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永年站在原地,直盯着六子的身影在从他们的面前消失。
莫元靖双手环胸的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着左永年与六子之间的对话,直到六子离开,他的眉梢稍稍挑起。
“你这样骗他,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吗?”静谧的夜空下,莫元靖冲左永年凉凉的问。懒
“吓,主子,您一下就看出来,属下是骗他的了?”太厉害了。
“假如玲珑郡主会有事,现在恐怕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怎会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莫元靖指出疑点。
左永年点了点头,脸上仍是锁上了一点愁绪。
“不过,虽然玲珑郡主没事,我刚刚说的却也没错!”左永年叹了口气。
“怎么了?”莫元靖神色一凛,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玲珑郡主是从台阶上摔下去的,后脑勺着地,因为脑中有淤血,所以……她很快会失明!”
既然是失明,那也跟一辈子看不见六子,没什么两样。
莫元靖错锷了一下。
“失明?”
左永年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点,属下不敢胡言乱语,是太医院的太医诊断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玲珑郡主说什么也要见六子最后一面!”左永年的表情又变得凝重了起来。虫
这一次,莫元靖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出。
朱玲珑是看到六子了,可是六子若是发现她联合左永年一起欺骗了他,六子一定会生气,然后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见她了。
然后……朱玲珑一辈子活在黑暗之中,带着这个终身的遗憾生活一辈子。
突然感觉气氛有些沉重,左永年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
“主子,南王尚未醒来,现在楚王和太子,都还被关押在南王宫内,确实不妥,还请主子您尽快下令处理。”
一双好看的眉毛马上又蹙了起来。
“就将他们交给南王吧,你去交待南王,务必要将他们两个看住,至于他们两人的手下,如果愿意跟从“月”的便留下,不愿意的,就杀了!”杀这个字眼,说得很平常一般。
莫说残忍!
战场上,被俘虏的人,要么臣服,要么被杀,心存仁慈,只会后患无穷,这是永远不变的法则。
“是!”
“还有其他的事吗?”莫元靖疲惫的甩了甩头,修长漂亮的手指又捏了捏高挺的鼻梁,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
“主子有什么烦心事?”左永年一眼便看了出来。
莫元靖瞥了他一眼。
既然有人愿意听,他说出来也无妨。
所以,莫元靖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当然了,是去掉了中间他与水心的暧昧互动,只说了大概的对话及矛盾所在。
“您是说,水姑娘她不喜欢孩子?”
“不!”莫元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方只绣了一半的荷花,似有一股荷香扑鼻而来,绣得是栩栩如生,他的视线深深的凝视着绸布上的荷花,想着当初她绣荷花时的模样,不由得深深着恋:“这是当初她为孩子绣的,还很开心的说,将来孩子的衣服全由她自己来缝制!”
她的刺绣非常差,就是为了孩子,她努力学刺绣,绣得非常认真,可见她花了很多心血。
现在她突然反常,打得他措手不及。
“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大概是水姑娘还没有从失去上一个孩子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左永年似是而非的劝着。
“也许吧!”莫元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只有这么想了。
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突见一条人影倏的从台阶之下奔上来,疯了一般的,冲着左永年的脸,一拳打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我tmd这么相信你,你居然联合着她一起来骗我!”六子恼恨的抓住了左永年,还不泄愤的便要再挥拳。
左永年哪是那么容易便被人撂倒的人,他飞快的闪过了六子的拳头,半带讥讽半挑衅的喝道:“来呀,只要你能打到我!”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疯了!”作为大家长的莫元靖,阴沉着一张脸喝令。
两人各自摸着自己的衣领站在一旁,眼睛在看向对方时,依旧有火星在传递。
“现在各自去休息,明天五更时分起来去跟大部队汇合!”莫元靖吩咐道。
“主子,属下先不休息了,属下先去跟大部队汇合等你们!”六子一脸冷漠的说着,然后再愤愤的瞪了左永年一眼,眼中含着浓浓的恨。
“出了什么事?”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莫元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干的好事!”六子激动的指着左永年,横眉竖眼,已经当他是敌人了。
左永年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
“他联合着玲珑郡主一起来骗我,我还以为……以为她快……”六子刚说了一半,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激动的心情缓缓平复,然后自嘲一笑,心平气和的的自言自语:“算了,不说了,反正已经没有意义了!”
“什么?”莫元靖没有听到他的话,略提高了些音量询问。
“没什么!”六子连忙摇头:“反正属下今天会去跟大部队会合!”
“我跟你一起去!”左永年马上附和。
“谁要跟你一起?”六子立即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说不在乎了吗?这是谁说的?该把他拖出去斩首,哪有人说话不算话的呢?
“你刚刚不是说不在乎了吗?”
“你这个混蛋,我这辈子不想跟你说话!”
莫元靖深深的看了六子一眼,似乎已经看到朱玲珑隐忍含笑的脸,现在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水心也是,他不知道她的心里藏了什么秘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问,只要他问了,得到答案之后,她会永远的离开他。
不如保持现在就好,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
六子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他这辈子也遇不上比她更好的人了。
“好了,六子,你跟左永年一起回吧,把希娜也一起带着,明早我跟心儿与你们汇合!”既然是朱玲珑的心愿,他也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是!”既然主子下令,那他不得不尊了。
末了,六子还是气不过,狠狠的踢了左永年一脚。
左永年当然不会让六子平白无故的欺负,顺脚踢了回去。
两人一边踢打着一边离开,看得莫元靖直摇头。
这两个人,一个顽劣,一个顽固,两人还能打到一块去,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他们欠对方的这辈子必须还。
再回头,他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到处张灯结彩的新房,莫元靖的心情一路沉到谷底,怎么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睡在榻上的水心,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
第二天一大早,南王早已醒来,并接到了假山狮头下的神碑被毁坏的消息,赶到时,只见地上一块石头,上书:臣莫方可安!。莫特地用隐号隐起。
南王料定,这是上天指示,要他臣于莫元靖。
所以在莫元靖命令他好生看管夏侯辰和夏侯寅二人时,他义不容辞的接下了指令,并答应无条件为“月”提供后援。
水心从太医院出来接了朱玲珑回到朱玲珑自己的房间,让她休息后,水心方从朱玲珑的房间里出来,她的脸上一片阴郁,覆上了一层愁云。
“你没事了吧?”看着她肿得如核桃般的杏眼,他心疼的蹙起了眉。
“没事了,我们出发吧!”水心强颜欢笑,笑容十分僵硬,默默的向前走,如一只没有魂魄的幽灵般缓缓的前行。
“心儿!”她身后的莫元靖突地出声唤住了她。
“嗯?”幽灵眼中没有一丝生气的回头。
“你的手帕掉了!”他提醒她,视线落在地上的那块白色绣荷丝绢上。
“哦!”她默默的捡起来,仍像是幽灵般直直的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只是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丝帕被揉成了一团。
莫元靖,你知道吗?
我爱上你了。
可这将永远成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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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的钻石和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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