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陆青衣如何特立独行还是观念超前,终归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
就算心里也是对姜商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这一来一回,就算要洞房,哪家的姑娘能不面红娇羞。
只不过魔宫的天姹诛心大法确实是江湖上恶名昭着的邪法,可见姜商如今那要吞人的架势就可见一般。
尤其是眼神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欲念,煎熬得无比难受。
仅仅只是一触手,就烫得陆青衣惊呼了一声。
也怪不得被在身后的韩小兑会如此呲牙咧嘴。
许是被柔夷给接触了一下,姜商如同嗅到了腥味的苍蝇,整个人都不好了。
“青衣~~~!”
一声惨呼,俱是难以言表的哀求和贪念。
听得陆青衣也是心肝儿一颤。
韩小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陆仙子,爷撑不到回王府了,求求你了,爷是真熬不住啦。”
就在陆青衣两难之际,却突然察觉到一股汹涌的气息流动。
从云箴堂供奉祖师爷排位的祠堂呼啸而至,连带着韩小兑和陆青衣都是感觉自身有某些东西被牵引往姜商的体内涌去。
刮起猎猎的旋风,吹拂得衣角翩飞。
此时的姜商却是眼眸子一清,似乎稍微情况好转了一点。
陆青衣不由想起老祖宗程九秋昨夜里跟她说得有些话,正是姜商大展神威先天剑气出体让屠狼夫冷锋不战而走的事后。
“三少爷乃是神人唉,气运傍身还能借势助已,日后绝对是搅动天下风云的大人物。”
一想到此,陆青衣心思一动。
“跟我来!”
韩小兑哪想得那么多,还以为看对了眼的陆青衣终于想通了,愿意以身相救。
也顾不上滚烫似火的姜商一把背了起来,跟着陆青衣直奔云箴堂后院一处房内。
“陆仙子,就你能救爷了,待会儿还得你多劳累。”
陆青衣啐了一声,“想什么呢?”
三人冲入房内,却发现是一处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还有一尊亲笔提点梨园行老祖的法相,玄宗像!
这里算是梨宗一脉云箴堂的祖师堂,供奉着的都是梨宗一脉的各位列祖列宗。
梨宗从梨园演化而来,传承至今也已过千年之久,底蕴怕是比外头的一些武林世家宗门教派还要久远。
真要论起底蕴来,怕是也就少林峨眉等少数几家可以相提并论。
就算是韩小兑这般不谙望气的武修,一进祖师堂里也感觉这里气运够深够浓,压得人都有点透不过起来。
心思却是百转。
想不到陆青衣如此有想法,这是打算在列祖列宗的眼前头给办好事?
贼刺激啊!!!
敢情爷也就是发现此等奇女子,这才放下了风流行径,如同着了魔一般。
可曾见过咱三爷何时为了某一女子去街边买糖葫芦的事儿,想都别想。
咱爷可也算是百姓眼里实打实的天家,王爵之后好嘛。
韩小兑放下姜商之后,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陆仙子实乃女中豪杰,我给你们把风。”
陆青衣都来不及解释,“跑哪儿去,留着搭把手!”
韩小兑一脸为难,挠了挠头,“这事儿搭不上手吧。”
陆青衣却是急匆匆地奔向了一处大水缸,呵斥道:“尽想着腌臜事,就不盼着你家主子点好,扶好了他。”
说完勺了一瓢水奔了过来。
韩小兑压根就没搞清楚陆青衣到底想玩些何等出奇的花样。
都说这戏班子里的相公女子各个都精通此道比那勾栏院里的倌人还熟稔。
小朋友的眼眸子里,尽是大大的问号。
这三人行,当真使不得。
事后还不得给爷剥了皮。
而被怀住的姜商更是煎熬难耐,扭动着身躯直想往眼前的陆青衣那边凑。
本就一晚上都是心仪女子的靓影,就算是进了梧桐宛那等销魂窟里还心心念着呢。
这会儿被点起了心里的兽欲,又见佳人在前,还不得想着往死里供!
陆青衣端着一瓢水过来的时候,韩小兑一个分神就给姜商挣脱了束缚。
如同雄师扑兔,猛虎下山。
那股劲儿,饶是韩小兑伺候了十多年三爷,都没见有这股子劲头。
一幕衣衫横飞不堪入目的画面即将上演。
韩小兑都不敢继续去把持着姜商,乖乖地闭上了眼。
“爷,形势所迫,你开心尽兴了可别拿我滚刀子,小兑什么都看不见!”
嘀咕着还把双手一遮耳朵,管你浪声痴语,这一刻的韩小兑他就是个瞎子和聋子。
“陆仙子,难为你了!”
就在姜商雄鹰搏兔发挥出生平最迅捷的身法要将陆青衣就地正法之际。
陆青衣一口含下瓢里的水,小嘴一鼓。
却不料姜商动作更迅捷,一下子就扑到了陆青衣。
两人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滚了几圈。
姜商那灼热的气息直接喷在了陆青衣的脖子之上。
吹弹可破的肌肤一片嫣红,耳垂子更是抹了红漆一般。
鼻子里的声声闷哼,就跟敲起了咚咚战鼓。
千军万马只待一声令下,奔腾驰骋。
姜商不是一个圣人,更加算不上太过正值的君子。
就算个把月来努力调整心态稳如老狗,可毕竟是着了天姹诛心大法的道。
这门魔功之所以如此惊世骇俗,就在于诛心二字。
一旦功法运转,完全让人迷失了心智,成为一头依照本能行事的野兽。
就算姜商这会儿被一股浓郁的气运一冲刷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
可心仪的女子就在怀里,而心底那被点燃的邪念不断拍击着底线,哪里还忍得下来?
就要张嘴狠狠地啃上一口。
“噗~~~”
嘴里喊着水的陆青衣立马喷出了一串水雾。
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清水。
乃是接得无根天水,再由程九秋用先天劲气逼炼而出的供水。
搁置在祖师堂里,是让云箴堂的弟子日夜供奉列祖列宗的玩意儿。
相比起来,和一些俚酋氏族里供奉的圣水都是差不多品秩的东西,稀罕得紧。
这等供水日夜搁置在梨宗祖师堂里,本就沾惹了不少气运,再有程九秋的先天气劲蕴含,这一喷瞬时立竿见影。
只见姜商一愣,那股子往头顶直冲的邪火瞬时给压了下去。
而后是一阵狂风涌动,只见香案上整齐排列的祖宗牌位开始摇晃不定。
就连玄宗祖师法相也在前后摇摆。
姜商只觉体内像是突然开了一个口子,开始无穷无尽地吞噬着庞大无匹的气运。
狂风一卷,直逼脑海。
那可是沉淀上千年之久的梨宗气运,算不得梨宗的全部,可也依然浓得不像话。
只见狂风在姜商体表打着一个又一个涡儿,一丝一丝往体内钻。
很快就给逼出了一团艳红的气息而后被狂风一卷,消散得无影无踪。
邪火已去,恢复了神智。
姜商此时的那一双丹凤眼清澈得好比两轮皎月。
驱使着自己差点陷入疯癫的浴火更是退得一干二净。
浑身说不出来的舒坦。
好比下了巫山,尝遍了风雨,神清气爽。
只是此时扑倒在地横陈交错的姿势是在太过旖旎悱恻。
并且姜商的那一双禄山之爪,正覆在隆起的山丘之上。
销魂,留恋!
陆青衣只是咬着贝齿,从鼻尖里闷出几个字。
“醒了,还不起身!”
姜商却是干脆眼睛一闭。
“青衣,救我!”
手上还使了点劲!
“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