译垚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既是从江南来的,那便是冲着郡王来的。”
在江南,他最后表明了身份,老祝不是钦差,他才是。
处理了蛀虫,为了稳定各地的商会,他开了个茶话会,宋有财自然也在。
可是这个宋银宝却不认识他,只认识老祝,那便说明,他那时候已经不在江南了。
宋银宝一脸震惊的看着译垚,他,他怎么会知道的,除了知昕,没有人知道他来京城。
就这样的蠢货宋有财也敢放他出门,译垚一脚便踹到了他断了的那条腿上,宋银宝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连连。
“你对郡王有恨,你冲着郡王来,你冲着郡主这便让我不能忍了。”译垚说着,一抬脚废了他的另一条腿。
若不是溪溪机灵,今日府中人员混杂,让他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
没了溪溪,那么大家便都去死!
宋银宝刚才被王威遛了一圈儿已然心神紧崩,此时双腿被废,手又毁了,人瞬间便崩溃了,他一个废人何惧之有?
宋银宝仇视的盯着老祝,用那只目前还完好的手指着他,吼道:
“我是想冲着他去的,他如乱终弃,他要了知昕,却在严府大厦倾倒之时,对她不闻不问!如今,知昕被发配宁古塔生不如死,这都是他见死不救造的孽!他该死,但他身边高手如云,我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可是知昕说了,郡主远在千里之外,她没有防备,定然比他好下手。听说郡主还是他的心爱之人,若郡主死了,定能重创他,我便带着鹤顶红来了!
可是我今日看到郡主之时,是心软过的,但是郡主,郡主她趾高气昂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聛睨自若轻世傲物,她不但瞧不起我,她还辱骂我,这样的女人,除了一张脸,根本不及知昕的十之一二,她该死!”
译垚一脚踩上宋银宝的另一只手,废了他的手腕道:“郡主的好自然不需要旁人知晓。来人,将他丢到顺天府,连着宋家一起审。那个严知昕,是不是还在流放途中?无风,你派两个人过去,把她抓过来,就说她犯了事儿,我译郡王府要人。”
老祝心中暗暗叫苦,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都有毒,轻易沾不得,谁能想到一个送上门的露水情缘差点引发了大祸呢?
若真是那样了,死三百个他老祝也难辞其咎!
老祝上前跪下道:“主子,让属下去,属下请求将功补过!”
译垚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道:“回来领刑五十鞭。”
老祝爬起来磕了几个头道:“属下领命,谢主子。”
老祝点了老于,和他一起连夜赶路去了,别说澡了,脚都没来得及洗一个。
幸好在学士府时郡主不曾忘记他们,给他们专开了一桌,吃了个肚儿溜圆。
自这件事之后,郡王府的儿郎们皆明白了一个道理,路边的野花你不能采,要采只能采家中那一朵。
属下?主子?看着那个“译郡王”给眼前的年轻人跪下,请罪,挨揍,宋银宝明白了,他后悔了,他刚才不该坦言交代的,他以为真的要被他们挖了眼睛,打断手足折磨致死这才崩溃了,没想到却是把他送官。
只要是进了官衙,他爹有钱,总能如从前那般,把他们兄弟仨捞出来。可是知昕就可怜了啊,居然被一个当差的糟蹋了,他的心都碎了!
这个冒充皇亲国戚的狗男人!他要为知昕杀了他!
译垚一脚踩到了宋银宝的脸上:“自己蠢就别怪旁人,你若是与她两情相悦,又怎会轮得到旁人?”
脸在译垚的脚下,可这也不影响宋银宝哭诉:“她是知府之女,我是商人之子,我怎么配得上她?我怎么配得上她!我只能默默地守护她,只要她肯暗地里让我一亲芳泽我便能快乐好几天,你们这些三妻四妾的皇亲贵胄如何能理解这般纯洁的爱情?”
这恋爱脑舔狗真是,脏了他的脚。译垚将脚从宋银宝的脸上收了回来,在地上蹭了蹭,洗洗鞋底。
王威走过来将宋银宝拎了起来,道:“主子,属下押送他去顺天府。”
译垚点头。
此时正在学士府观戏观的津津有味的顺天府尹哪里知道,他马上就要来活儿了呢。
而宋银宝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单纯的喜欢着一个女子,想要为她撑起一片晴空而已,怎么就弄的他一家子锒铛入狱,抄家流放了呢?
他如此大义,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