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街,李玉儿与冷香女扮男装,被穷凶极恶的一**细辱骂围攻,在千钧一发之际,程节驾驭着白马,挡在李玉儿的面前。
“就是他,就是那个为了李玉儿杀了国公的疯病人!”一名纨绔大声尖叫,大街上顿时传来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嘲笑。
“昔日的英雄程节?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听说这小子,就是个禽兽,淫荡猥琐龌蹉,还不要脸,秘密厉兵秣马想谋反,大家都看看!”潜伏在人群中的奸细,竟然在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制造冲突,制造混乱!
“打程节!”如狼似虎的几个魁梧大汉,手持刀剑,突然冲向程节。
“方钱,把这些潜伏的狗贼都逮捕!顽抗的,杀无赦!”程节英气逼人,大声命令身后的方钱道。
“是,大哥!”方钱士气昂扬,手执陌刀,率领怒发冲冠的侍卫们,向这些强盗一样的奸细英勇进攻!
“杀!”魁梧大汉不但不怕,还大叫着向官兵冲锋,双方短兵相接,战斗白热化,程节手中陌刀,左右盘旋,锐不可当,冲锋陷阵,杀得这些奸细落花流水,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大哥,这些狗贼,竟然有几个不是中原人,而是回鹘的武士!”方钱从一个奸细的手中拿到一把弯刀,呈给程节。
“有回鹘奸细,潜入长安,到处挑拨离间,传播谣言,制造百姓混乱?”程节大惊。
“大哥,陷害嫁祸公主的元凶,竟然还有回鹘人!”方钱也十分惊愕。
“方钱,我们保护公主回皇宫,向皇上禀告!”程节沉着对方钱叮嘱道。
长安大明宫,秋意正浓,李玉儿颦眉凝视着面如满月,含情目婉的程节,俏皮一笑。
“程节,你不是被父皇押进刑部监牢了吗?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双眉紧蹙,弱眼横波的李玉儿,婉约地询问程节道。
“玉儿,皇上是故意把我押进刑部,就是策划注意长安城内传播谣言,挑起冲突,装神弄鬼的奸细,现在终于成功抓到了奸细,我们也是大胜了!”程节柔声对李玉儿说道。
延英殿,李忱凝视着器宇不凡,神采奕奕的程节,龙颜大悦。
“皇上,臣已经暗查出,在京城传播谣言,到处制造假象,以朝廷名义害人抓人的人,是回鹘的奸细!”程节向李忱拱手道。
“回鹘?程节,朕已把和颐公主远嫁回鹘,这回鹘大汗颉汗,竟然还派奸细潜入长安到处挑起混乱!”李忱暴跳如雷道。
“皇上,巫蛊妖术,就是从回鹘传来,臣觉得怪的是,皇宫中的妃嫔,竟然有人勾结回鹘,用巫蛊妖术栽赃皇贵妃娘娘与安乐公主,真是兴风作浪,心怀叵测!”程节向李忱郑重禀道。
“程节,后宫有人勾结回鹘奸细?”李忱一脸怀疑。
“皇上,臣不敢再禀报了,因为那些小人,会把臣的禀奏丑化歪曲,随便解释,然后颠倒黑白,反咬一口,陷害臣想造反!”程节一脸郑重地向李忱拱手道。
“你这个程节!”李忱笑道。
再说储秀宫,听说回鹘奸细被程节逮捕,方贵妃吓得不寒而栗,惊惶失措,立即派鸢雀把仇团儿请来,心急火燎地问道:“仇妹,回鹘奸细被抓了,我们与回鹘的联合,被程节发现了,下面,我们是不是还陷害安乐公主用巫蛊妖术,暗害孟昭仪?”
仇团儿一脸灰头土脸,对方贵妃道:“贵妃娘娘,要想欺骗李玉儿,让李玉儿进入我们埋伏的陷阱,我们就要刺激李玉儿,进攻她最喜爱的东西!”
“李玉儿最喜爱的东西?”方贵妃茅塞顿开,瞥着仇团儿奸笑询问道。
“贵妃娘娘,李玉儿最喜爱的东西,第一是程节,第二是母妃皇上与万寿公主,第三冷香麝月云昭仪等人,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文章诗词,还有干预朝政,所谓什么治国安民民为贵,我们要挑拨程节与李玉儿的夫妻关系,虽然十分困难,但是,我们故意传播谣言,制造一些栩栩如生的假象,让李玉儿糊涂冲动,那我们就能成功把李玉儿引入我们给她建造的虚拟世界,让她风声鹤唳,朦朦胧胧,最后害死她!”仇团儿一脸狡黠,嘴角浮出卑劣的诡笑。
“仇妹,我们是继续传播谣言,倒打一耙贼喊捉贼,颠倒黑白,把李玉儿的文章诗词都传播谣言是偷盗别人,让李玉儿名声狼藉,以后臭名远扬!”方贵妃左思右想,对仇团儿道。
“贵妃娘娘,我们不但要让李玉儿痛心疾首,感到十分冤屈,还要给李玉儿的精神重重的打击,比如杀死她的母妃,或万寿公主,云昭仪!”仇团儿一脸丧尽天良道。
“仇妹,晁皇贵妃是我们最大的肉中刺,我们要给李玉儿最重的打击,就是害死晁皇贵妃,让李玉儿悲痛欲绝!”方贵妃丧心病狂地凝视着仇团儿,睚眦大笑。
再说紫宸殿,因为孟昭仪堕胎后,一直生病,晁皇贵妃派人去太和宫,每日给孟昭仪送药。
今日,冷香去御膳房,又被一群小人嘲笑,跟踪了一路,指桑骂槐,冷嘲热讽,冷香气得怏怏不乐,一脸悲恸地步到太医院,准备找钱太医,给李玉儿拿药,就在这时,冷香突然听见太医院一个屋子里,有人在鬼头鬼脑地商议。
冷香立即亦步亦趋地来到屋外的窗棂前,仔细听那屋里人的窃窃私语。
“石太医,这是娘娘的命令,你把太和宫与紫宸殿的药调换一下,把这药给紫宸殿送过去,若是成功,娘娘一定赏你金银!”
“方公公,这要是皇贵妃中了毒,皇上定然要调查太医院,在下就完了!”石太医心惊胆战道。
“石太医,贵妃娘娘的人,已经控制了全部京城,太医要是不听娘娘的,娘娘仍然能毒死晁皇贵妃,但是那时,石太医一家的性命?”一个宦官,杀气腾腾地威吓石太医道。
“不好,这方双喜是卫妃的奴才,难道她们企图毒害皇贵妃娘娘?”冷香吓得毛骨悚然,小心翼翼从太医院逃出,迅速回到了含凉殿。
“公主,大事不好了,奴婢刚刚巧合来到太医院给公主拿药,没想到,正巧听到太医院里方双喜与石太医的谈话,他们阴谋毒害皇贵妃娘娘!”李玉儿正在书房读书,冷香心急如焚地跑进来,喘着气对李玉儿禀报道。
“冷香,母妃有难,我们立刻赶去紫宸殿!”李玉儿听了冷香的禀报,吓得魂飞魄散,迅速拉着冷香,跑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的寝宫,晁皇贵妃正偎在软榻上,宫女桃夭呈上了药碗。
“母妃,这药不能喝!”李玉儿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皇贵妃面前,把药碗摔碎,只见地上,半晌毒气缥缈。
“贵妃娘娘,这药被人下毒了!”桃夭大惊。
“玉儿,你怎么知道有人在母妃药内下毒?”晁皇贵妃毛骨悚然,颤栗地询问李玉儿道。
“母妃,是冷香正巧在太医院,听到石太医与方双喜的谈话,他们阴谋把母妃与孟昭仪的药调换,毒害母妃!”李玉儿颦眉道。
“方双喜,这个奴才不是卫妃咸福宫的太监吗?”桃夭大惊失色道。
“母妃,虽然我们已知是卫妃卫倪暗中调换下毒,但是我们没有铁证,这次恐怕不能向父皇禀报!”李玉儿眉尖若蹙,弱眼横波道。
“安乐公主,你故意调换了孟昭仪与皇贵妃的药,是想嫁祸我们娘娘吗?”就在这时,突然卫妃卫倪与方贵妃孟昭仪,搀扶着一脸狐疑的李忱,步进了紫宸殿。
“李玉儿,你真是工于心计,蛇蝎毒辣,竟然故意用计在太医院调换了孟昭仪与皇贵妃的药,然后在药里下毒,嫁祸栽赃我们娘娘!”太监小李子与方双喜,一脸睚眦道。
“真是倒打一耙,颠倒黑白,本公主才查到你们的奸计,你们就这么快速反咬一口,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装神弄鬼,贼喊捉贼!”李玉儿罥烟眉一倒,目光如炬道。
“皇上,太医院的人,亲眼看见,安乐公主的丫鬟冷香,蹑手蹑脚潜入太医院,调换了孟昭仪与皇贵妃的药,并在药里下了毒!”这时,一脸恬不知耻的石太医,理直气壮地指着李玉儿身边的冷香,大声举报道。
“真是胡说八道,石太医,是本公主的冷香,正巧听到你与方双喜的阴谋,本公主才急不可耐赶到紫宸殿,救了母妃!”李玉儿怒气填膺,怒视着石太医道。
“安乐公主,你不但调换了孟昭仪与皇贵妃的药,你还胆大妄为,在孙妃娘娘的安胎药里,也下了毒,你真是不知羞耻蛇蝎心肠!”李忱身边的卫妃,指着瞠目结舌的李玉儿,一边对着李忱楚楚可怜,撒娇弄痴,一边诬陷李玉儿。
“卫妃,你真是血口喷人,竟然把这些摇摇说得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本公主岂会毒害孙妃?”李玉儿一脸愤慨,嗔怒地怒视着卫妃道。
“皇上,安乐公主想挑唆皇贵妃整蛊臣妾,所以故意调换了孟昭仪与皇贵妃的药,毒害皇贵妃,又装妖作怪砸了药碗,栽赃臣妾,皇上,安乐公主真是城府太深,若是因为臣妾昔日得罪了公主,那请皇上废了臣妾的妃位,臣妾就出皇宫,做一个平民!”卫妃痛哭流涕,跪在李忱的脚下。
“玉儿,你派冷香去太医院下毒,太医院全部的太医都亲眼看到,你就不要为冷香狡辩了!”李忱大为光火,怒视着李玉儿道。
“父皇,冷香中了狗贼的奸计,进了太医院的陷阱,儿臣没有栽赃卫妃,也没有下毒暗害孙妃娘娘!”李玉儿一脸倔强,跪在李忱的脚下。
“皇上,这人证物证都有,安乐公主还是不认错,臣妾认为,就让卫妃妹妹去冷宫吧,日后若是后宫再有妃嫔怀了皇上的身孕,每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臣妾们就不得好死了!”方贵妃也跪在李忱的脚下,哭得乌烟瘴气。
“好了,玉儿,你暂时在含凉殿禁足,朕会派人调查的!”李忱被哭得脑袋昏晕,大声对李玉儿说道。
含凉殿,李玉儿又被禁足在秋风萧瑟中的寝宫里。
“孙妃娘娘,我们公主绝对没有下毒暗害娘娘腹中的孩子!”就在这时,含凉殿外,传来脚步声,书房外的麝月,对着孙妃与桂花,语重心长地解释着。
“麝月,本宫不是来找安乐公主复仇的!”孙妃一脸镇定,笑容可掬地对麝月说道。
“孙妃娘娘,请进书房,我们谈话!”这时,李玉儿盈盈步出,亲自打了细帘子,请贤淑安静的孙妃与张才人,桂花进了书房。
“两位娘娘,今日为何来到含凉殿?”李玉儿向孙妃与张才人欠身道。
“安乐公主,前几日有人在后宫挑起冲突,到处传播谣言,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但是本宫心里知道,公主清高傲骨,做事光明磊落,必然不会做这种卑劣之事,但是因为本宫胆小,才故意相信了卫妃与方贵妃的胡说八道。”孙妃和颜悦色意味深长地对李玉儿说道。
“公主,这皇宫里,有人工于心计,有人尔虞我诈,每日都是埋伏陷阱,本宫与孙妃姐姐虽然都是懦弱胆小之人,不敢多管闲事,只在自己的宫里安安静静,但是公主,本宫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子,所以公主请安心,我们是不会被那些小人轻松挑拨的!”张才人也语重心长,贤淑文静地说道。
“玉儿感谢两位娘娘!”李玉儿十分感动,向两位娘娘欠身道。
“贵妃娘娘,永和宫的孙妃与景仁宫的张才人,竟然没有被挑拨,她们在后宫就是一片静谧老好人!”储秀宫,监视含凉殿的鸢雀,向方贵妃欠身禀道。
“鸢雀,陷害李玉儿的阴谋,是卫倪献的,我们没有出手,所以这事,只是咸福宫的!”方贵妃柳叶眉一横,脸上浮出泼皮的笑。
再说含凉殿,自从李玉儿被污蔑陷害后,含凉殿再次变为荒芜的鬼屋,方贵妃与卫妃的狗腿子,日夜干扰破坏,传播谣言,妄想让李玉儿疲于奔命。
兵部,虽然程节因为缉捕回鹘奸细的大功,被重新封为兵部尚书,但是兵部的同僚,与中书省门下省的文武百官,都对程节暗中沸沸扬扬,议论纷纷,传说程节一些所谓的变态龌蹉故事。
“大哥,这些狗贼,真是让人愤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竟然还暗中传播谣言,挑起冲突,搬弄是非,说大哥这个驸马没有与安乐公主真正大婚合卺,是个假的,而大哥与安乐公主的情,就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方钱一脸愤懑,义愤填膺,步到程节的面前。
“方钱,这些恬不知耻丧心病狂的狗贼,就会挑拨离间,小爷我与玉儿,就算没有真正大婚,我们也是形影相随,举案齐眉,比翼双飞,我们就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我们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些畜生,就挑拨吧,李玉儿,就是我程节的骨肉!”程节一边喝着酒,一边欣喜若狂地凝视着方钱。
“大哥,我搀扶你回去休息吧!”方钱目视着痛不欲生的程节,痛哭流涕道。
含凉殿,大明宫,被禁足在宫里的李玉儿,爬上了琼楼玉宇,向着熠熠生辉的长安城,痛心疾首地眺望。
而同在此时,程节驾驭着白马,来到暮云春树酒楼上,向着大明宫情深似海地眺望。
“李玉儿,我看见你了,你的罥烟眉,你的瓜子脸,你的弱柳扶风,你的弱眼横波!李玉儿,我爱你!”程节的眸子,好像看见了大明宫的琼楼上,那孤标傲世,茕茕孑立的身影,激动地对着大明宫大声喊道。
“程节,我也爱你!”似乎是柔情似水,一往情深,心有灵犀,李玉儿听到了程节温情的大声表白,玉儿颦眉悠然,也对着皇宫外那酒楼,情有独钟地回答表白!
凝视着秋夜的皓月,程节心如刀绞。
“大哥,已经子时了,我们是否回府?”方钱劝说程节道。
“方钱,我已经给玉儿想了一个字,以后,我就叫玉儿颦儿!”程节一脸兴高采烈道。
“这皇宫子夜,含凉殿那怎么哭哭啼啼的?”再说储秀宫,方贵妃听到外面的喊声,一脸奇怪,掀开帷幕,询问鸢雀道。
“禀报娘娘,是含凉殿的安乐公主,在玩吧!”鸢雀欠身道。
“这个不要脸的丫头,竟然还这么神气,鸢雀,明日本宫要下懿旨,让李玉儿在含凉殿,向孟昭仪跪下认错!”方贵妃恼羞成怒道。
次日辰时,各宫妃嫔到紫宸殿给皇贵妃请安,方贵妃暗暗窥视着晁皇贵妃,心中十分嫉怒。
“贵妃娘娘,怎么怏怏的?”卫妃卫倪瞥着方贵妃,小声问道。
“卫妃,我们无所不用其极,煞费苦心,用了这么多计,只禁足了一个李玉儿,那色衰爱弛,身份卑贱的晁氏,还这么威风八面地统摄六宫,卫妃,你不是对本宫说,要与仇妹联合,给李玉儿最重的打击吗?”方贵妃瞥着卫妃,故意问道。
“贵妃娘娘,现在我们要让晁皇贵妃日后失去皇上的宠爱,被皇上完全忘了,只有再给皇上一颗糖吃!”卫妃嘴角浮出狡黠的奸笑。
“卫妃,你又妄想用美人计?”方贵妃惊诧地目视着得意忘形的卫妃问道。
再说李忱,在延英殿励精图治日理万机,虽然精疲力尽,但是却神采奕奕,自打说书人祝汉贞被杀后,李忱就每日心中七上八下,忧心忡忡,虽然身旁有娇媚柔情的卫妃卫倪,与孟昭仪,方贵妃,但是李忱却仍然心中神伤。
“皇上!”这日,李忱一个人遛弯,到了梨园,突然,一名婀娜多姿,如花似玉的女子,楚楚动人,娇滴滴的一笑,手执琵琶,向李忱盈盈欠身请安。
“你是梨园的伶人?”李忱奇怪地目视着这名如花似玉,冰肌雪肤的女孩,和颜悦色地问道。
“启禀皇上,奴婢是梨园的说书伶人,侬唤罗成儿。”那女孩柔声回答道。
“罗成儿?你这丫头,也会说书?”李忱不由得十分喜悦道。
“启禀皇上,奴婢不但会说书,还会明皇时的霓裳羽衣!”罗成儿楚楚动人,轻启丹唇道。
“霓裳羽衣曲?那是玄宗时期杨贵妃自创的曲子,已经失传快百年了!”李忱乐不可支,大吃一惊道。
“皇上,奴婢的师傅,正是当年的香山居士,奴婢本是孤儿,被香山居士抚养,所以也会香山居士的琵琶曲,长歌行,长生殿!”罗成儿柔声回答道。
“香山居士?是昔日朕的军师白乐天白居易呀,白云苍狗,白驹过隙,香山居士都去世几年了!”李忱不由得心如刀绞,嗟叹道。
“皇上,奴婢的琵琶,是香山居士亲自教的,奴婢弹给皇上听听。”罗成儿一脸伶俐道。
“好!”李忱欣然一笑道。
只见那罗成儿轻启丹唇,一边说着昔日长恨歌明皇杨妃的故事,一边芊芊玉指,弹奏着琵琶弦。
“真是天籁之音,罗成儿,你比昔日的祝汉贞,弹得更好,书说得更有趣,真是没有料到,梨园还有你这个才华横溢的丫头!”李忱乐不可支,欣喜若狂,大声赞扬罗成儿道。
再说方贵妃与卫妃,遛弯到太液池,眺望梨园那里,熠熠生辉,一名女伶人,正抱着琵琶,巧舌如簧,不由得眉飞色舞。
“贵妃娘娘,我们的计谋成了,罗成儿果然被皇上宠爱,日后,我们在皇上身边,就又多了一张牌,而万寿公主就要功亏一篑了。”卫倪得意洋洋地目视着方贵妃,一脸踌躇满志。
“卫妃,只用了美人计,就可以让皇上忘了晁贵妃吗?”方贵妃轻蔑地瞥着得意忘形沾沾自喜的卫妃。
“贵妃娘娘,臣妾这是连环计,这第一计成功了,次日,臣妾就让宫外的炼丹仙人李元伯进宫,为皇上炼丹!”卫妃一脸趾高气昂道。
“李元伯?卫妃,昔日先帝就是被妖人赵归真仙丹害死,你竟然为非作歹,胆大包天,重演先帝的故事?你难道想毒死皇上吗?”方贵妃大惊,心急如焚地抓住卫妃的衣袂道。
“贵妃娘娘,臣妾岂会害皇上?只是皇上这几日,因为朝政,忐忑不安,疲于奔命,臣妾在这时,向皇上举荐这位仙人,为皇上解释道德经,让皇上心中安宁,这对皇上的龙体,是好的!”卫妃眉开眼笑道。
次日,李忱下朝后,就去梨园,听罗成儿说书弹琵琶,连续一个月,都没有再在延英殿听政,万寿公主李宝儿听说后,十分愤怒,迅速进宫,对晁皇贵妃欠身道:“母妃,卫妃与方贵妃用美人计蛊惑皇上,竟然在梨园推荐了一个叫罗成儿的狐媚子,日夜狐媚父皇,迷得父皇一个月没有听政,也没有到母妃的寝宫,母妃,您是皇贵妃统摄六宫,现在应该一不做二不休,杀伐决断,去梨园,把这个狐媚子杀无赦!”
晁皇贵妃见李宝儿杏眼圆睁,心急如焚,却心中纠结:“宝儿,这罗成儿是皇上喜爱的,若是母妃把她杖毙,你父皇一定龙颜大怒。”
“母妃,这罗成儿是我们最大的后患,她是卫妃与方贵妃推荐,就是卫妃方贵妃潜伏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若是让这个狐媚子炫舞扬威,夜长梦多,母妃,不如杀伐决断,立即把这个狐媚子杖毙!”李宝儿柳眉倒竖,断然劝说晁皇贵妃道。
“好,宝儿,本宫就移驾梨园!”晁皇贵妃冥思苦想,犹豫了半晌,终于决定,灭了罗成儿这个后患。
再说梨园,晁皇贵妃与万寿公主李宝儿,杀气腾腾地到了厢房,宫人搀扶着楚楚动人,娇滴滴的罗成儿,盈盈向晁皇贵妃欠身道了万福。
晁皇贵妃端详着这罗成儿,只见她满面春风,眉似春山,冰肌雪肤,风情万种,的确让人怜爱,晁氏本来仁弱,凝视着罗成儿,犹豫了半晌。
就在这时,突然罗成儿捂着胸口,吐出了鲜血,呜呼倒地。
“罗成儿!”晁氏大惊,迅速命桃夭去请钱太医,过了半晌,钱太医手忙脚乱来到梨园,给罗成儿诊脉,向晁氏叩首禀道:“启禀皇贵妃娘娘,罗成儿好像是中了毒,已经死了!”
“宝儿,这罗成儿怎么突然就中毒呜呼了?”晁氏大吃一惊,心惊胆战地凝视着手忙脚乱的李宝儿。
“皇上移驾梨园!”就在这时,梨园外,传来司礼太监马元贽的唱声。
只见李忱,精神抖擞,龙行虎步地进了梨园,但是梨园地上,却是罗成儿的花容失色的尸体。
李忱大吃一惊如五雷轰顶,暴跳如雷地凝视着呆若木鸡的晁皇贵妃与万寿公主李宝儿。
“公主,大事不好了,皇贵妃娘娘被陷害毒杀伶人罗成儿,万寿公主与皇贵妃娘娘被押进慎刑司了!”含凉殿,李玉儿正看书,冷香心急火燎地进了书房。
李玉儿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