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追到人了吗?”
潘塔罗涅有些冷淡的询问着身旁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笑容的二号。
若非他的人追过去那么久都没传回来什么消息。
他绝对不会动用这位博士送予他的「二号」。
一二三四号身上的气息都让人感到十分不悦。
那是已经去世的魔神对这个世界的怨念。
仅仅是靠近,就能让人坐如针毡。
“没有,那个女人太能藏了,我顺着傀儡的踪迹一路追去,只看到了你这被捆住的傀儡。”
被称为「二号」的存在,有些懒散的回答着。
潘塔罗涅看了看他旁边那接近报废的傀儡,感受着傀儡身上那种令人不适的气息。
额头青筋跳了跳,强忍心中的不快开口。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傀儡身上会有你的气息吗?”
这位被称为掌控世界大半财富的愚人众执行官转过身。
十分冷淡的注视眼前,这个依然满脸无所谓的二号。
“我把它背回来的,怎么可能身上没带我的气息?”
二号打了个哈欠,老神在在的回答着。
虽然他身在此地,心中却是夜兰架弓戒备的模样。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他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
潘塔罗涅眼睛一瞪,刚要发火。
却想起了眼前这人的实力绝对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只能强忍着作罢。
“此事博士不给我一个说法,他日后的研究资金全部减半。”
富人强压心中怒火说道。
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
“随你便,反正我又不要研究资金,还有事吗?没什么事我睡觉去了。”
二号满脸的不耐烦,甚至还张开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对于「梦」来说。
世界上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跟一三四号不一样。
他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局,那结局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能活下来的样子。
倒不如趁着现在及时行乐。
反正他也只是一个在那残酷的实验中活下来的幸运儿罢了。
哪里来的什么责任可言?
潘塔罗涅眯着眼,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懒散的男人,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我不明白,同为「至上四柱」的魔神残渣,你跟另外三个怎么完全不一样?”
「你……似乎没有自己的欲望。」
是的,他与二号也算是共事多年。
他从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样的追求。
作为至上四柱——亚斯塔禄的载体。
作为梦之魔神的承载者。
这个家伙不应该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吗?
为何会……
这般懒散?
“哦?你知道我们的来历?”
听到这话,二号才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眼前这位执行官。
本来按照他的理解,这种内政人物是没有资格了解这么高级别的秘密的。
当然,那也只是他的理解。
至于梦中……
梦中看这些角色有些太过浪费了。
不知怎么的,二号突然来聊天的兴致,他兴致勃勃地分享起了无论在哪里都算是绝密的消息。
“你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来来来,我给你算一算。”
“一号最先诞生,但是他继承的是老四阿斯莫德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强,但是赋予了他玩弄人心的能力,于是,多托雷就把一号送给了丑角。”
“因为他们都是玩弄人心的行家。”
“而且丑角实力强大,绝非一号可以匹敌,这也是为什么一号在你们所有执行官眼中都老老实实的原因。”
“可惜了一号这玩弄人心的能力,被丑角压的死死的。”
他吧唧了一下嘴,似乎在为一号惋惜。
但嘴角的笑容却是暴露了他幸灾乐祸的本质。
说完一号,他意犹未尽,继续说了下去。
潘塔罗涅也是十分识相的在这个时候闭嘴。
“再说三号,三号继承的是至上四柱老二「拜蒙」的能力,他擅长统治和交易,所以多托雷把他留在身边,方便他做很多实验。”
“多托雷的本事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三号留在他身边,也是没有能力作乱。”
“然后是四号,他继承的是初代雷神巴尔的力量,在「至上四柱」之中,唯有巴尔和她的影子于魔神战争之中获得了胜利,所以她自然是老大。”
“冰之女皇在那一战之中,将巴尔的残躯带回来,本来目的就是想将巴尔作为制造邪眼的能量源泉。”
“但是多托雷觉得有点浪费,他先是让人继承了巴尔的力量,然后让四号那个家伙帮忙制造邪眼,也算是省了很多程序。”
“四号现在就成了个工具人,他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至于我……”
“你觉得你能压制我吗?你是有什么举世无敌的人格魅力,还是有着镇压当世的实力?”
“要不是为了你的资金以及把我送给少女之时那个家伙不愿意要,我怎么可能给你当护卫?”
二号说到潘塔罗涅的时候,眼神之中有着隐藏不住的嫌弃。
“能给你帮帮忙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跟这傀儡一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潘塔罗涅迅速吸收着二号所说的秘密。
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至上四柱互相之间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啊!”
二号撇了撇嘴,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
“至上四柱只是位格,在魔神孕育的时候,我们的能力和位格就已经确定。”
“若非天理强加一手,这世上有资格称王的,唯有我们四个!”
见潘塔罗涅还想开口问些什么。
二号直接摆了摆手,消失在原地。
“这次人没给你抓到,也算是我的责任,所以回答你一个问题算是附赠吧。”
“至于其他问题,想好了报酬再来提问,先走了。”
冷清的屋内,只剩下潘塔罗涅和一个已然不能自己行动的傀儡。
潘塔罗涅眼神明灭不定轻轻呢喃着。
“四尊……王吗?”
他的眼神看向天外,目光悠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深渊。
大祭司的闭关之处。
空和深渊大祭司在此地盘坐对峙着。
“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身为深渊王子的空有些痛苦的闭上双眼。
他从未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会派人去杀自己最亲近的人!
“为何要对荧出手!?”
空的身上迅速浮现一套漆黑的战甲。
在四大徽章之中,空所持有的正是代表着剑与战争的战争之徽章。
这枚完整且处于此方世界能承受最高阶位的深渊遗器,给空带来足以战胜七神,直面天理的力量!
望着眼前已然穿上战甲,准备随时动手的自家王子,大祭司陷入了沉默。
他微微低垂下了头,从更换体内的遗器之后,他已经恢复成了自己还未堕入深渊之时的模样。
成熟,自信,带着一丝独属于贤者的气质。
令人不由自主的折服于他。
“说话!”
一把与空身上战甲配套的大剑被空取出,重重的砸在地上,引发这闭关室内的一阵颤抖。
终于,他眼前那位贤者模样的中年人抬起了头,缓缓回答起了他的问题。
“王子殿下……”
“面对您的亲人,您必须要给出一个态度,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放任……”
“终有一日会成为我们计划之中的绊脚石。”
“坎瑞亚,也绝对完成不了复国的愿望。”
“所以……”
贤者认真的看向眼前这位尚还青涩的王。
十分认真的说道。
“若不堕入深渊,她,必须死!”
大剑毫不犹豫,舞动带着凄厉的劲风,稳稳的在这位贤者的脖颈旁。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杀你?”
空饱含杀意的声音在大祭司的耳畔响起,那杀意透骨,只让人觉得一阵心凉。
大剑触碰大祭司的脖子,发出金铁碰撞之声。
“王子,杀了我取走徽章,给你至亲用吧。”
望着眼前愤怒异常的空,大祭司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毫不犹豫伸手捅入自己的心脏。
摸到了那枚代表着血与生命的高歌之徽章。
只要空想动手,他就会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的心脏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