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把手里的东西靠近我的脸。
本来有些麻木的我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那东西如小指一般粗细。
如拇指一般长短。
潮湿,光滑。
并且还在蠕动。
“我去!”
韩仲吓得连连仰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在隔离病房。
“这次的噩梦怎么这么真实?”
韩仲想摸摸额头,看看昨天的伤口,结果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床上,无奈之下只能按下手边的铃。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个年轻护士,脸色有些苍白,离他稍微远一点,脆生生的说:“请问有什么事?”
可怜的女娃,看她被头痛症吓成这样,韩仲也不好再麻烦她。
“我有点饿了。”
“啊?”
杨羽昙进入隔离病房的时候,看见韩仲正用吸管把肉粥嘬的正欢。
“胃口不错嘛,看来今天感觉还不错?”
“我还好说,倒是你一看就没怎么睡。”
一句话把杨羽昙噎得有些恼怒,他强忍情绪,微笑着对旁边的小护士说道:
“今天晚上把他转移到观察室,记得提前准备好工具。”
“好的院长。”
韩仲刚听了个耳朵,就立刻问道:“怎么个意思?我要挪地方了?”
“趁你现在发作还不频繁,我准备给你做个全面详细的检查,方便我了解情况。”
“杨院长,既然我都得上这个该死的头痛症了,应该就不用对我保密了吧?要不和我说说这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杨羽昙微笑的表情忽然僵住了,一脸正色的看着韩仲,说道:“放心,今晚你就会知道。”
看着杨羽昙的神情,韩仲知道今晚就是真正的肉戏。
“护士,我想上厕所。”
杨羽昙走了之后,韩仲就扯着嗓子喊道。
“啊?那我给你拿个尿壶吧?”说完小护士慌忙的就想去找尿壶。
“等等,别这么麻烦了,厕所又不远,你把我解开,我自己去就行了。”
“可是院长叮嘱过不能让你胡乱走动。”
“我就是去个厕所而已,用尿壶难道你还要帮我脱裤子?不怕我把头痛传染给你了?”
韩仲一瞬间的死亡发问,着实戳中了护士的心声。
“那...好吧,就只能去厕所,我会盯着你的!”说着就把床上的皮革解开了。
韩仲刚一脱身,瞬间就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唉!唉!你要去哪儿啊?”
小护士哪里见过如此迅捷的病人,顿时傻了眼。
“我记得,冯齐的房间就在...这里!”
韩仲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冯齐的房间,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入。
“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隔离病房吗?”冯齐看着光着脚,一身病号服的韩仲,惊奇的说道。
“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啊啊!”
熟悉的头痛又一次的发作,脑海中的剧痛让他站都站不稳。
“好死不死现在发作,是不是想整死我。”
“我...看见...小玉在...二楼...观察...”
韩仲强忍着绞痛,嘴里拼命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又一次昏了过去。
冯齐本来被韩仲突然闯入房间吓了一跳,但一听到他说的话,顿时跳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急忙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看到了小玉?在哪儿?”
可无论冯齐怎么问,瘫倒在地已经昏死的韩仲也无法回答他。
“他跑哪去了?”
杨羽昙皱着眉沉声问向一旁委屈的小护士。
“我看到他往楼下跑去了,我就第一时间通知院长您了...”小护士小声的答道。
“没有严护士长你们连照看个病人都办不到...有看到她人吗?”
“没...没有。”
“还不快去把她找来!”
“哦...哦!”
看到平时儒雅随和的院长现在都气成这样,小护士吓得飞快溜了出去。
“韩仲,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是带病患者,不能大张旗鼓的到处找人,还是先让冯齐和严护士长私下探探风。”
正当杨羽昙思考后续动作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外面响起,听响动应该是在楼下。
“院长...我一进房间,就看到...呜呜呜...”小护士瘫坐在地,不停的抽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杨羽昙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严护士长,面色阴沉的可怕。
“出去把你引来看热闹的人打发走,关上门,这里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会处理,听明白了吗?”
“啊?我...”
“还不快去!”
接二连三的事让小护士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只得下意识的按院长说的话去做。
“黑瓶子不见了!”
杨羽昙翻了翻严护士长的柜子,实验工具都还在,唯独最重要的黑色小瓶却不见踪迹。
“到底是谁干的?韩仲?还是...”
正当他慌忙思考之际,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猛然响起。
“不是和你说过别让任何人靠近吗!”
“是我,院长。韩仲他...在我房间。”
“...冯齐?”
看着眼前瘫倒在地的韩仲,杨羽昙心里满是困惑。
“他来找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
杨羽昙瞬间沉默不语,目光紧紧逼视着冯齐,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刚才他突然冲了进来,刚想说话就抱着头大叫,然后立马昏过去了,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冯齐“坦白”的把刚才发生的事完整告诉杨羽昙,只是将关键的一句话给隐去。
“...你等会儿去护士长房间看看,顺便把里面处理一下。”
“院长,我其实想问你...”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冯齐看着杨羽昙扛着韩仲离开的方向,紧握着拳头,下唇都被他咬出血渍。
“小玉...在二楼观察室?韩仲他说的是真是假?”
“难道他拼着发病也要千辛万苦从隔离病房跑出来,就是为了骗我吗?”
“配型实验,院长说他很久都没做了,难道小玉她已经...”
“不可能的!院长他不可能骗我!”
冯齐拖着身子走到护士长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严护士长苍白的脸,浑身斑驳的血迹。
那一瞬间,冯齐脑袋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