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垚反手握住尔溪作乱,抠他手心的小手,头一偏,说道:“那我就要考考你了,你可知,中国第一位太后是谁?”
“中国第一位皇帝是秦王嬴政,那么他的母亲赵姬当然就是第一位太后喽。”
“完全正确,奖励溪溪可以亲我一下。”译垚盯着尔溪的红唇,涩涩的说道。
“可以的。”尔溪狡黠一笑,捧住未婚夫的俊脸,在他脸上好一阵咬啊,从额头到下巴。
结束后,译垚拉起尔溪的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道:“太热情了,本王差点承受不住。”
尔溪看了看自己点点湿痕的袖子,又看了看译垚,这男人,还能要吗?
译垚轻笑,刮了一下她挺翘的小鼻子道:“许你故意弄我一脸的口水,就不许我弄你一袖子的口水吗?”
“呵。”尔溪学着抠脚老汉,将两只小手交叉着拢进了袖口,不理他了。此人睚眦必报,不堪为夫,鉴定完毕。
译垚怎么能让他的溪溪独自生闷气呢,他捧住了尔溪的小脸,低头就亲。
不过,人家是真的亲,亲小嘴嘴,那真是“亲密无间”,如胶似漆,比翼连枝,心心相印。
尔溪被他亲的神魂颠倒,结束之时意犹未尽,在亲亲一事之上,译郡王已经从原来的青铜成长为王者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译垚搂着尔溪软乎乎香喷喷的小身子,接着问道:“那赵姬后来如何了?”
“后来?”尔溪思索道,“她与嫪毐苟且,生下了两个儿子。之后蕲年宫之变,嫪毐政变失败,被处以车裂,他人的两个儿子也被秦始皇囊扑而死,赵姬被赶出咸阳,迁到雍地居住。”
“嗯,我家溪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那便是老死雍地了吧。”尔溪就对那两个儿子与嫪毐之死印象深刻,对于赵姬倒是没太注意。毕竟囊扑这个死法,她一下子就记住了。
“没有,始皇帝当时虽然明示了与赵姬断绝母子关系,并下令敢有为她谏言之人,戮而杀之,也确实将为其求情的二十七位大臣都处以死刑了,但最终还是被茅焦劝服,迎了她重回咸阳,住回了甘泉宫,令她最终得以安享晚年。逝后,始皇帝追尊其为帝太后,与秦庄襄王合葬于了茝阳。”
闻言,尔溪斜睨着译垚,说道:“你这是告诉我,母凭子贵,可享天年?”
译垚笑道:“你若是这般理解也可以的,但我的本意是,皇后今日冲动了,本来有老佛爷在,事情不至如此糟糕,最坏的情况便是收回摄掌六宫之权,禁足景仁宫。虽然失了圣心,但她为后这么些年,在宫中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动用这些势力,照拂一下十二阿哥不成问题。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别说照拂别人了,她自己都过得苦不堪言。”
尔溪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宛如闪电划过星空,她眨了眨眼,娇娇媚媚的说道:“你今日下午留在宫中,就是在剪除皇后的爪牙吗?”
译垚轻笑,轻声说道:“就说我家溪溪聪明,揪出了好几百个,不过后宫冗杂,趁机精简一下也好。”
这倒也是,不但削减了开支,还有利于令妃管理后宫。不过,尔溪问道:“你全都揪出来了?”
译垚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他贴到尔溪的耳边说道:“你猜。”
那你猜我猜不猜呢?尔溪对着译垚翻了个超级大白眼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译垚被她可爱到了,忍不住搂住她的小肩膀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说道:“放心,阿哥还小,才八九岁,自然给他留着了。”
“是八岁。”尔溪不再对着他翻白眼了,伸出双手来抱住了他,译郡王这个人不止长得俊,身材好,还三观正,对她好,真的是哪儿哪儿都合她的心意呢。
译垚也回搂住她,这个小傻子啊,就是心太软,得看紧了,护牢实了才行。
尔溪窝在他的怀里,挠了挠译垚的后背,提议道:“我们下车走走吧。”
“好。”译垚对着车外说道,“无风,停车。”
无风停下车,看了看漫天的星辰,感受了下徐徐的清风,别说,自从有了主母,主子真的是越来越浪漫了,叠得了纸鹤,抓得了蝴蝶,现在又来数星星了;不止如此,男德的分数也越来越高了,真是恭喜恭喜啊。
译垚习惯性的扶着尔溪下了马车,两个人在星空下牵着手,慢慢地往家走。
今晚的星空很美,星子们散落在各处,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尔溪指了指天上那个大圆盘,说道:“译垚,你看,那个显眼包。”
译垚顺着尔溪纤长白皙的手指看了过去,笑道:“嗯,是个显眼包。”
“就是,明明是它不甘寂寞,钻出头来,非要往星子们中间拱的,可是,又想要这个,还想要那个,最后不做选择,将星子们都拢到了它的身边,世人便说它们是‘众星拱月’了。”
译垚轻笑,知道他是在影射某个人,也不戳破她,只顺着她的话头说道:“拢来的太多了。”
“嗯,是的,”尔溪极小声的说道,“你说,这像不像我们皇上啊。”
“嗯,像。”
“是啊,它又大又亮,他身份高贵。”尔溪开始阴阳人了。
“溪溪,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译垚停下脚步,深深的看着尔溪。
月光下,译垚的脸更显俊美,但神色却极为郑重,让尔溪不得不收起了阴阳怪气。
她低下头,踢了踢译垚的脚,思考着从何说起,清朝这个朝代和别的朝代不一样,对思想的控制,达到了一个绝对的高度。
首先,她的来处是不能说的;其次,她的来处是不能说的。
那么想要说清楚自己的想法,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译垚叹了口气,溪溪向来精力旺盛,奋发向上,从来没见到她如此,不只是不开心,她甚至有些失意。
译垚在尔溪身边蹲下身来,说道:“溪郡主,可以赏个脸吗?”
尔溪看着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的人,戳了戳他的后背道:
“要背就要背一辈子的啊。”
“自然了,溪溪能让我背,我求之不得,深感荣幸。”
“那,若是中途累了,倦了,腻了,你怎么办呢?”
“如果真的那样了,那就停下来,我们一起休息一下,好不好?”
“那万一休息的舒服了,你再也不想背了呢?”
“那,换你背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