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看中了柳元寿成了东宫讲师,这和许大石看中了他那个小妾家里官场有人一样的道理,前面有什么还用说吗?往上爬,中间阴谋阳谋合用,就是那些。”
“可你要的不寻常这世上也没有啊。”黄依依再次强调道,“我真的给不了你。”
江晨道。
“你已经给我了,那些画,还有那些戏,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算什么啊!”
“还有你这个人的本身。”
“这话说的太肉麻了啊。”黄依依夸张地抖了抖。
江晨却没笑,而是看着黄依依道。
“是不是因为有这样的顾虑,所以才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嗯?”
“你父亲派来的那两个婆子,你从未跟我说过。”
黄依依叹气,这人真是好聪明啊。
“我本来是想找你帮忙的,可是呢,有人说了你可能会站在我父亲那边,毕竟,子君他们这件事上,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我错了,我父亲派人来是为我好,你站在我父亲那边也是正常的,我不敢赌,所以就没有找你,但我又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我也觉得你错了,你父亲派人来是为你好。不过你要我帮你,我还是会帮你的。”
黄依依挑眉。
“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要说,他们长得好看,我喜欢,你信吗?”
“信。”江晨回答的很干脆。
黄依依呵呵了两声,舒舒服服地将椅子摇了摇。
“你信就好。就是这个原因,我喜欢美少年,喜欢美男子,如果我是个有权有势的,我要建一个后宫,把天下所有的美男全部收进来,这是我的梦想,哪怕能实现一点点,我也会去努力的。”
江晨感叹地道。
“这个梦想应该是所有人的梦想,不然那些帝王也不会有佳丽三千了。女子或许也有过,但大都是不敢有,就是有,也不敢说,所以你不一样。”
黄依依叹气,这算什么不一样啊,在她那个时代,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事,记得B站有人说,姐姐我这一生唯有金钱和美男不可辜负,这要是告诉江晨,是不是会惊为天人啊。
“关于柳元寿做了东宫讲师,你怎么看?”江晨转开了话题。
黄依依不解,这件事需要她怎么看吗?
“你父亲现在和柳家可是一体的。”
黄依依明白了,忙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
“看来你并不知道。”江晨愣了下道,“我还以为王府那几个公子和你说过,皇上对太子不满。”
黄依依心里咯噔了一下,皇上对太子不满,这是要换子啊!
历朝历代,太子一旦被换,等待的不是死就是囚禁,而实际上只有死没有囚禁,因为太子本身那样的身份也接受不了苟活,更别说哪个帝王敢留下太子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留下太子,也不会留下太子的人,身为东宫讲师,那属于嫡系,除了死没有别的出路,不想死就只有想尽办法保住太子,那也就意味着和皇上对着干!
黄依依傻眼了,和皇上对着干,干不掉皇上就被干掉,而且被干掉的还有全家,甚至全族!
“我爹他,他是太子党?”黄依依声音若蚊。
“我只知道柳元寿是东宫讲师,而且是自愿的,他这么做也代表着站在了太子那边,你父亲这个时候和柳家结亲,我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
如果没有,出了柳夫人那样的事,以黄元那样的人是不会巴巴赶上去的,可是如果是这样,以黄元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其中的危险?
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黄依依想不出来,坐正身体,低声对江晨道。
“你觉得太子有几分把握?”
江晨也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皇上春秋鼎盛,不出意外……”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想要保住太子就得出意外了?
谋反,不不,这不是谋反,是逼宫,或者是宫变,不不,也是谋反,太子反也是反!
一想到黄元掺和这样的事,一旦失败,她这个亲亲生的女儿第一个会被,卖入那种地方!
是的,犯官家属女眷全部卖入官办的烟花之地。
“我爹他现在当那个京都附近的知县,不会也和这个有关吧?”
黄元成亲后任命也下来了,京都恒远县知县,和以前一样,只是地方变了,在京都附近,这个还是有区别的。
一般来说,在京都附近为官是镀金,在任期间只要不出大错,再有关系,就能调入京都为官,再然后就是慢慢往上爬,运气好的话,入阁拜相。
也就是说,这个金是必须要镀的。
“恒远县我知道,是很富裕的县,没有关系是去不了的。”江晨道。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黄依依脸顿时垮下来,看来黄元是真的成了太子党。
“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据说很仁善。”
“我问的不是这个。”
争夺那个位置,仁善可没用。
“太子是嫡长子,占着名分,即便是其他方面不行,身边也有人行的。”
“那不一样,他是主子,有决定权。对了,你姐夫呢,他是哪边的?”
江晨露出讽刺之意。
“他还不够资格。”
“不够资格好啊,省的神仙打架被连累了。”黄依依很是羡慕。
她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期待,只希望做事能养活自己,过着不招谁不惹谁的日子就好,可是这却由不得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无奈。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多打听一下太子的事。”黄依依轻声道。
江晨点头。
“我在做了,只是,我认识的人接触不到东宫,这件事还需要时间。”
他的身份够不着那样阶层的人,就是花钱都找不到门路。
“不要急,这种事小心为上。”
“我知道。”
“那你父亲?”
黄依依苦笑。
“我能说什么,说了又能怎么样,会听吗?”
江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也是。”
他坐了会走了,黄依依心情不好,打了几趟拳,出了汗这才觉得好些,起身回庄子。
等待她的冷嬷嬷和陈嬷嬷站在那里拦住了她,先是施礼,然后问道。
“敢问小姐昨晚去哪里了?”
“去做事。”黄依依看着她们,面色一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质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