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则深看了一眼跪在下头的夜子衿,而后便跟上了太皇太后。
夜子衿垂着头,静静地跪在那里。
待正殿里头的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夜子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同与夜子衿跪着的云轻,则忍不住道:“娘娘,要不成咱们先回去吧。”
太皇太后在这后宫里头是最喜欢她主子的,这般喜爱她的人,也忍不住怒了,说来主子说的话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云轻怕再与太皇太后僵下去,更是不能离开了,怕是还会与太皇太后坏了关系。
夜子衿只静静垂头,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她心底只等着,等着温兰出手,只要一切如她心中所想,忍这一时也是无妨的。
云轻盯着夜子衿的背影好一会儿,见主子不吭声,主子怕是下定了决心。
云轻有时候也想不通主子是怎么想的,明明陛下对主子还是不错的呀。
而此时出了正殿的太皇太后停了下来,回头等着祁王出来。
祁王由着侍从打着油纸伞走出来,他这身子还是不能见光。
太皇太后瞧见这般的儿子,心底的气消了大半,只柔和道:“慢些走,免得被这烈阳照到。”
祁王笑着点头,抬步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旁,只静静地同他并肩而走。
太皇太后则笑了笑,向着寝殿走去,笑道:“看你如今身子还算好,哀家倒是省心了些。”
祁王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倒问了问了起来:“母后,皇后她可做了什么,惹你这般生气;儿臣记得当初母后对这个皇后甚是喜欢的,为何……”
太皇太后一听,眉头则皱了撕开,摇了摇头:“她呀,就是胡闹。”
祁王眼眸微暗,抿了抿唇:“是皇后刺伤了兰婉仪的事么?”
太皇太后猛地顿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祁王:“这事儿,你也知晓了?”
祁王点头:“这事早传到宫外头去了,传的沸沸扬扬的。”
太皇太后面色变了变,她惊道:“这不过是昨夜的事,怎么就这般快传到外头去了呢。”
若这消息这般快,那定然背后是有人动手的,难不成是有人要对夜子衿做什么。
太皇太后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她喃喃道:“哀家该问她为何伤兰婉仪的。”
其中定然也是缘由,按着宣王的性子,这教导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自不是那刁蛮无理得千金小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伤人了。
祁王微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忍不住问道:“母后,皇后今日来,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太皇太后缓过神来,神色又变了变,往着祁王靠近了几步,想了又想,只叹道:“她是来求你父皇留下来的遗旨,想哀家拿出那道遗旨让她与奕儿和离。”
“你说……你说这有碍咱们皇家颜面,哀家、哀家怎么可能同意。”
祁王则眉毛一挑,他倒没想到夜子衿胆子这般大。
祁王眼眸微暗了暗,嘴角微勾起,道:“皇后这事确实有些过了,可母后……你想想自皇后进宫来,她身上发生的事,可哪件事是让她高兴的。”
也许就只有夜子衿嫁给凤君奕让太皇太后高兴了一阵吧。
太皇太后一怔,她边走边沉思着,可越想面色越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