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溪的酒量,不是译垚瞧不起她,真的是“一杯酒就晕头转向,两杯酒就胡言乱语,三杯酒就不省人事”,酒量当真令人堪忧。
所以轻易的,他不敢让媳妇喝酒。
这一生,也就让她喝了四次酒。
第一次是小时候,他怀疑她来历不明,诓她喝了雄黄酒,结果她占了他的床,他只能靠墙坐着睡。
第二次是在臻美楼,他一个没注意,她两杯酒下肚,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只能她睡他的榻,他在桌边打个盹了。
第三次便是合卺酒了,这一次两人都睡床,这一晚当真是妙不可言,毕生难忘。
第四次便是小翩儿出嫁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房里喝得酩酊大醉,醉着醉着就哭了,唉,舍不得小棉袄。
他也舍不得,他恨不得去把那小子抓来暴揍一顿。
但他既不能去揍那浑小子,又不能陪着她买醉,不然两人都醉了,谁来照顾他媳妇儿?
自梳已多年的春喜......,好吧,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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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回第81章。
当年,译垚还是弱唧,尔溪与译弱唧还不熟。
两人在臻美楼吃饭,付钱的自然是弱唧垚。
两杯酒下肚,尔溪又醉得一塌糊涂,头重脚轻,醉眼朦胧,看人都带分身的。
“你是谁?”译垚声音轻柔问题犀利。
“我,我是谁?”这下福尔溪绷不住了,哭唧唧地伸手认准了一个译垚就抓,可是,抓错了,那是分身抓了个空,人一倒,就要嗑到大门牙。
译垚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捞住了她,好家伙,这下捅了马蜂窝,这姑娘抱着他的腰不松手了,嚎啕大哭,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直往外冒,都被她蹭到了他身上。
译垚......
译垚闭了闭眼,忍住,这是你找了八年的债务人,务必忍住。
译垚双手别在身后,身前挂了个哭包,问道:“你是谁?”
“我?我就是个无辜的追剧人!我跟你讲......”尔溪叭叭叭地把还珠剧情一讲,然后又指指自己道,“我就是个穿剧倒霉蛋!”
译垚大体上明白了,他立马一针见血的说道:“穿剧穿成学士府格格还不算倒霉,要是穿到道空大师的身上才叫倒霉。”
尔溪的哭声一顿,抬头,一双大眼红通通的看着译垚说道:“你说的还挺有道理,阿玛是一等忠勇公,大学士,户部尚书,我还是官......”
尔溪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接着说道:“官四代,这个身份还是有很有看头的。”
译垚不得不承认道:“不错,你在京城确实可以横着走了。”
闻言,尔溪突然松开了译垚的腰,一脸嘚瑟的说道:”你等着,我这回去找我额娘拿银子,不就是1000两嘛,让我阿玛还你就是了,我何必在这儿伤脑筋呢?”
译垚眸色一闪,说道:“是个好主意。不过,你阿玛是个清官。若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我这个大理寺卿不好做啊。你说,我是当不知道呢,还是直接禀报皇上,就说福大人......”
“哎,别呀。”尔溪又抱住了他的腰,咕哝道,“我阿玛这种清官好官,可遇而不可求,怎么能同僚相煎呢?没必要,真没必要的,我自己还就是了。”
译垚嘴角一勾,这后世来的小傻子还挺好哄,他又说道:“这债其实也不难还。”
尔溪又抬眼,雾蒙蒙的瞅了眼译垚,这人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不像她,坐在榻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哦不是,头不舒服,晕晕呼呼的。
尔溪戳了戳自己的额头道:“你不难,我难啊。”
“不难,我教你一招,过年的时候,你只须到我府上拜个年,就会得到一个大荷包。”
大红包啊?这个好。尔溪从榻上起身,摇摇晃晃的站定,先是低头默哀了一下她的银子,然后给译垚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译垚......,是否有哪里不对?
“谢谢郡王爷,郡王爷您真是个好人哪。”尔溪竖起一个大拇指,但是,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咦,我明明只要竖一个大拇指的,可是现在怎么竖起了4、3、2、1个这么多了?”
尔溪嘟囔着便来扳她的手,可是一连三次都没扳到,手直接从指头上穿过去了。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的手指会捉猫猫哎。”
译垚看着这个过去了八年依然傻得冒泡的姑娘,不由得就有些好笑,这样也好,好哄。
他走过去,一伸手搂住了她小小的肩,这真是个矮冬瓜啊,译垚将她搂过来又安置到了软榻,事情既然都清楚了,那小姑奶奶也可以消停点了,睡吧。
以后这酒,绝对不能让她喝了,越喝越傻。
尔溪窝在金丝楠的软榻之上,一会儿便睡着了,睡着前还嘟囔了一句:“要是原主一过去就给我爸妈招来这么一笔一千两金的巨额外债,我保证不抽死她的。”
译垚轻笑,这个觉悟很好,要保持。
若是福大人知道此事了,他少不得要抵赖,不然如何解释这丫头做梦欠债的事情?只是他也没想到,做个梦也能欠债,情债。
道空法师说缘分二字最为玄妙,那么,有缘最好,若是无缘,那也得有缘,他舒穆禄·译垚也不容无缘。
如今,他们夫妻恩爱,有儿有女。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