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大中元年,皇太叔李忱在含元殿继位皇帝,李炎谥号武宗,李宝儿,李钗儿,李玉儿被册立公主,但是光王妃晁氏却没有被册立皇后。
“父皇,母妃为何不能册立皇后?”万寿公主李宝儿与驸马郑颢,步到宣政殿向李炎行礼,李宝儿义正辞严,质问李忱道。
“万寿,你母妃身份不高,再说自宪宗,穆宗,文宗五朝,朝廷未册立皇后,你母妃虽然没有册立,但是仍然统摄六宫,母仪天下。”李忱笑容可掬地对万寿说道。
“玉儿!”万寿公主怏怏不乐,与驸马出了大殿,正好李玉儿也步到了宣政殿,李宝儿执住李玉儿的柔荑。
“姐姐,你也是劝父皇册立母妃为皇后的吗?”李玉儿眉尖若蹙,凝视着李宝儿询问道。
“是,但是父皇劝慰我,母妃身份不高,父皇高瞻远瞩,为了朝廷太平,只有册立母妃为贵妃。”李宝儿凝视着李玉儿,和蔼地对李玉儿劝慰道。
“姐姐,父皇真是雄才大略,从前父皇在王府,都是假痴不癫,但是母妃与父皇同舟共济了二十多年,却因为规矩?”李玉儿愁眉寡欢道。
“玉儿,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女孩了,父皇母妃也不是昔日的光王光王妃,为了大唐社稷,我们这一家,都要深明大义,孝父孝母。”李宝儿拭着李玉儿的宝鸭钗,和蔼道。
大唐大中元年,李忱下旨,宣香山居士白居易入含元殿为丞相,但白家的公子白敏中,却送来了白居易去世的遗笺,李忱阅读白居易的遗笺,擢升白敏中为兵部侍郎兼翰林学士。
“师傅去世了!”紫宸殿,李玉儿痛不欲生,泪如雨下。
“公主,香山居士去世前,写了一封遗笺,推荐了他的堂弟白敏中,辅助皇上!”冷香眸子噙着泪珠,把遗笺呈给了李玉儿。
李玉儿雨带梨花:“师傅,你的辅导教育,你的循循善诱,让玉儿伶俐精明,你爱国爱民,大义凛然,玉儿是您的徒弟,日后一定更加向上!”
紫宸殿,晁贵妃住进了寝殿,李玉儿觐见母妃,向母妃进谏,请加封先帝贵妃王氏为皇后。
“玉儿,王贵妃已经为先帝殉葬,你不要太悲恸,母妃向你父皇禀奏,一定追封王氏为皇后!”晁贵妃一脸和蔼笑容道。
李玉儿仍然被册立安乐公主,安乐公主的公主府,在长安朱雀街建成,新的府邸,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冷香欢呼雀跃,上蹿下跳。
“奴婢给公主请安!”这时,原紫宸殿的宫女香君,麝月荷花等姹紫嫣红的丫头,向李玉儿欠身道了万福。
“香君,麝月,荷花,你们以后就在我的公主府做丫鬟吧,你们这些姐妹,和你们欢声笑语,我就想起王姐姐,好像这里还是紫宸殿,紫宸殿的姐妹勠力同心!”李玉儿凝视着姐妹们,俏皮一笑。
宣政殿,李忱继位后,贬黜丞相李德裕的丞相之职,擢升已经下野的牛僧孺,李宗闵为丞相,并下旨科举。
“皇上继位以来,重振朝纲,礼贤下士,重新昭告天下,科举进士,宦官权力被废黜,皇上真是明君呀!”下朝后,眉开眼笑的牛僧孺,对兵部尚书程胜说道。
“牛大人,先帝曾下了一道圣旨,命赐婚和颐郡主与节儿,现在先帝已经驾崩,这赐婚的约定,可能就要?”程胜凝视着牛僧孺,愁眉苦脸道。
“先帝遗召,在先帝驾崩后,赐婚程节与和颐公主,朕已看了遗召,但是牛爱卿,朕刚刚登基,应励精图治,现在百姓水深火热,朕若是在此时给和颐与程节进行大婚,可能就奢淫了吧?”李忱瞥着丞相牛僧孺。
“皇上刚刚继位,的确应提倡节俭,但若进行公主大婚,也能让天下都晓得,大唐中兴,这样,百姓兴高采烈,天下人也安居乐业。”牛僧孺向李忱举笏道。
“好,朕下旨,赐婚!”李忱喜悦道。
含元殿,程节跪在李忱的脚下,李忱命司礼太监马元贽宣布,赐婚程节与和颐公主,下月大婚!
顿时,大明宫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程节被李忱封为户部侍郎,成为了驸马,程府人人喜悦,喜上眉梢。
书房,程节愁眉神伤。
“公子,已经戌时了!”这时,晁氏身边派来侍候程节的丫鬟桃叶,蹑手蹑脚来到程节的书案前,为程节盖上一件大氅。
“桃叶,母妃派你来侍候我,你不要太害怕,我就是你的亲人!”程节一脸舒然道。
再说半个月后,大明宫,进行了繁华奢侈的婚礼,纸醉金迷,雕梁画栋,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和颐公主李钗儿,乐不可支,美目盼兮,她戴着凤冠霞帔,穿着大红氅衣,在丫头的搀扶下,娇滴滴地步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姹紫嫣红,灯火辉煌,驸马程节,在桃叶的搀扶下,步到了紫宸殿的玉阶。
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双眉紧蹙,痛心疾首。
本来是并蒂连理,执子之手,但是现在紫宸殿的那个新娘,不是她!
“你是玉儿,你是不是玉儿?”程节凝视着丽质美丽的新娘,目光恍惚,心中朦胧。
本来是青梅竹马,比翼双飞,他们本来是情有独钟,心有灵犀,昔日,他们相濡以沫,是知己,是夫妻,那一日,她聪明灵气,救了刺杀仇狗腿的他,那一日,他们缠绵徘恻,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眉尖若蹙,弱眼横波,心比比干多一窍,冰雪聪明,冷香傲骨,他,面如满月,温暖含情,战场上,刀光剑影,浴血血战,他的眼中,因为有她的孤傲,她的蹙眉,他一柄陌刀,万夫不当,杀敌若秋风扫落叶,他的铁骑锐不可当,大唐兄弟,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活着就是为了娶她,她在皇宫,顽强地在谣言侮辱的围攻下,顽强地活着,风刀霜剑,小人暗害,质本洁的她,与她在皇宫共暖的姐妹,呕心沥血,活过了谣言打击,人格攻击,现在,应该霁月云阳,但是,那个紫宸殿的新娘,却是她的二姐!
大唐的恋爱,一往情深,又让人愁肠百结,悲痛欲绝!
洞房,良辰美景,程节如同呆子,呆若木鸡地坐在床榻上,他身边的新娘,风情万种,梦想着佳期如梦。
但是,驸马的那张如满月的脸,却是像死了一般,失神落魄。
“驸马!”李钗儿笑靥上,浮起柔情的一笑,但是程节仍然像傻子一样,没有笑容,目光呆滞。
李钗儿的心,突然不安了。
“程节!为了嫁给你,本公主煞费苦心,挡着那些压力,本公主现在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却木人石心!”李钗儿那颗刚刚还有着少女憧憬的心,死了!
这一夜,程节睡在洞房外,驸马,变成了柳下惠,李钗儿无所不用其极夺来的爱,最后落花流水,毁于一旦。
大婚几日后,李钗儿都十分狂躁,对着寝宫里的宫女疯狂打骂,昔日的柔情似水,贤良淑德,突如其来,变成了歇斯底里。
大婚后,程节与和颐公主去延英殿,向父皇母妃请安,程节原来一脸清秀,风流倜傥,但是现在却郁郁寡欢,一脸阴霾。
“程节,现在是你妻子的是本公主,和颐公主,但是大婚洞房那夜,你对本公主怎么?你一夜喊的,都是安乐公主,都是李玉儿!”丧心病狂的李钗儿,瞪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对着静谧的程节大声咆哮。
“公主,今日是向父皇母妃请安,请你还是贤淑些。”程节那脸,苍白,那叙述,冷如冰霜。
“程节,你也要面子,你也要脸?但是成婚这半个月来,你给本公主脸了吗?”李钗儿气得五内俱焚。
延英殿,程节李钗儿进了大殿,一本正经地向龙颜大悦,笑容可掬的李忱晁贵妃请安行礼,李忱眉飞色舞,晁贵妃喜不自胜。
但是晁贵妃却以母亲的感情暗中发觉,程节与李钗儿的大婚,不像自己梦想的那样,喜气洋洋。
午时,李忱向马元贽下旨,留驸马公主在寝宫小宴,宫女搀扶着娇滴滴的和颐公主,坐在了桌前,程节也一脸冷冷地坐在了公主的右边。
“和颐,程节,今日在皇宫,是家宴,你们不要那些紧张,轻松一点!”晁贵妃和颜悦色道。
和颐公主,一脸娇痴,明眸瞥着程节,对程节道:“驸马,你为本公主,舀一碗羹汤吧!”
程节一脸冷若冰霜,为李钗儿舀了一碗汤,呈给了和颐公主李钗儿。
“程节,今日向父皇母妃请安,本公主就请求父皇,让你在长安做一个门下省侍郎,以后你就留在京城,不用去前线打仗了!”和颐郡主李钗儿,一脸倩然地凝视着程节,对程节娇痴道。
“启禀父皇,玉门关送来军报,回鹘再次东山再起,铁骑侵犯玉门,臣请奏皇上,派臣率兵西征,剿灭回鹘!”程节一脸决断,站了起来,向李忱拱手道。
“程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公主为你,请父皇留你在京城,你却偏偏要与本公主作对,去前线,你是要本公主当遗孀吗?”李钗儿终于被程节的禀奏打击得怒气填膺,她突然明白,自己再怎么谄媚他,都是飞蛾扑火!李钗儿失控了,气得五内俱焚的李钗儿,气急败坏,将手中的玉筷,凶凶地扔在桌上!
“和颐,你胆大包天,竟然在家宴,在你父皇与母妃的面前,扔了玉筷?真是不孝之女!”李忱与晁贵妃,被李钗儿这失控的动作,惊得瞠目结舌了半晌,李忱突然暴跳如雷,叱骂李钗儿道。
“父皇,驸马自大婚后,就未与儿臣洞房,儿臣现在还是处子之身,程节,他完全没有郑重温暖过我这个妻子?他的心里,只有李玉儿!”李钗儿恼羞成怒,七窍生烟,指着程节,向李忱跪下道。
“程节,和颐所言,是真的吗?”李忱怒视着程节,。
“是,皇上,程节的心里,只有一个女子,她就是安乐公主李玉儿,和颐公主虽然花容月貌,但是,臣不能喜欢她,臣想到从前,想到李玉儿,臣就不能与公主连理!”程节斩钉截铁,跪在李忱晁贵妃的脚下。
“岂有此理,程节,朕该把你五马分尸,你这个混账东西!赐婚和颐,这是先帝的遗召,覆水难收,现在你已与和颐大婚,难道你要休了公主吗?”李忱怒气填膺,大为光火,怒视着一脸失魂落魄的程节。
“请皇上杀了臣!臣只想死!”程节向李忱叩首道。
“来人,把程节押进刑部大牢!”李忱大发雷霆,命令侍卫道。
“公主,大事不好了,程驸马在延英殿把皇上气得火冒三丈,皇上下旨,把程节押进了大牢!”安乐公主府,急不可耐的冷香,手忙脚乱地跑到李玉儿的眼前,向李玉儿禀告道。
“冷香,本宫已经与程节断义,不要再禀告他与二姐的事了!”李玉儿一脸神伤,决断地咬着牙齿,忍着明眸中的泪。
“公主,程节他是因为公主,才逆了龙鳞,听说,程节与和颐公主大婚后,半个月来,没有与和颐公主合卺,和颐公主现在还是处女之身。”冷香对李玉儿郑重地说道。
“他,不但薄情,还对二姐也?”李玉儿颦眉凄然,心如刀绞。
“公主,程节是为了公主,程节的心里,只有公主!现在皇上大怒,要斩程节,公主定要救程节呀!”冷香向李玉儿郑重地说道。
公主府,清风徐来,秋日的惨淡,秋雨的寡欢,秋蛩的哭声,让李玉儿忧郁凄然。
“呜呜呜!”突然,窗外传来了女子的呜咽声。
李玉儿十分怀疑,步出了书房。
“冷香,外面怎么有人的哭声?”李玉儿凝视着冷香,询问道。
“公主,必定又是和颐公主府的那些奸细,这些狗奴才,这半个月,一直躲在我们府邸外,装神弄鬼,煽动围攻,甚至冷嘲热讽,故意编造谣言,陷害公主!这夜里,又有人在外哭,定是和颐公主的奴才,又把白的说成黑的,贼喊捉贼,倒打一耙说我们把他们气疯了!”冷香一脸愤怒,嗔怒地说道。
“冷香,那些奴才,只是制造假象,恐吓欺骗我们,我们出府调查一下!”李玉儿颦眉瞥着冷香,冷香开了大门,李玉儿就与撅着小嘴的冷香,出了府邸。
朱雀街的旮旯,躲着一个头破血流,全身褴褛的女孩,冷香执着灯,小心来到那女孩的面前,仔细一瞧,不由得十分震惊。
“公主,她是雪儿,和颐公主的丫头!”冷香对李玉儿说道。
李玉儿十分小心,命冷香搀扶着雪儿,秘密进了府邸。
书房,李玉儿命香君为雪儿敷了伤药,洗了澡,换了衣服,雪儿一脸胆小地来到李玉儿的眼前。
“雪儿,你不是二姐身旁的丫头吗?怎么会头破血流,躲在巷子里?”李玉儿和蔼地凝视着雪儿,柔声询问道。
“公主,是和颐公主,因为雪儿帮助和颐公主做了一件恶毒的事,所以和颐郡主为了杀人灭口,在被册立公主后,就对奴婢虐待毒打,奴婢拼命逃出公主府,但是还是被那些奴才追杀!”雪儿不寒而栗,对李玉儿说道。
“恶毒的事?我二姐做了什么恶毒之事?”李玉儿的心七上八下,失控地凝视着雪儿。
雪儿凝视着李玉儿,泪流满面,她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笺。
“公主,雪儿对不起您,当年,程公子回长安,被骗进光王府,睡在了和颐公主的闺房里,是和颐公主命奴婢送了这封伪造二公子李荣的信笺,送给程公子。”李玉儿仔细阅了信笺,失魂落魄,瓜子脸憔悴,雪儿向李玉儿禀报道。
“二姐,玉儿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虐待玉儿?你为什么这样的卑劣恶毒蛇蝎,用这种下流龌龊的阴谋,干扰破坏我与程节的情?你为何这样恶毒,棒打鸳鸯,破坏毁掉玉儿的所有美丽?”李玉儿悲痛欲绝,心如刀绞。
“公主,此事,还不是最恶毒的,您定知先帝遗召,赐婚程公子和颐郡主的事。”雪儿泪如雨下,跪在李玉儿的面前。
“雪儿,先帝赐婚,父皇也是因为遗召赐婚的!”李玉儿悲惨地凝视着雪儿。
“公主,是和颐公主的阴谋,挟持先帝下旨的!那日,和颐郡主勾结孟才人,给先帝喝了蛊惑酒,先帝恍恍惚惚,进了和颐公主的闺房,和颐公主逼奴婢,睡在先帝的身边,次日辰时,先帝惊醒,看见自己睡在自己堂妹的闺房里,身边还睡着奴婢,又羞又怕,和颐公主便趁机挟持先帝,逼先帝下旨,赐婚程公子与她!这事十分秘密,和颐公主挟持先帝后,曾用金银收买了奴婢,逼奴婢不要讲出真相,但是公主一被册立,就命令侍卫,暗中刺杀奴婢,一名姐姐暗中告诉了奴婢,公主又说奴婢有罪,将奴婢撵出了皇宫,奴婢没有料到,公主依然要杀人灭口,派奴才追杀,奴婢众叛亲离,只有逃到公主的府邸前。”雪儿一脸可怜呜咽道。
“公主!真是没有料到,和颐公主,竟然这样的阴险歹毒,丧心病狂,公主是她的亲妹妹,她竟然这样凶恶蛇蝎地暗害公主,她不是人,畜生不如!”冷香咬碎银牙,义愤填膺,见李玉儿因为被重击,几乎眩晕,迅速搀扶李玉儿,睡在了床榻上。
李玉儿被李钗儿的卑劣恶毒,蛇蝎毒辣重重的打击,她好像已经疯狂了,几次的心理打击,逼得李玉儿心理崩溃。李玉儿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