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轻叹了一声:“哀家没想明白。”
祁王微挑眉,盯着自己的母后。
太皇太后满脸愁容,终是说出那话:“她坐的可是楚祁皇后的位子;若是旁人,怕是高兴都来不及,你说她怎么就忽然间想和离呢?”
自夜子衿进宫以来,太皇太后也偶尔关心夜子衿的,明明平常还好好的,明明夜子衿与奕儿的关系也渐好,怎么就这样了呢。
到底是那一点惹她不开心了,今日这般也太任性了。
祁王眼底清明,只轻笑了一声:“母后是觉得做楚祁皇后就该高兴么?”
“难道不是?”太皇太后微怔。
这位子可是皇后,除去太后,楚祁皇后这个位子已是楚祁中最尊贵地位子了;而且人坐高位,凤君奕待夜子衿也不错,毕竟她也知晓朝堂上有大半人对这个皇后不满,凤君奕也扛着。
你说皇帝都对她这般上心了,她不该高兴么?
祁王双手紧握,宽大的衣袖将双手遮盖住他只道:“父皇生前除去先皇后,后宫里也只有母后一人,母后自然这般认为了;而夜子衿不同,她进宫前这后宫里头就有六个妃嫔跟她分享夫君了,又接二连三的出了事。”
“若是母后险些丧命,而又失了腹中孩子,母后可还会这般想?”
太皇太后愣住了,若是她怕也受不住吧,比如孩子这点,当初祁王得了这怪病她自责许久,若失了孩子,她怕比夜子衿更加伤心吧。
是她一生过的太顺了,对于别人遇到的事不能感同身受,所以觉得一切是好的。
祁王看着母亲的表情,嘴角微勾了勾,还好他母亲不是一个糊涂的,定然也能相处其中问出。
太皇太后点头:“确实如此,倒是哀家忽略了她。”
而后她又摇了摇头:“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提出和离呀,这和离,岂不是撕了奕儿的面……”
“不行不行……”
可夜子衿又说她这身子以后又难有子嗣。
太皇太后内心是疯狂地挣扎着,在要与不要摇摆不定。
祁王也知其中利弊,这拿出遗旨的决定不是一时就能决定的。
他只淡道:“母后,日后要好好思量。”
太皇太后淡淡应了一声。
如今祁王与她这么一说,她那刚刚对夜子衿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太皇太后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苦口婆心道:“越儿呀,你如今身子算是好些了,这婚期也不能再拖着了。”
祁王嘴角的笑淡了几分,只淡淡地应了一句:“一切母后安排便是。”
对于他未来的妻子,他也不过是在宫中与她见过一年罢了,是个知书达礼的姑娘,见他模样竟也为觉得讶异。
他那时冷着脸将他的怪病与那姑娘讲了,就连喝人血抑制病情他也将了;他想小丫头一定会被吓跑的,可没想到那丫头倒是镇定,也只是讶异了一下。
也不知怎的,他这婚事糊里糊涂地就被母后给定下来了。
可他不想娶妻,他怕他的妻子看到他喝人血的模样定然会怕他吧,他不想被人看到,毕竟他是个怪物,所以他尽量把婚期往后推,这病也大大小小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而这次进宫也是听闻了夜子衿的事,才忍不住进宫来的。
太皇太后见祁王没有什么意见直点头叫好。
两母子相谈甚欢时,一宫女急冲冲地跑进来禀报道: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来了,此怕已到了正殿。”
太皇太后面色微沉,她知太后是不喜夜子衿这个皇后的,此次来定然也是因为夜子衿的事。
太皇太后也不犹豫,直接往着正殿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