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廖凡的话,我整个人就提不起精神来,重新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要躺了下去。
我语气很虚弱的对廖凡说道:"这个事情你直接去跟花枝哥沟通就好了,我太虚弱了,我需要休息。"
叶宁在一边看了我眼,原本还慢条斯理收针的动作就停了下来,重新将灭魂针夹杂食指和中指之间,好像准备随时再给我来上一针的样子。
我警惕的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被这针扎一下是不会痛,因为叶宁的手速快又稳,技术也很好,但我们对这种尖细的东西天生就有畏惧敢,可能是小时候打针留下来的阴影。
我本来还打算和廖凡磨上几个回合,没想到廖凡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好,你在这好好休息,我们去就好,到时候分钱你也别找我要。"
我蹭的一声踢掉了身上的被子,一下子就坐起身来,扭动了两下自己的脖子我说道:"没事了,要去找花枝哥是吧,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这时廖凡和叶宁连正眼都不带瞧我的,两人走出门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德性。"
换好了衣服之后,我们便到楼下的自助餐厅吃了饭,吃饭的时候叶宁和廖凡早半个小时就吃饱了,却看到我就跟刚刚开了胃一样的到处找食物,拿食物并且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
我感觉自己足足吃了有两个成年男子的份量,吃到最后餐厅的经理是含着泪送我们走的。
这一顿可把叶宁给高兴坏了,叶宁说道:"终于有一次感觉自助餐连本带利都给吃回来了,陆平下次还带你吃自助餐。"
廖凡倒没有叶宁那么激动的心情,却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把自助餐给吐出来的话。
"陆平,你是不是怀孕了,吃这么多?"
"我食量大,你管得着吗?"说着我又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靠在座椅后背上。
到了花枝哥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我们因为没有事先告知花枝哥说要来他家,到的时候只有花嫂在,花枝哥早就在外面浪了。
"这几天我都拦着不让他出去,他现在索性就白天根本就不待在家里,你们去大马路上看看估计还能碰上他。"
花嫂约了几个人一起打麻将,一边摸牌一边抱怨这。
我感觉花嫂说的也有点道理,便让廖凡重新联系了花枝哥,打算也不在家等他了,直接上外头找他去。
廖凡联系上后,花枝哥说让我们回酒吧等他,廖凡直接给回绝了,并不是说我的体质不能去酒吧,况且现在是白天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大碍了。
廖凡只是说了那个酒吧人多嘴杂,小心隔墙有耳,之后廖凡又提议了说要去花枝哥的另外一家酒吧。
搞得花枝哥都蒙逼了,选来选去定的还是个酒吧,也不知道现在唱的是哪出。
后来我才明白过来,因为现在是白天酒吧没到营业时间,所以几乎是没有人的,这个时间点挑在酒吧谈话是最不会被人打扰的。
到了这家酒吧之后,两家酒吧的名字都一样,里面的陈设也都差不多,但显然这家酒吧的占地面积大一些。
花枝哥早就在店里等着我们了,旁边跟了六七个马仔,其中一个就是炮仔,看他两只黑眼圈就跟熬了几天的夜一样,果然昨晚他也被阴气给影响了。
一进店门我就看见了酒吧内有一尊武财神镇店,这尊武财神眉宇间有一股正气,一看就是请大师开过光的。
廖凡对着武财神转了几圈,眼睛一边看嘴巴一边不住的赞叹道:"花枝哥您还真的有眼光,选对了镇店的神明。"
其实武财神大家可能不太明白这是哪路的神仙,但要是说关公大家就都懂了,关公义薄云天,忠心不二道上的兄弟信奉关二爷。
关公是分为文关公和武关公的,拜文关公可以保仕途,拜武关公可以保财运,因此武关公也就武财神,不仅能镇压住鬼魂妖魔,还能吸金纳财,这才是店家的首选,一举两得。
"要不是靠着这尊武财神,我这家在堂口边界的酒吧早就该倒了。"花枝哥说着又点上了三支清香对着武财神牵扯的拜了拜,之后插进香炉内接着说道。
"这尊武财神本来是在另外那家酒吧的,后来老金来了之后觉得不是很喜欢,我想着这边也还缺着一尊镇店的神明就给请了过来。"
"花枝哥,这个老金有问题,你的酒吧表面看似经营得顺风顺水的,但实质上早就被老金搞得乌烟瘴气的,你自己上次也遇见了,那个女鬼也是其中一个。"
我也不判敲侧击了,直接就挑重点讲,其实这样是蛮冒险的,第一我摸不清花枝哥的性格,第二我也不知道花枝哥和老金之间的交情,万一我哪句话触碰到花枝哥的雷区,那就说不准了。
"老金。"花枝哥说着就对上了我的眼睛,我也没什么可以畏惧的,内心透彻就心思澄明,我也没有闪躲。
花枝哥并没有说什么,就像那天花枝哥自己说的,出来混的脑袋就是提在裤腰带上,像他们这样当老大的早就做好有一天死在对手手里了,这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但要是自己人反水了,死自己人的手里,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所以花枝哥对于自己手下的人信任到怎么样的一个程度,到头来手下要是反了,对他心里造成的怒火就会是相当的一个高度。
花枝哥沉思了很久之后才说道:"我想过的人有很多,但从来没有怀疑到老金的身上,他是我的老伙计了,很早就跟我出来混了,直到七年前一场打斗中手落下了残疾就金盆洗手,从良了。"
"那是什么机缘巧合让老金回来的?"我心中存疑便多嘴问道。
"老金三个月前找到了我,说他这样的手根本上不了工,让我给他一份工作,我便将酒吧交给他打理了。"
花枝哥抽了一口烟,吐出长长的烟柱以此来舒缓心中的不快,他低沉的语气接着说道。
"三个月以来不管大事小事都交由老金来处理,我只是名义上的老板,偶尔去晃几下找几个妞玩玩而已,要不是发生这个事情,我根本就不认为酒吧出了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廖凡将我们所有的合理怀疑都告诉了花枝哥,花枝哥对老金心里存疑,虽然我们之前救了他,但他心里对我们也多少存了点疑虑。
毕竟一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都不能相信了,更何况是刚刚没几天的我们。
所以当时我们说完了,花枝哥也没有当即对老金抓来问话,只是说他会再考虑会再调查。
我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信不信也只能看花枝哥的智商能不能将实情给理清楚了,也难保他智商感人,万一把事挑明了,再让老金一怂恿让他把枪口一致对外。
那我们这着棋就算是走错了,所以我们也在赌,同时花枝哥也在赌,就看他打算将宝压在哪一边了。
也就是几根烟的时间,看着一地的烟头我却感觉像是过了煎熬的几个小时一样,最后花枝哥将手上的烟头往地上一扔,伸手将炮仔给招了过来。
"带两个身手好的弟兄,去把老金找来,他要是问什么事,你就说我打算把这个酒吧也交给他打理,让他过来一趟。"
炮仔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叫上两个人就走了。
我们三个一看情况这就对了,看来花枝哥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能当上一个堂口的老大,也是浴血拼杀出来的,自己兄弟的品性我相信花枝哥自己多少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