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孩到达的时候,躲在后面监视bau的摩根差点就要冲了出去,艾诺莎急忙喝止道:“等一下!就算你现在出去又能怎么样,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你无法证据这个男孩来到这里是和案件相关。再等等。”
摩根压低声音质问,“万一他要伤害医生呢?”
艾诺莎冷冷地瞥了摩根一眼,十分肯定地回道:“不会。”是的,她非常确定,那个孩子不会轻易地杀死医生。
因为他太恨医生了,所以,他只会让医生生不如死,丧失名誉失去一切的死掉。
在这这里杀死他,并不合算。
而如艾诺莎根据男孩心理活动作出的结论一般,男孩双手揣在口袋里,看着一步一步朝深水区走去,已经毫无求生欲望的医生,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同时,他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一脸惊讶的呼喊道:“老师,您在做什么!?”他急忙朝医生跑了过去,拉着他就往岸边拽去,“老师,不要做傻事!您曾经在课上讲过,只有死在最美丽的时刻,死亡才是能被接受的。如果您在这个时候死去了,那就只是懦弱。您不能死!”
他用力一拽,踉踉跄跄地拖着医生朝海边走去。
医生挣扎着,痛苦地喊道:“不要救我!让我去死!我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放开我!!”
医生一用力,从汤姆的手中挣脱,跌坐在海水中。他抗拒地伸出手臂,厉声道:“不要靠近我。”
男孩隔着一段距离,担心地看着医生。沉默了下,他坚定地回道:“老师,我相信您。因为您是我的老师,我知道您是怎样的人。我相信你没有做那种事。”
医生怔住了。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男孩。男孩朝医生露出安抚的笑容。他温柔地说道:“老师,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帮助您洗脱嫌疑的。请不要放弃。”他朝医生伸出了手。
医生怔怔地看着男孩,完全没有想到,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对方依然这么信任他。
这时,躲在一旁监视的艾诺莎突然勾起了嘴角,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男孩趁着医生失神的时候,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从海水中拖了出来。
医生瘫坐在沙滩上,刚刚已经完全冰冷的心似乎恢复了点热度,他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达最糟糕的境地。也许……
男孩在医生的对面盘腿坐下,他看着医生,微微地笑了下,“老师,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您的理论。死亡是美好的,将所有的时光停留在那一刻,只有死亡是永恒的。您也说过,人类来自于海洋,最终也归于海洋。大海就是我们最后的安息之地。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您的这些话。您总是让我想到我的妈妈。您也让我确信,妈妈她不是因为太过痛苦而选择了自=杀,也许她只是回到了她真正的家,她只是得到了真正的平静。对我而言,妈妈就如同这片大海,她一直都活着。”
医生没有想到,自己对男孩有这么深的影响。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也许,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安静地听着就好。
男孩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讲过我的妈妈,不过,听认识她的人讲,她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性。她是那么的有魅力,很快就遇到了那个男人。她和那个男孩相爱,然后怀上了孩子。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其实是有妻子的。背叛,以为是最美好的爱情结果被毁于殆尽,父母的压力,社会的谴责,那个时候,妈妈几乎崩溃了。可是,她还是生下了我。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怎么想的。她大概是以为那个男人还会回到她的身边的吧。结果,到了最后,妈妈选择了自=杀。如果现实中她的爱情无法存在,她会为了她心目中这份最绝望的爱付出生命的代价。她用死亡将这份爱变成了永恒。”
医生的表情慢慢地变得沉寂下来。他听着男孩的人,想到了自己。他也曾经辜负过一位纯真无辜的女孩。而那个女孩也死掉了。
然后,他就听见男孩说道:“我的妈妈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呢?你应该和她一起,在那个时候死去了。”
医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男孩朝医生露出那种无害而温柔的笑容,“你知道吗,外公责怪我害死了妈妈,抛弃了我。我应该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爱着我的家人,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孩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枪,递到了医生的面前。他冷冷地说道:“大海是妈妈的安息之地。我不会让你靠近的。”
医生苦笑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男孩的意思。
正是因为他有罪,所以,他不能死在海中。
所以,他只能选择死在大海的附近。
面朝大海,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医生拿起了手=枪。“是时候了。我该去见你的妈妈了。”他回道。
男孩看着医生,眼神冰冷,仿佛看着死人般。
躲在远处监视的摩根终于忍耐不住,直接冲了出去。他大声喊道:“不许动!放开手中的武器!”
在摩根冲出去后,其余人也紧跟着冲了出去。
h和瑞德一起跟着摩根朝海边冲了过去。
艾诺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一群人将医生和男孩围住。摩根他们拿着枪指着男孩和医生,大声喊道:“不要做傻事,医生!放开你手中的枪!”
艾诺莎站在最后,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已经看见了医生眼中的死志。
如果刚刚只是绝望之下只能选择自=杀,那么,现在他已经认为,死亡是他最好的赎罪和归宿。
所以,他毫不犹豫,在这片大海前,在曾经爱人死去的地方,在自己从来未尽过父亲责任的孩子面前,开了枪。
碰的一声,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时,子弹穿过了医生的脑袋。
鲜血混合着白色的物体,溅了一地。
医生的身体慢慢地朝后倒去。
男孩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孩立即被逮住了。
可是,现在却存在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们可以确定的是,男孩怂恿了医生自=杀,这方面需负有责任,可是,他们没有证据证明男孩和那两个女孩的死有关。
警局的审讯室内,摩根和hotch轮流地审讯着男孩,可是,男孩就是一种回答,“老师是连环杀手,我只是希望老师能够为自己的罪行负责。仅此而已。”
摩根他们什么都问不出。
同样的,他们搜查男孩的家中,什么也没找到。
他们只能给男孩怂恿医生自=杀而定罪。因为局长的强势,医生已经被确认是畏罪自杀了。而这也给男孩减轻了罪行。
bau无力挽回。
看着僵硬的局面,瑞德找到了艾诺莎。艾诺莎正在洗水间洗手。他走到艾诺莎的身边,小声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啊……”艾诺莎思索起来。这种情况确实比较麻烦。bau所能提供他们所谓的推理,这可和局长他们想要的实质性证据完全两码事。
“没有证据,只能制造证据了。”她看着瑞德,给了一个建议,“既然你们留着他,也得不到什么,还不如暂时释放他。说不定他漏出什么把柄来。”
瑞德想想,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立即找到了hotch,将这个主意告诉了他。
和摩根他们商量了下h同意了这个办法。
释放男孩,监视他接下来的行踪,以找到新的证据。
但凡男孩有些警惕,这段时间他什么也不会做。
艾诺莎留在了警局,随摩根他们怎么安排监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却收到了男孩被杀死的消息。
在男孩返回家中的路上,有人狙杀了他。
艾诺莎愣了愣,一时间完全想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狙击手要杀死男孩呢?是私怨,还是有人指使?
bau的人立即去调查男孩的死因,也是这个时候,警局的前台将一份快递转交给了她。
说是下午的时候有人寄来的。
艾诺莎掂量了下,发现里面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物品。
打开快递,是一份磁带。
将磁带放入放映机,艾诺莎坐在电视机前。不一会儿,电视里出现了画面。
屏幕中央,她的女儿,丽芙哭得双眼通红,一脸惊惧地按照绑匪的要求说道:“我抓住了你的女儿,亲爱的情报部门长官巴菲特小姐,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艾诺莎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