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火,既不能探察周围的情况,又不能取暖,四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了一会儿后,柳青对那三个人说道:“既然我们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那就只能等天明了。天亮有人路过之时,我们正好求救。现在,为了不被冻僵,我们四个人只能抱团取暖了。”
大家点头同意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四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哆哆嗦嗦的挤成了一团。
想了下,柳青又说道:“永琪,我们俩个轮流给她们两个姑娘守夜吧。”
五阿哥自然同意,说道:“那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吧。”
柳青也没有异议,为了守夜,便逼着自己打个盹儿,只是好不容易忘记了寒冷饥饿与疼痛,刚要模模糊糊的睡过去时,突然便听到了小燕子发狠的声音:
“不行,我要让尔康交出那个打我的家伙,疼死我了!我也要把他打成我这个样子,你们是知道我的,我小燕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柳青气结,刚想说话,就听五阿哥宠溺的说道:“我的小燕子是性情中人,恩怨分明。我想,尔康必不会为了一个手下与我这个大舅子闹不愉快的。”
“哈哈哈,嘶,我一笑肚子便疼的厉害。那,永琪,他是不是还得喊你五哥,喊我五嫂啊,哈哈哈,嘶。”
想到那场景,五阿哥也笑了:“那你可不能把人打得太厉害了啊,毕竟是学士府的人。”
“我知道,我是那种蛮不讲理心黑手黑的人吗?”
“当然不是, 我的小燕子热情大方嫉恶如仇,最有侠义心肠了。”
说到这个,柳红也顾不上她那会儿刚酝酿出来就被小燕子打断的睡意了,只兴奋的说道:“去年有扒手偷了紫薇的认亲信物,还是我和我哥,小燕子三个人合力将它追回来的呢。”
五阿哥一听,愣愣的看向了小燕子,他记得小燕子说紫薇的信物是她追回来的,也是她送到皇阿玛身边的?
小燕子得意的说道:“抓个小毛贼还不容易嘛,我们常常在那片儿卖艺,对地兴,他能有我们熟吗?真是的,叫他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五阿哥摇摇头,笑了,这当然也算是小燕子抓的喽,没什么的。
柳青柳红也笑了,三个人抓个小毛贼自然不在话下了。
这么一聊,几个人便都开心了起来,可是,开心了一会儿,一阵阵带着森森冷意的夜风扫来,四个人便如四只鹌鹑一般,控制不住的又哆嗦了起来。
这又疼又冷又饿的夜晚,不知为何,竟然如此漫长,好像怎么过也过不完似的。
到最后,大家都闭紧了嘴巴,就连最不能安静的小燕子也安静了下来,嘴巴就跟上了封条一般,没有再吐出一个字来,只在心中把那个欺负他们的人鞭打了一遍又一遍。
这一晚不止之几个人过得不安生,便是铜锣巷的欣荣过得也不踏实。
也不知道半夜第几次的醒来,给她守夜的桂嬷嬷轻声问道:“少夫人是在担心少爷吗?”
欣荣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说道:“他还要我担心吗?他和小燕子还有会宾楼的那两个都不在,你说他们会去哪里?”
桂嬷嬷一愣,问道:“会去哪里?”
“宫中老佛爷办过了春日宴,几家夫人也办过了赏花宴,永琪定然是带着小燕子,与他们一起去踏青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踏青,明日可能回来。”
桂嬷嬷想了想,这不还是担心少爷吗?
“少夫人是在担心少爷吗?”
“你怎么回事?我担心他还不如担心的肚子呢,你说,昨日能不能怀上啊?”
“少夫人,这备孕的人呢,心情不能太紧张,否则不利于胎儿落根。您要放宽心,您想想看啊,您不管什么时候怀,总归是能怀上的。可那小燕子就不同了,哪怕她等成老燕子了,她也怀不上任何东西啊。如此一想,少夫人是不是就觉得,压力突然就变小了很多呢?”
欣荣笑道:“你说的对,别说她变成了老燕子了,便是死燕子了,她也怀不上啊。好了,桂嬷嬷,这下子我能睡着了,而且,还能得睡的甜甜的,气死那个老燕子。”
果然,这后半夜欣荣睡得都打起小呼噜来了,恐怕打雷地震了都叫不醒她,睡眠质量令人羡慕。
真的,铜锣巷的人就没有一个想到过出去找一找寻一寻的,也不知道这是五阿哥的成功还是失败。
不过,这边欣荣睡得很嗨,那边她额娘却是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她总是想起今日福尔康与夏紫薇的婚礼,热闹非凡喜气洋洋,最重要的是——宾客满堂!
学士府从人,下从福尔康福尔溪,上至福伦福夫人,一家人,皆都喜气洋洋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迎接着新嫁娘,再想想欣荣那天,她们悄摸摸的举行那没几个人出席的婚礼,观保夫人不由得又流下了滚滚热泪。
真是造孽哟,都是人家的女儿,差别如此大,她的欣荣啊,命竟然比黄连还要苦。
明明小时候也去寺庙批过命的,说是一生顺遂得夫宠,儿女成双膝下绕。
这根本就是放屁啊!一生循规蹈矩的观保夫人到底没有忍住,还是爆了粗口,可是,这并不能解了她的苦,她一直流泪到天明,为女儿,为夫君。
另一边,福家夫妇睡得可香可沉了,这儿媳已经到家了,那小儿媳还会远吗?
小儿媳进了门,那女婿还会远吗?
没错的,如伊夫妇的思想感情已经升华了,女婿也是半个儿啊,更何况这个儿还是如此的给力呢。
是的,译垚派人来支会过了,他让戴乐晚上将事情宣传开来就是为了明日的早朝。
宋有财若不倒台,那福家背后就会盯着一匹恶狼。
没错,宋有财就是那匹恶狼,他们宋家祖上在前朝时只不过是个奴才,趁着战乱主死,他强娶了主母,霸占了主家的财产不说,主家的三儿一女也被他亲手除掉,他家的祖训便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样的人家,一旦要动他,便要动他全家。
福伦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处世,所以明日早朝之时,便是他们翁婿联手之际。
宋家,不能留。
而宋家每年万两万两白银送的朝中官员家,译垚晚上则会一一的去打个招呼。
有这样的女婿,福伦觉得,确实省力省心不少。
【历史上永琪的嫡福晋乃清朝名臣鄂尔泰之孙女,西林觉罗氏,出身名门。】
【永琪的侧福晋是索绰罗氏,绵亿的生母,左都御史观保的女儿。】
【永琪一共有六子一女,只有第五子绵亿和唯一的女儿活了下来。另外,永琪的六子当中有四子出自观保之女。】
【作者也以为,观保之女应是受宠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