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五品,闲职户部副侍郎,正职大周银行行长的官诞生了,称谓要是印名片上估计能印两行,听起来怪的已经没边了。
晚上,方回没有出宫,被武则天留宿在了皇宫。
方回属于心大的那类人,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就干脆不躲,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睡的很香,一觉睡到自然醒。刚起床在小宫女的服侍下收拾妥当,外面便传来太监尖着嗓子的叫声:“太平公主到。”
太平公主干嘛来了?方回一头雾水,直到太平公主进了屋,他还傻愣愣的站在那。
太平公主算是个美女,年纪二十四五岁,瓜子脸,柳叶眉,往那一坐仪态万千,只是依着方回那可怜的历史知识,他大约知道这个公主并不是什么好人。
“方公子,请坐吧。”太平公主轻笑着说道,没有怪罪方回对他行礼。
方回依言坐了下来,呐呐道:“公主,这个——”
“是不是很奇怪本宫为何来寻你?”太平公主笑着说道:“看样子方公子——哦,现在是方行长了。看样子方行长是刚刚睡起?还真是睡觉睡到自然醒。”
方回抓了抓后脑勺,一脸不解:“公主,您找我跟睡觉有什么关系吗?”说完见太平公主眼角带笑,便意识到话里的不妥,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睡,没说——哎呀——”
“咯咯,方行长果然有趣的紧呢。”太平公主巧笑嫣然,妩媚的白了方回一眼,说道:“母皇自登基后从未让官员留宿宫中,昨夜算是头一遭,那程家的老公爷和小公爷天不亮便自行出宫,狄大人也在卯时出宫,唯独你,还真一觉睡到自然醒呢。”
方回满脖子的白毛汗,他哪懂这些啊,他只知道吃饱了不饿,睡醒了不困。
见方回不说话,太平公主娇笑道:“方行长不必在意,本宫也只是随口一说,只是觉得方行长的性子有趣,便来寻你聊聊天——本宫那夫婿也是个闷性子,又碍于本宫公主的身份,平日里也说不到一起去——听闻方行长闲暇之时经常与程小公爷和临淄王玩一种叫斗地主的纸牌游戏,不知可否教于本宫?”
方回总算明白太平公主的目的了,首先,她已经嫁人了,老公是个闷葫芦,这样的女人可容易出墙了。其次,她想玩斗地主。
知道了太平公主的目的,方回心也放回了肚子里,笑着说道:“公主,这斗地主不适合你玩,我教你个别的游戏怎么样?”
太平公主饶有兴趣道:“好啊,不知方行长要教本宫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叫做麻将。”方回嘿然道。“不过需要四个人才能玩。”
“那倒好办。”太平公主很有兴趣,说道:“本宫便叫些宫女太监进来学便是。”
“不行啊。”方回嘿嘿一笑:“打麻将兴趣所在便是要有彩头,宫女和太监一月的俸禄才多少?——不知道张昌宗和张易之两位大人在不在宫中?”
太平公主微微一愣,接着娇笑不已:“方行长,母皇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还真是滑呢。”
被揭穿了心思,方回哂笑一声,也不说话。太平公主也没拒绝,叫了一个宫女去找人。不多事,张家这俩鸭——这俩兄弟就来了。
张家兄弟俩虽然颇受武皇宠爱,但毕竟还算是外臣,对太平公主也是毕恭毕敬,礼仪做的十足。听说要跟方回玩一个叫麻将的游戏,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碍于公主的面子,还是坐了下来。
麻将倒是难不倒方回,让太监弄了一堆竹子弄成大小一样的竹块,又在上面写上字,没用一个时辰便做了一副麻将出来。
方回先是讲解了一下规则,然后边玩边学,第一圈不玩钱,当是试验了。桌上的都是聪明人,打了一圈便了解了规则和玩法。
张昌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方回,道:“方大人,不知这彩头怎么定呢?”
“银子吧。”方回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大约二百两左右:“十两一局,怎么样?”
——
于是,一阵熟悉的哗啦哗啦声传遍了方回住的房间。
“三筒。”
张昌宗摸回一张牌后,脸色大喜,想都不想便仍出一张三筒。方回冷笑,果然是菜鸟,这一看就是听牌了啊。
“我胡!”
三筒刚一落桌,连带着张易之和太平公主和方回,三人异口同声,全部把牌推倒。
方回伸着脖子一看,顿时乐的没鼻子没眼的。河里两张三筒,张昌宗手里两张,上了一个一筒后果断的打了三筒听牌。结果,这最后一张一筒还给点了三炮。张易之和太平公主全是单吊三筒,他自己则是三六筒。
“哈哈哈,张大人,一炮三响啊,这你得包啊,一家十两。”
张昌宗脸都绿了,突然发现方回这张本来就让他很讨厌的脸一笑起来就更加让人讨厌了。可人家之前早就说好规则了,他这一炮三响确实应该包三家。
“我,我没带够银子。”张昌宗咬牙道。
“没事,记账。”方回拿过纸笔丢到他面前,笑道:“还得请张大人自己动手,我这字难看的很,就不献丑了。”
张昌宗哼了一声,提笔在纸上记了账,然后,又一局开始了。
方回是什么人?销售人才啊。陪客户打麻将是最基本的专业技能,几年的磨砺,他的水平比那些退了休没事整天在老年活动室打麻将的老头儿老太太都要娴熟。虽然还达不到赌神的标准,但盯死上家看死下家的水平还是有的。时不时给坐对家的太平公主喂个牌什么的,乐的太平公主喜笑颜开。
几圈下来,张家兄弟俩一开始脸还是嫩黄瓜,现在黑绿黑绿的,跟腌黄瓜似的,十两银子一把可谓是豪赌了,那张记账的纸上写了满满一长串,初步估算,张昌宗和张易之输了有三四百两之多,全都让方回和太平公主两人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