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援救徐州,笮融诡计
一名外表柔弱,脸上有几分病态,唇红齿白的文士道:“主公,刘备此来倒不算什么,还有一人的兵马,会让我军陷入到巨大的麻烦中。”
郭嘉原本是戏志才临死之前推荐给曹操的。可现在戏志才在士徽帐下,郭嘉的推荐人就变成了荀彧。
“奉孝,你说的莫非是士徽手下的兵马。可这不太可能吧!”
曹操也听到过陶谦向士徽求援的事,可他不认为士徽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主公,我研究过士徽此人,削弱我军实力的事,他未必不会参与。”
郭嘉话音刚落,斥候就匆匆忙忙地跑来。
“回禀主公,有一支两万人的大军正向我军挺近。看他们的旗号,似乎是士徽手下的兵马。”
曹操忽然捂住了头,他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主公……”
曹操摆了摆手,“诸位不必大惊小怪,我无事。”
曹操现在手底下还剩三万人马,又经过数个月的苦战,早已精疲力尽。
这次士徽一下子出动了两万人马,可谓是要了他的老命。
曹操内心虽然十分不甘,但他知道是时候该撤退了。不过他还要假装与部下讨论,以摆脱他就此认输的嫌疑。
“如今的情况,诸位认为应当如何?”
众人都不说话,准确的说没有人敢说。
曹操不禁怀念起来,“唉!要是荀彧在这里,他肯定会义无反顾的说出内心的想法。”
郭嘉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硬着头皮说道:“我军连月征战,士卒早已身心俱疲。现在陶谦已有两万五千援兵,以我军疲劳之师攻敌精力充沛之师,实属不止。还请主公明断。”
曹操内心苦笑,“这臭小子,又将问题踢回到我的手里。”
夏侯惇极力反对:“主公,我们付出了如此大的伤亡,才将陶谦逼迫至此,万不可撤退啊!”
曹军将领士气高昂,都表示不愿退走。
“行了,奉孝说的极是,我军处于绝对的下风。若是现在不退,等敌军前后夹击我军危矣。”
曹操都发话了,武将也没有心情再闹下去。
“中郎将,曹军退了。”
随着士徽被任命为安南将军,他手下的将领也水涨船高,黄忠、赵云等校尉升任中郎将。
“既然曹军退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士徽出门时嘱咐过黄忠,不到万不得已不必真刀真枪的干,黄忠算是完成了他的嘱托。
陶谦带领着部属,来到城门前迎接士军。
“黄将军,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黄忠击败吕布的英姿,至今都浮现在陶谦的脑海中。
“刺史,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
“唉!还不是曹操给闹的,张闿贪图钱财致使我受难,要不然我也不会弄成这副模样。”
陶谦再次探了一口气,“唉!这些事不提也罢,黄将军快随我进城一叙。”
张飞看到黄忠,他那标志性的雷公嗓又响了。
“汉生,没想到我们今日会在此相聚。要不,找时间我们切磋切磋。”
黄忠很喜欢张飞这种豪爽的性格,“乐意奉陪。”
刘备看到黄忠全体着甲的兵马,那叫一个羡慕啊。
刘备来到黄忠身边套近乎,“黄将军,听说元显近来喜得贵子,我在此恭喜他。”
与黄忠一到来的阚泽,早就听士徽说刘备此人是人中龙凤,要他时刻警惕。这次刘备的举动,让他敏锐的感觉到刘备的目的不纯。
“玄德公也是不差,率领五千人马就敢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援救陶刺史,真是勇气可嘉。”
刘备见阚泽打断了他,不由得问道:“这位先生是谁。”
“在下阚泽见过玄德公。”
“原来您就是德润先生,幸会幸会。”
宴席过后,刘备三兄弟来找黄忠切磋武艺,他们一连探讨了三天。
阚泽为避免出现不可控的情况,他对黄忠说道:“黄将军,曹操已退出徐州,也是时候向主公复命了。”
“德润,你说的极是,我这就向陶刺史辞行。”
陶谦并没有阻拦,他甚至巴不得士军赶紧走。
士军临走之时,也同时把糜竺的家眷全部带走,其中还有不少金银财物。
“二哥,离开徐州我还真有些不舍。”一个仪态万千的美少女不由得感慨道。
“我认为离开徐州倒是挺好的。这次曹军虽退,但他早晚会卷土重来。现在要去相对安定的扬州定居,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我听说士徽不允许私兵存在,我们到达扬州,这些人岂不是要被抛弃。这对糜家不是好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怪就怪陶刺史将大哥给卖了。”
当大军行进至广陵时,一伙人正远远的盯着糜家的钱财。
一人贪婪的说道:“我们要是将这些东西拿到手就好了。”
“你发什么疯,这可是士徽手下的数万人马。你恐怕还没靠近,就被射成了刺猬。”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们可以将此事告知笮融,想必他会对这些财物十分心动。”
这伙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找广陵城中的笮融。
笮融刚刚将广陵太守赵昱斩杀,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当他听说士军押送着大量财物,他那颗贪婪的心被唤醒。
笮融的一位幕僚小心翼翼的道:“国相,士军实力强横,我看我们还是不招惹他们为妙。”
曹操在进攻徐州时,就任下邳国相的笮融带兵逃跑,故而他的幕僚称呼其为国相。
笮融手下的一名将领看不惯幕僚的软弱行为,“国相,士军之所以强横,那是因为没遇到我们。我还听说士军极为富裕,只要我们抓住士军将领。不仅士军的钱粮是我们的,我们还可以用人质勒索一些钱财。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高乐,你这是把国相往绝路上逼。士军有雄兵数十万,三路诸侯齐攻都拿不下他们。我们一旦招惹,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国相。”
“陈博你这个懦夫,士军有何好怕的。他们的实力固然强横,但他们得罪的诸侯实力也相当强横。只要我们干完这一票,投入其他诸侯麾下,士军也奈何不了我们?”
“士军如今有两万大军,即便我们出兵抢夺,你又有几成胜算。”
高乐胸有成竹的道:“国相是如何对付赵昱的,就如何对付士军。”
陈博冷哼一声,“我们与赵昱好歹有同僚之情,可与士军并不往来,我们无故邀请对方,士军怎能不对我们起疑。”
“谁说会起疑?只要我们以犒劳的名义邀请士军,士军一定会上当。”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无脑,万一被看出破绽,我们就会遭受到士军的强力反击。”
高乐被气得脸色通红,“陈博你到底是国相的属下,还是士徽的属下。怎么老为士军说话。”
“正因为我是国相的属下,才更应该为国相的安全负责。而不是像你一样搬弄是非。”
“够了。”
高乐刚想争辩,就被头顶油光发亮的笮融喝止。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着想。其实,我也不想得罪士军,但是我们现在急需钱粮宣扬佛法。即便士军不易对付,我也不得不出手。”
高乐挺后欣喜若狂,陈博则急了,“国相万万不可啊!钱可以再挣,得罪士徽实在太不明智。”
笮融一改之前的好脾气,暴躁且颇为自负的说道:“我手下现在有数万人马,又何惧他士军。就算我们这次无法成功,大不了投奔其他诸侯。”
陈博看到笮融的表情,瞬间想起笮融是个见利忘义,腹黑心狠之人。如果他再劝,笮融说不定会拿他开刀。
高乐看到陈博吃瘪,高兴坏了。
“高乐,你速取挑选一支精兵,埋伏在城墙后见机行事。”
“国相你就瞧好了,我保证给您挑最好的兵出来。”
高乐临走之时,还不忘用眼神嘲讽陈博一番。
“小人得志。”
笮融派遣了一支人马,拦住了士军的行进道路。
“你们是何人?”
坐在马上的笮融亲信抱拳道:“你们解了徐州之围,我们国相摆了宴席以示感谢。还请诸位赏光。”
“不知你们国相是哪位?”
“下邳相笮融。”
身为前锋的全柔,生起了警惕之心,他反问道:“不对吧!这里是广陵不是下邳,下邳国相为何在这里邀请我们。不知可否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笮融的亲信解释道:“我们国相来到广陵,正与赵太守商讨应付曹军的对策,却不想贵军帮刺史赶走了曹军。现今赵太守有疾,故此国相代赵太守犒劳贵军。”
“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将此事通报给我们将军。”
全柔将事情通报给黄忠的同时,也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先生你认为如何?”
“笮融是否居心叵测,我们见一面不就知晓了。”
“可万一有危险如何办?”
阚泽对此给出了建议,“只要我军时刻保持警惕,笮融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阚泽之所以极力赞成黄忠接受笮融的邀请,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就是想找一个借口将广陵拿下,笮融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黄忠不知道阚泽的花花肠子,他欣然接受了阚泽的意见。
士军昂首挺胸的向广陵城进发。
来到城门前迎接的笮融,看到士军整齐划一的步伐暗自震惊。军队中散发的肃杀之气,让他从心底感受到一丝凉意。
他心中有了几分退意,“士军竟然如此精锐,我到底要不要与其为敌。”
高乐见士军到来,他可没注意士军精不精锐,而是只顾着高兴。
他来到陈博身边,小人得志般炫耀道:“陈博,你不是说士军不会接受邀请吗?现在如何?”
陈博懒得搭理高乐,笮融第一次不讲道义将收留他们的赵昱杀死,他就有所不满了。
这次他苦劝笮融无效,已经对笮融失望透顶了。他已看出笮融此人看似和善,实则性情残暴。他现在很后悔跟随笮融。他准备寻一个机会脱离笮融。
高乐见陈博不搭理自己,他还以为陈博已无言以对,乐呵呵的来到笮融面前。
“国相,人我已经埋伏好,就等您下令了。”
高乐看出笮融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国相,我做的有何不妥之处吗?”
“你立刻将伏兵撤回。”
高乐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国相,这是为何?”
“你看看士军的人马,行走间整齐划一,何其精锐。我若招惹他们,说不定会有灭顶之灾。”
高乐没想到笮融关键时刻怂了,可他不愿意放弃士军中的金银财物。
于是继续唆使道:“国相,万不可被表象所迷惑。士军这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在我们面前炫耀武力,实则中看不中用。”
“国相,您不妨想一想,只要我们趁其不备将士军拿下。不仅可以名扬天下,还可得到大量的金银财物。如此良机若是失去,恐怕后悔晚矣。”
笮融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财宝的诱惑。
“算了,还是先不撤了。不过你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若是被士军察觉到,我斩了你的头颅。”
“国相,你就瞧好吧!”
贪婪会让人丧失理智,笮融、高乐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
笮融看到黄忠带领大军到来,赶忙上前笑脸相迎。
“不知您可否是黄将军。”
黄忠声名显赫,笮融还是极为忌惮的。
“正是,您就是笮国相。”
“是也。闻名不如见面,黄将军果然非同凡响。我已摆好犒劳的宴席,还请诸位进入城中。”
阚泽扫了一眼四周,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放松了警惕。
他上前道,“我看就不讨扰国相了,我军只需在城外修整一日,就启程回扬州复命。”
“这怎么能行,你们到来,我若不尽地主之宜,天下人岂不是会笑话我招待不周。”
“其实,我们无论做何事都会有人说三道四。国相大可不必在乎天下人之言。”
“先生说的极是,然今时不同往日,贵军算是徐州的救命恩人。我想先生也不愿意让我们背负知恩不报的骂名吧!”
“既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