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食材有限,只能将就着吃一点儿。
南栀要了牛肉饭,吃的特别慢,一半都没吃完,就不想吃了。
说实话,口腔的伤口,真的磨人。
那些个匪徒是懂得怎么折磨人的。
嘴里的伤势没好之前,她都没法子好好的,开心的吃饭。
把蛋汤喝完,肚子的问题也就算解决了。
车程还有四个小时。
南栀这会暂时没有什么睡意,就坐着看了一会窗外的夜色,途径好些个小城市。
抵达乐山市大概在凌晨三点。
届时驱车去峨眉山景区,乘最早一班车上去,然后乘坐索道上金顶。
应淮序将安排好的行程跟她说了一下。
南栀以前就来过峨眉山,她早就把四大名山都逛了一遍。
她每年最少要出去旅行一次,登山一次。
最大的愿望,是要登一次珠穆朗玛峰。
她点了点头,说:“虽然有索道,但还是要走不少路,其实你可以在山下等我。峨眉山这边我来过三四回,挺熟的。”
她是好心。
应淮序:“你自己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我腿脚是好的。”
应淮序看向她,说:“那就试试,明天是你行还是我行。”
一个带病一个带伤,还要比谁能耐,也是挺搞笑的。
南栀才不比,笑着说:“你行,好了吧。”
只要不碰紧要话题,两个人似乎还能和谐的像朋友一样。
南栀玩了一会手机,又躺下来睡了一觉。
中间,她反复醒来好几遍,每次问到哪儿了,应淮序都能给予回应,给她报上地址。
顺便还会帮她弄一下身上的毯子。
仿佛整个车程都没睡似的。
凌晨三点二十分钟,他们抵达乐山。
应淮序计算了一下时间,他约的车已经在站外等着了。
他找了一家景区附近的民宿。
景区七点开门,驱车到那边,差不多四五点,安顿好再出门,时间刚刚好。
民宿这边只剩下一间房。
时间紧迫,南栀没时间掰扯这个。
两人稍作休息,吃了点东西,换了身衣服就出发了。
应淮序在脚上绑了东西,又喷了药,其实也不算严重,走路还有一点疼,问题不大。
南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拎着手袋,里面放着两人的水杯。
她又顺手拿了几块饼干和巧克力。
游客比想象中要多,他们去的早,还是有点挤。
应淮序拉住她的手,免得走散。
这种时候,南栀自然也不会纠结什么。
顺利抵达金顶。
南栀每次来这里,心情都无比舒畅,感觉自己进了仙境。
她认真的帮奶奶还愿,又很用心的许愿,愿应奶奶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她许愿的时候,应淮序站在她后侧。
应淮序不怎么懂这些,全是南栀在旁边指导,告诉他要买什么,要怎么上香,往这边走,用那只手云云。
规矩很多,她却特别清楚。
旁边有几个想上前赚这份钱的老太太,都找不到机会过来。
南栀说:“我来过好几次,第一次的时候有个老太太带着我,我把她的话录音,之后再来就不需要了。”
南栀去给母亲点了长明灯。
她以前有阵子迷信,花了好多钱,让她妈妈当神仙去了。
应淮序说;“我也给点一个吧。”
“不用,有这份心就行了。”
应淮序没管她,执意又点了一盏。
两人又去求了平安福。
走了一大圈,南栀无意间瞥见应淮序抬了抬右脚,她便提议:“我们去那边坐会,那边风景特好。”
他们上来的早,人还不是很多。
两人坐下来,南栀把袋子里的水杯递给他。
清晨的阳光普照下来,从这个角度看十方普贤菩萨,特别的壮观,整一个金灿灿的。
南栀倏地想到了什么,说:“忘了给陈念求个平安福,你在这里坐会,我去去就来。”
她想要就要去做,起身的时候,又想到了小徐曦。
一个都不能够少。
应淮序扯着她坐下来,说:“菩萨又不会跑,你急什么。”
“我怕一会人多。”
他抓着她的手不松开。
目光相对。
两人的眼神,在这一瞬,都是干净又澄澈的,没有沾染太多东西。
应淮序说:“聊几句。”
在这个地方,在菩萨的见证下,两人头脑都清醒的情况下。
南栀点了下头,认真的坐好。
她没有先开口,打算让应淮序先说。
沉默了有一会,应淮序才开口,“你来过这里几次?”
南栀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下,“五次吧。”
其中有一年,她来了三次。
还在这里的金顶酒店住了半个月。
应淮序:“有两次,我就在你身边。”他伸手朝着一个位置指了指,说:“在那边,你在前面,我就站在距离你五步之遥的位置。我试图走到你身边,但你的眼睛里从未有过我的身影。”
他转过头,看着南栀,“我走过你走过的路。”
她这些年,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景点,他都抽空去过。
南栀抿紧了唇,金灿灿的阳光,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那双眼睛也闪动着暖色的光。
“你给别人求平安,我给你求平安。”
南栀眼眸微颤,“你……”
“你每次捐赠,功德本上写的都是周恪的名字,在哪里都是如此。九华山,五台山,普陀寺……”
南栀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究竟有多久,应淮序究竟在背后盯着她,盯了有多久。
应淮序:“你说的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心里有别人,而这个人,我也许永远都无法取代。我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介意。”
“可原来我不能。”菩萨面前不说假话。
这是一场没有余地的坦白局。
“你不顾危险的去h国找他,失踪了近一个月。我平静的想,这是你在跟他告别,是最后一次,你已经答应了要嫁给我,就不会反悔,我不怪你;后来,他在洛伊家手术,你陪护,我仍相信那是最后一次;再到婚前,到婚后,一次又一次,把我逼到了死角。”
应淮序的眸色很深,眼底似乎有什么在翻涌,他说:“我确实是买通了黎媛,洞悉了你的思想,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得到你。南栀,我在你身边晃悠了十多年,可你从未看到过我。”
“你甚至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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