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在保和堂休养了大半天后,下午,尔溪他们便决定送她回学士府。
毕竟医馆这里人来人往,不是休养的地方。
郡主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医馆的门口,里面在如伊的指挥上,铺上了厚厚的棉被。
尔康小心翼翼的抱起紫薇,上了尔溪的马车,流英随侍在一侧。
尔溪与晴儿尔泰一起,上了译垚的马车。
马车启动时,舒老大夫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希望别再来了。
马车经过闹市时就听到有人喊道:“衙门门前贴告示了,衙门门前贴告示了。”
有好事的陌生人就问道:“小哥,贴什么告示了啊?”
那位小哥说道:“就前几日铜锣巷的流血事件,闹事者不被抓了吗?现在府衙判案了,判词已经贴出来了。”
“哦,就那个事啊,听说孕妇流血太多,死了,没救得过来,这凶犯是不是得判斩刑啊?”又有人插话。
“这个很难说啊,走走走,咱们大伙去瞧瞧。”一群人呼啦啦的就跑了。
马车内,晴儿一脸懵圈的说道:“我都要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大嫂什么时候......,她活得好好的呢。”
尔溪感慨道:“当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尔溪探出头去,就看到好多百姓往衙门口去了。
尔泰说道:“我也去瞧瞧,给你们打探打探。”
说着,他也不用车子停下来,大长腿一跃,跟个大马猴似的,一溜烟儿地就窜出了马车,跑了。
晴儿笑道:“什么给我们打探啊,分明是他自己要凑热闹。”
尔溪点头:“我二哥窜出去的时候,就像个大马猴。”
晴儿笑着拍了尔溪一下,居然这样形容她家尔泰,不过,确实挺像的。
晴儿忍不住又笑了。
尔溪眉头一挑,看着译垚打趣道:“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译垚瞥她一眼,你的夫君又不是大马猴。
尔溪偷笑,女儿愁,绣房窜出个大马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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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尔泰还没看到告示呢,就被五阿哥拦住了。
五阿哥拉住了这个曾经的伴读,急心说道:“尔泰,你带我去看下紫薇吧?”
尔泰说道:“永琪,我大嫂愿不愿意见你,这个我不好替她决定的。而且,她身体极为虚弱,能不能见你还要另说。”
“尔泰,紫薇是我妹妹,你还记得吧,她曾经说过,我是皇家里第一个认她的亲人。像她这般善良有大义的女子,定会见我一下的。要不,你帮我问下她吧?她如果不见我,我立刻就走。”
尔泰想了想,这确实是他们私下里的事,那他便问问吧。
如此,他也就不好去看那告示了,只能带着五阿哥往学士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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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溪和译垚刚一回到溪院,尔溪就被两个大丫鬟围住了。
春喜说道:“福晋,床铺已经铺好了,您和郡王爷要先休息下吗?这会离晚膳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呢。”
尔溪看向译垚,译垚触了触她的眼底,说道:“你躺会儿,我还好,我去书房有事要和岳父谈。”
“急吗?不急就陪我躺会儿吧。”
有夫人相邀,译垚自然是欣然应允了。
“福晋,还有一件事,”夏欢赶紧说道,“小燕子欣荣她们的判决出来了。”
“哦?”尔溪来了兴趣,问道,“顺天府怎么判的啊?”
夏欢很是不服气的说道:“小燕子判的太轻了,她害的大少爷的孩子都没了才徒两年,杖八十,罚银100两给大少夫人!”
尔溪沉思道:“那有没有说在哪里服劳役呢?”
一说到这个夏欢又高兴了,说道:“郡主一定想不到,是新疆!那里天高地远,只路上就够她受的了。”
尔溪挑眉,看向了译垚:“麻烦王爷给解释一下,这徒刑不该是在京城服劳役吗?或者去盐场洗盐,实在不行还有铁场,怎么还给发配到几千里之外的大西北了?”
译垚解惑道:“新疆位置偏僻,环境恶劣,鲜少有人居住,因为条件艰苦,好些官员不愿意去。但是新疆是大清的新疆,急需发展,所以,朝廷便采纳了刘大人的谏言,将犯人发配新疆,以开垦荒地,发展农业。”
“那她要种田了?”尔溪想象着小燕子挥舞着锄头的样子,觉得有些玄幻。
“到了那儿她自然就学会了。而且,不只垦荒,她还可以进厂,铅厂、船厂、铁厂、铜厂,不过,要看上面怎么安排她了。”
也对,哪有什么学不会,只有不想学。尔溪又看向夏欢道:“还有呢?”
这个嘛,夏欢有些同情的说道:“郡主,欣荣被休了。”
“还有,罚银200两给小燕子。”春喜补充道。
“嗯,”尔溪点头,“捆绑不成夫妻,如今这样一别两宽也好,就怕欣荣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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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欣荣想不通,她不明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永琪怎么能够如此绝情?他把她休了,这不是逼的她去死吗?
欣荣在御史府哭成了一个泪人,观保夫人也是满面愁容。
劝不了她,就只能抱着她哭了。
母女两个哭了整整一个时辰,观保夫人抽噎着说道:“欣荣,你先别哭了,等你阿玛下值了回来,你阿玛肯定有办法。”
欣荣点头,如今只能这样了,他们和离,那是官府宣判的,要想改变,只有阿玛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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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尔泰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五阿哥。
如伊一见到五阿哥,就想到了那个孩子,她没有办法笑脸相对,但也不会对他口出恶言,便只能当作没看到了,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过,不管紫薇如何做,她都不会干涉。
五阿哥刚想打招呼呢,就看到福夫人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他的嘴就再也张不开了。
尔泰看他一眼,说道:“你在厅里等着,我去问下我大嫂。”
五阿哥有些难堪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