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孟,你回来了啊,刚才还说你呢,怎么样,没事吧。”
孟广文跟他爹一进小酒馆,孟兆林总坐的那桌,还有几位常客,还打着招呼呢。
“金叔、叶叔、马叔,那叔,英叔。”
孟广文这一圈喊下来,自己都有点懵。
“哟,小孟也来啦,这是给你爹取回来了啊,哈哈。”
金叔开口,调侃着。
“去,去,去,别没屁搁搂嗓子啊,什么叫我儿子取回来啦,是我本来就没事,好嘛。你们几个回来的挺快的啊。”
孟兆林坐在他的老位置,也和几位常客,磨着牙。
“谁像你,没等咋滴呢,先动手了。要说,我们还是你连累的呢。”
一旁的叶叔插话道。
“就是,没看到你被送走了,我们几个就被放回来了啊。老孟头,你可得请我们喝一壶,让我们压压惊。”
英叔这边也不甘落后,赶紧打着秋风。
旁边的那叔也是,在一旁凑趣着附和着。
只有马叔在一旁静静的喝着酒,一副“老子准备看戏”的表情。
“这都哪跟哪啊,哪都不挨着,好不?别一天天的拿我当冤大头,我告诉你们,让我请,没门。”
孟兆林也不以为意,都这些年了,谁都知道谁,谁都不会占谁便宜的。
反正这群老头也都习惯了,天天的,就是拌嘴当个乐子,谁也不会当真的。
“小方,老规矩。”
说着,孟兆林喊着老板上酒。
“好嘞,孟叔,您稍等,马上来。”
老方说着,起身就要准备东西。
“老方,给我也来一份,算我爸的。”
孟广文一看没有他的份,赶紧要了一份。
这没事熊老爷子一顿,不容易。
老爷子这些年,攒点钱,全给两个孙子花了。
孟广文和孟广武两兄弟这几年,可是一点都没花着。
不多时,老方端着酒和菜过来了。
“孟叔,这是您的。文爷,这份是您的,今儿,这顿,我请了。”
孟兆林听着老板的话,没说什么,也没动桌面上的酒和菜,而是转过头,看了孟广文一眼。
孟广文冲着孟兆林点点头。
这下,孟兆林才端起酒盅,和同桌的酒友们,喝了一个。
孟广文起身,拿着老方端过来的托盘,拉着老方,走到了一个空桌那,坐了下来。
也不着急,滋溜了一口酒,又夹了几颗花生米,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着。
等着老方说话。
过了一会,老方看着孟广文没有说话的意思,忍不住了,先开口说着:
“文爷,今儿这事,不知道您清不清楚,李哥被抓了。您知道,李哥这几年一直都很照顾我。文爷,我知道我和您的交情,也仅仅是认识,面子肯定不够。可是您能不能看在李哥的份上,帮帮李哥。或者,文爷,就看在这几年,我把您家的老爷子伺候的不错的份上,求求您拉一把李哥。”
孟广文这时也放下了筷子。
“老方啊,其实我们交情足够了。说这话,我们认识快30年了吧。我记得你就比我小一届,可是我上学早,按理说,我应该叫你哥的,对吧。”
老方还想说什么,不过被孟广文打断了。
“老方啊,你先听我说。我也是接我家老爷子回来的时候,才听说李哥被抓了。不过因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你先跟我说说,他为什么被抓。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不过,我得先和你说一声,大概率,我也是没办法。这次闹的太大了。”
“文爷,文爷,李哥这几年都挺消停的。不过李哥是消停做买卖了,可是原先他手底下的,有几个不愿意跟李哥干,就出去自己单干了,打的是李哥的名号,这才给李哥连累进去了。三儿现在满巷子找人,就想把那几个抓出来,好救李哥。”
老方噼里啪啦的说着,急切的心情,一下这就能表现出来。
“如果这几年李哥真是消停的做买卖,那还有可能,不过,你得给陈三儿找回来,别让他出去乱来,到时候给他在给陷里,那就没招了。”
孟广文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问问情况再说吧。
“对了,老方,李哥是哪抓的?”
老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是交道口派出所的。”
“交道口?那不就是我们这的么?行啦,我先去打听打听,等我回来再说吧。对了,你让人去找陈三儿他们回来,让他们等我。”
孟广文说着,站了起来。
当他听老方说,李开是被交道口派出所抓的时候,就明白了。
大概率李开是没什么事。
过去问问的话,那孟广文也不费什么事。
孟广文跟他爹打了声招呼。
出门开着车,奔着交道口派出所的位置,开去。
等到了派出所,孟广文找熟人一打听。
果然,李开基本没什么事。
属于移交和不移交给分局都行的那伙的。
派出所的人,也不想移交,属实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抓的人也有点多,有点忙不过来了。
就李开这种的,其实属于点背那伙的。
他被原先跟混的,后来出去自己单干的人,给点了。
虽然,这几年的李开,老老实实的做买卖,到也没惹事。
不过,没做生意之前的李开,可也是个老炮,多多少少跟“黑恶势力”沾边啊。
这不,孟广文来了之后。
派出所的人教育了李开一顿,让家属明天早上过来领人。
让李开在派出所待一个晚上,也算让李开长长教训吧。
孟广文在李开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派出所,回了小酒馆。
“文爷。”
一进小酒馆,还别说,一群喊文爷的,给孟广文弄的,像要举义似的。
“行啦,都吵什么,还有人喝酒呢,还让不让老方做生意了。”
孟广文开了个玩笑,缓解了一下气氛。
跟他爹说了一声,就去右边的桌子了。
“老方,你说你能不能收点准消息啊,什么叫李哥被抓了,要被判了?啊?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呢,耍我白跑一趟是吧。”
孟广文坐下,用不是很大的声音,但是整个小酒馆都能听见的动静,说了一句。
喝了口酒,才慢慢的说道。
“派出所的同志都查清了,跟李哥没关系。不过谁让李哥识人不明的,今天就别想回来了,明天早上,让家属去接人。”
说着,孟广文指着陈三儿说道:
“大兄弟,麻烦你下回别冲动行嘛?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搁那捣乱,都消停点吧。”
陈三儿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举着酒盅,对孟广文说道:
“文爷,谢谢。”
说着,一饮而进。
孟广文也陪着喝了一盅。
“就一脚油的事,你们谁去都是这结果。你说你们怎么不先去打听一下,再说呢?真是的。”
孟广文这边还是继续抱怨着,而几个人,只能陪着,尴尬的笑着。
“文爷,是我弄岔纰了,我敬你一杯,感谢哈。”
老方这时也举起了酒盅,敬了孟广文一盅。
“得了,老方,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真是赶巧了,不信的话,明天你问李哥。”
听见孟广文再次说这话,这几位才相信。
要不,都以为没有孟广文,李开得判几年呢。
老方这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敬了孟广文一盅。
旁边的陈三也是,也敬了孟广文一盅,说道:
“文爷,不管怎么说,你都出力帮了大忙了,谢谢文爷。”
“得啦,一天天的,真是的。谢我干嘛,这是想灌我酒就直说。哈哈。”
一桌人也就放松的跟孟广文聊了起来。
晚上快7点了,孟广文看着他爹准备回去看新闻了,也就给他们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孟兆林问着孟广文。
“崽,你不说你不打算管么?怎么还去插手了?”
孟广文笑了笑,说道:
“爹,我真没插手,不过住这些年的老街坊了,帮忙去打听一下而已。再说了,平常柱子哥家的饭店,李开他们没事总去照看着,算是看在大侄子的份上,过去看一眼吧。该说不说,李开也算命好,他的事,不算事,派出所那边也没打算追究。我真的只是过去问了一嘴。”
孟兆林摇摇头,对这个儿子,也很无耐。
这个儿子啊,哪哪都好,可是有时候,却想的很幼稚。
“行啦,你自己考虑好就行了,我就不说什么了。”
说着,孟兆林也就不再说话了,闷头的往家走。
这把孟广文弄的一愣,不知道他爹这是怎么了。
回家之后的孟广文,还是没想明白,他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的孟广文也就没在想,甚至连李保都没说。
既然想不明白了,还不如不想呢,能咋滴。
日子不还是一天天的过嘛。
第二天,孟广文早早的,就开车回了单位。
该摸鱼,还是摸鱼。
礼拜天休息,继续跟李保过着逛吃逛吃的二人世界。
本来孟广文以为,这事,在李开他们登门道谢之后,孟广文又是一顿解释之下,也就算过去了。
谁知道,没过一个月呢。
闫埠贵一大家子登门了。
孟广文才想起他爹的话。
这事啊,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